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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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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才子佳人必须狗血!

梅花林小路。

不走寻常路的某人眺见苏府的建筑。

远远望去,那飞檐画栋的屋舍样式与前几次他见过小师妹的闺院屋舍一样。

欧阳戎朝此方向走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梅花林中央有一个小空地,空地有立有一座人迹罕至的亭子,瞧着是许久没人来了。

欧阳戎没有逗留,直接路过。

所谓曲径通幽处,也不知道这条路算不算个后门。

反正回小师妹尝试过,肯定走的通……

咚隆咚隆咚隆

一道道沉闷的木鱼声传来,连续七声,欧阳戎停步轻咦。

奇怪,他这些日子尊老爱幼、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全县除了柳家,哪位父老乡亲见了他不竖大拇指?

欧阳戎很久没听到木鱼扣功德了。

怎么出来送个饭,就整这出?

难道是这条小路不能走?

可还没等年轻县令反思多久,紧接着,耳边的木鱼声又传来。

咚咚咚

这回是清脆的木鱼声,也是急促的连续七次,然后又断断续续又来了几声。

原本扣掉的功德又涨了回来,甚至还有点小超。

“……”欧阳戎。

虚晃对吧?

某人既无语又好奇。

根据他的经验,木鱼声间隔这么近又一气呵成,很可能是同一个源头。

但这种扣完又紧跟着涨的操作,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是有什么行为伤害了别人,然后又温暖了别人?

渣男实锤了。

摇摇头,还是没想通,欧阳戎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终于走到了这条幽径的尽头。

他没多想,走出梅林,拍了拍衣的落瓣。

待抬起头来,走入数步,却一愣。

这是一间梅花深闺。

除了一栋朱红闺楼。

院内有秋千,有琴台,有荷池。

还有放置香炉、珍本、团扇的檀案。

院内的屋舍样式与布局,颇像小师妹的闺院,但细看又不是。

小师妹是走才女君子风,记得院子里还有个箭靶呢,她前日还说要教他练君子远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多了秋千、琴台这些名媛玩意儿。

不对劲。

这绝对是个陌生女郎的闺院。

欧阳戎板脸。

肃然起来。

幸好此院布局与小师妹的差不多,他估摸着猜到了门在哪。

眼瞧四下无人,又是饭点,他瞅准远处西侧的一扇小门,立马抬腿走去。

然而此刻有点小心虚的欧阳戎没看见的是,他旁边那栋朱红闺楼的三楼,正有一桃一绿两抹倚栏的倩影。

一个是懒起未梳妆的绝色少女,怀抱一只雪白狸猫。

一个是包子脸小侍女,手里捧着一叠书卷。

主仆二人原本正在小高台午休,一者吸猫,一者晒书。

可梅花林那边忽然传来的动静,吸引了她们目光。

随后,便瞧见梅花林里钻出某个年轻县令的修长身影。

苏裹儿与彩绶不禁对视一眼,眼里皆布满错愕之色。

特别是前者,哪怕是清高孤傲的性子,皙白小脸也徐徐浮现些羞嗔的晕红。

这是她的深闺。

哪怕是阿父阿兄也极少踏足,更遑论一个外来男子。

苏裹儿心中薄恼之余,瞥了下楼下男子手里的食盒,她转头看了看隔壁谢令姜的院子,抿了抿唇。

午后的阳光下,院子里静悄悄的。

似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又似是什么事都发生了。

楼下,狗血误入深闺的送饭男子佯装路过,目不斜视,轻手轻脚朝院门走去。

楼,抱猫的绝色女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屏气凝神。

她抚摸小猫脑袋的那只纤廋小手,手背露出些许青筋,按住了毛茸茸的猫头,像是要防止它眼下乱喵,撞破尴尬。

可然后……苏裹儿眼睁睁看到一旁的包子脸小侍女鼓着嘴,小手抓起一本书卷,往栏杆外一抛,然后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小手捂嘴,转头朝她惊呼道:

“哎呀小姐,你手里书怎么掉下去了!这么不小心,哎呀不好,好像砸到人了。”

明明是压低的嗓音,却整个院子都听到了。

“……”欧阳戎。

“???”苏裹儿。

很明显,装糊涂的默契只属于聪明人。

早被自家小姐开除了聪明籍的小丫鬟不在此列,脑回路直接超脱三界之外。

什么,没有狗血了?

无所谓,彩绶会出手。

楼下路过的某人自觉脑袋一疼,低头一瞧,是被一本诗集砸到,诗集恰恰落在了他脚边,同时还伴随着面传来的丫鬟声音。

楼,苏裹儿嗔目瞪视彩绶,后者先是缩脖子吐了吐小舌头,然后还邀功似的朝她眨眼睛,似是在说:

小姐小姐,我抛的准不准?才子佳人的浪漫纠葛这不就来了吗?

嗯,开局一个三分球,怎么输?

苏裹儿深呼吸一口气,又狠狠瞪了她眼,但是此刻狗血已然发生。

似是也只能无奈接受后续了……

楼,抱猫的绝色少女让语气尽量放得平静:

“你……你捡回来。”

清脆女声在院内回响,也不知是说给丫鬟听的,还是说给谁听的。

彩绶没有回话,忍住笑意,与小姐一起投目,期待的看向楼下正停驻低头的英俊青年的表现。

却见,拎食盒的英俊青年先是看了看地的书卷,又一脸迷糊的抬头望了望碧空如洗的蓝天,然后嘴里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只言片语隐约传来:

“奇怪……不掉馅饼改掉书了……菜要凉了……饿死了,小师妹应该也饿了吧……”

英俊青年似是近视眼,全程怎么都没瞧见楼那两位眸光盯他的佳人,还很有讲究的绕开地那本诗集,提着食盒一溜烟的跑路,背影消失在院门外。

庭院恢复寂静,就像是谁也没来过一样,只有滑下树梢的春风将地的陶潜诗集吹的徐徐翻页,发出些寂寞沙沙声。

“……”苏裹儿。

“……”彩绶。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傻了眼。

原来县令才是装糊涂的高手。

但……伱跑这么快干嘛?又不是吃你!

朱红闺楼三楼,寂静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消化刚刚的一幕。

某刻,苏裹儿将怀中猫儿往彩绶怀里一丢,俏脸板起,点头:

“不是喜欢抛吗,下次再敢来,抛这个。”

“……”

……

下一章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