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没有被朱元璋吓到,不卑不亢道:
“正因为他还什么都没做,才更应该及早阻止,否则等他做了,就会掀起大乱,动摇我大明江山根基。”
李善长抓住机会,顺着刘伯温的话说道:
“陛下,刘大人所言极是,恳请陛下为了大明江山,做出取舍。”
朱元璋看向其他的官员,最终目光落在江南籍一名官员身,问道:
“宋濂,你也是这般想法?”
宋濂急忙道:
“位,臣不知那位国师,到底是何方人物,但他既然有反儒思想,位却还把太子和四位皇子送到他那里去调教,实乃不妥。”
很显然,宋濂担心的是太子教育问题。
朱元璋目光再次一转,落在淮西籍一名官员身,问道:
“杨宪,你的想法呢?”
杨宪道:
“臣,附议!”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
“看来你们都很不喜欢国师啊,今天真是难得,两方的意见,竟然如此统一。”
刘基立刻道:
“陛下,我等都是为了大明江山。”
“陛下若是不忍对国师出手,可先撤下他的国师身份,让其回府学,经受儒家文化洗礼,沐浴圣人思想,甚至……老臣也愿意当他老师,帮其扭转思想。”
“臣也愿意!”宋濂道。
“我仿佛听到有谁想当我的老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轻笑声,带着些许轻佻。
李善长倏地皱眉。
刘基,宋濂等人亦都是一愣,纷纷转身。
陆涯背负双手,云淡风轻,像是漫步在自家园林一般,并没有因为这里是严肃的场合而有所紧张。
刘基神色阴沉,喝道:
“妖人,你好大的胆子,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失礼。”
陆涯吃了一惊,捂了捂嘴:
“我好怕啊!”
刘基眼睛一瞪!
陆涯哈哈一笑,不再逗他,走到朱元璋面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见过陛下!”
朱元璋丝毫没有因为陆涯之前轻佻的行为而生气,他笑着点点头,道:
“国师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陆涯道:
“我教授完了今天的课业,送太子和四位皇子回皇宫,本想找重……找皇叙叙旧,然后就听到有人说想给我当师父,沐浴圣人思想。”
“我何德何能,能让刘大夫子给我当老师啊,当不起当不起。”
陆涯微微拱手。
刘基冷笑:
“你这妖人,休要在此装模作样,今日老夫定然要请求陛下,把你丢进府学里回炉再造,洗涤你脑子里的那套鬼东西。”
陆涯没有和刘基抬扛,只是回头道:
“孩子们,进来吧。”
俄顷,五个皇子纷纷进殿,朝朱元璋行过礼仪之后,便都站立在一旁。
朱标和朱棣还好,其他三个皇子,都是战战兢兢,有些心慌这个场合。
那么多大臣,还有朱元璋也在,这气氛也如此紧张,他们不慌才怪。
朱元璋溺爱地看了朱标一眼,问道:
“太子,今日跟着国师,都学了什么啊?”
唰!
在场的官员,无一不齐看向太子,想知道太子今日,都被那妖人蛊惑了什么。
朱标不卑不亢,微微起身,躬身道:
“父皇,国师今日带我们云游了一天。”
他把陆涯今天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每到一个地方之后,陆涯说的话,做的事等等,详细无比。
刘基等人,也都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意。
这是在干什么?
游玩吗?
还带着太子们出了南京城,这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真是岂有此理。
朱元璋则听得十分认真。
以他对国师的了解,之所以会带孩子们出去,一定有他自己的深意。
等朱标说完之后,朱元璋微微颔首,又道:
“那你们,可都有所领悟?”
朱标摇了摇头,其他人也都摇了摇头。
唯独朱棣,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似乎是什么都没学到。
刘基冷笑一声:
“陛下,事实摆在眼前,这妖人就是装神弄鬼,绝对不能再让他教导太子和诸位皇子。”
宋濂和杨宪皱着眉,心里天人交战。
李善长木着脸,没有说话。
他未必喜欢陆涯,可他也知道,此人是儒生的公敌,若是不快点扳倒,后患无穷。
其他人,各自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此时,也是默然无声。
殿中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朱元璋抚案,不发一言,显然,对于刘基的话的话,并不认同。
陆涯正想说什么。
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刘师父,此话大错特错了。”
陆涯抬眸看去。
额……
他发现一个问题。
朱棣这个家伙,有抬杠的资质。
刘基一脸惊讶,看着朱棣。
这是谈正事的时候,皇帝哪怕再疼爱自己的儿子,也容不得他这般胡闹。
朱元璋道:
“老四,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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