……朝？！
“哎，陛下不仗义啊，说了可以不朝的，怎么还要我朝啊，不去。”方正撇嘴。
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王德也有些头大，这话不敢接啊。尽管在来的时候，已经被陛下提醒过了，但还是有如滚滚雷音而来，震的有些浑身哆嗦。
“蓝田男，这可不是普通的朝，而是大朝会，皇太子册封以及百官册封的朝会！”
“哦？”
方正皱眉，依稀记着，李承乾确实是在10月被封为的皇太子。而唐初的百官也是在十月份，按部就班了下来，封爵也是在这次大朝会完全定下的。
而现在册封的国公，只是参与到玄武门之变的功臣。
“嗯？”
十月？
方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王大监，是不是到时候，全国各地的倌员都会参与进来？”
“是！”王德点点头，“不过这次大朝会太大了，也只有五品以的才能进入皇宫。”
这倒是。
全國各地加吧在一起的话，五品以的倌员，可也不在少数啊。别说其他地方了，这长安城的五品倌，都足以塞满太极殿了。
等等！
那哥，……岂不是要坐在后面，甚至于连太极殿都进不去，只能坐在大殿外风吹日晒的，那还去玩个卵啊？
不去！
“嗯哼。”
李婉青轻咳几下，方正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想大朝会的时间。
“大朝会恐怕是不了了。”
“啊？”
“天花。”方正附耳，小声说道。
王德如遭雷击，失魂落魄的喊道：“什么，天h……”
花字刚说出一半，就被方正捂住了嘴：“嘘！王大监，跟我来，婉青！”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拽走了王德。
李婉青则是有些楞，脸色绯红，跟你有那么熟么，居然喊她名字？不过还是跟了去，这会儿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蓝田男，你可不许骗咱家，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这时，李婉青走了过来。
方正一把拽住。
“这是丰邑坊悬壶医馆的李娘子。”
“杂家听说你，被称为‘大医女华佗’的李娘子。”王德点点头。
“大监过奖了，那都是外人夸赞的，做不得准。”
方正抓过诊病的资料，递给了王德：“大监，‘天花’的早期症状就是她发现的。虽然症状很轻，暂时也还未确定，但是天花发作迅速。一旦确诊，十天就会死亡。这些都是李娘子接诊病人的症状！”
王德赶紧接过问诊资料，看了起来。
天花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越看，心越惊。
人也捂住口鼻，朝后退了开来，一脸恐怖的看着李婉青、方正。
“婉青小时候得过天花，已经痊愈，不会再感染传播了。”方正一眼就看出这货在想什么了。
“咳咳，咱家只是……”
王德尴尬了一下，低头来回扫着，这确实像是天花起病时的症状啊。
“而且，我怀疑有人要谋反！”
“什么？”
王德跟李婉青都愣住了，天花就天花，怎么还扯到谋反了？
“大监，现在各地五品以倌员，是否已经开始陆续进京？”
“那是自然。”
远的，可能八月底就动身出发了。即使是近便的，现在也已经九月初十了，十月一就要大朝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谁敢保证，这路不会发生点儿什么，从而耽搁几天时间，以至于错过大朝会？
要是错过了大朝会，没了封赏，那可怨不得别人。
“敢问大监，一旦全國各地的倌员齐聚长安城，而天花又在长安城爆发，那么……”
王德打了一个寒颤，完，完犊子。
要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把大唐倌员一锅端了？
到时候，若是陛下下死命令，封锁长安，长安城恐怕会成为一座死城，起码三分之一的人会死掉。如果让各地倌员散出长安城，那天花将从长安一路蔓延开来，届时……大唐将再度掀起烽火狼烟。
哪怕陛下下了大魄力，封闭长安城，困死天花病毒，可……各地跟都城失去联系后会发生什么呢？
会否各地自立？
隋末乱世再度重现？
谁也说不准啊。
王德已经站不稳了，哆哆嗦嗦的。
“蓝……蓝田男，……你……你可不能……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这些饥民，可是从延平门进入的。大监，可懂？”方正冷笑。
延平门？
王德愣了一下，狐疑的瞥了方正一眼：“蓝田男，你该不是想……趁机打击报复吧？”
这一次难民改道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并没有死命令，从安化门进入只是长久以来的惯例。所以，改个城门进入，这并没有什么。
走安化门，是因为离着皇宫最远。
而延平门，离着不远的地方便是繁华的西市，难民一个搞不好就会冲击西市。
而且长安县衙就在延平门附近。
太原王氏的龃龉罢了。
只不过陛下并没有管，以前是不在乎，毕竟还不知道方正的本事，而今……他却是想看看方正作何反击。
“大监，我刚刚可是杀了一个刺客。如果我要打击报复的话，我一人就可以屠了太原王氏在长安的族人。到时候我浪迹天涯，陛下也奈何我不得。”方正淡淡的说道。
李婉青点头，这倒是。
一位剑圣想走，十万大军也奈何不得。
隋唐时期，也只有传说中的天妒英雄李元霸，能跟之一拼了。
有史以来唯一一位记载的，便是剑圣聂盖。
传闻剑圣的标准，便是能够自由施展剑气纵横！
“什么，刺客？太原王氏？”
“诚然！”
王德深深的看了方正一眼，揣好问诊资料：“这事情耽搁不得，我得赶快回宫凑请陛下。”
“不急！你告诉陛下，我有治愈天花的法子。只要经我之手后，终生不会再的天花。你回去告诉陛下，他可以来找我‘种痘’。”
王德懵了，治愈天花？
这怎么可能！
“蓝田男可是认真的，这可是‘生死状’啊。”
“自然！”
“种痘是？”
“你告诉陛下吧，陛下自然会做出决断。”
“好！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王德转身匆忙的离去。
路遇唐俭。
“哎，王大监，你的茶。”
王德头也没回，脚下生风麻溜的绕过去。
“……？？？”
搞啥子？
“莒国公，既然大监不要，您就全收下吧。”
“那……怎么好意思。”
虽然这么说了，但唐俭还是麻溜的塞下人手里。
“提醒一下莒国公，最近这段时间，最好离着延平门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随便外出了。”
“你……什么意思？”唐俭皱眉。
“本县男还有要事，就不留莒国公了，李县丞，替我送送莒国公。”
“啊，哦，是……明府。”
方正转头，带着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离开了：“你四人，火速带领衙役，搜索整个长安城周边，所有生有痘疮的牛。不管是什么品种的牛，全都给我购来，然后带到县衙偏远农田去。”
“啊？”
“啊什么啊，赶紧滚！”
“是，明府！”
李婉青这才双眼圆睁，意识到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父弄来的那种粘液，是生病的黄牛的痘疮脓液。”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