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太原王氏的麻烦后，方正便离开了。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庄子。
啧啧，他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份‘惊喜’呢。
太原王氏已经成为过去，不值得他再费心劳力了。相信那位便宜岳父不会放过到手的机会的，如果他白白错失了，那……他真的就是个白痴了。
回到饥民营。
挺幸运的，启夏门那边进入的饥民，并没有发现天花患者。
也就是说天花是从延平门进入的。
方正已经询问过，最早查出身染天花的那一伙人走过的路径，停留的位置了，然后让李君羡派遣几队卫士，沿途排查。
第五天，派遣出去的卫士回来了。
确实发现了一个村子，爆发了天花，但，……被当地的府兵全数射杀火化了。
方正直接回了饥民营。
李君羡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徒叹奈何。
毕竟，这在以前就是隔绝天花的最好的‘法子’，谁也不能怪那群府兵。可惜的是，明明已经找到了消灭天花的法子，却没能坚持到将法子普及开来的一天。
时也命也！
命中有这一难，谁也没招。
方正也明白。
李二也没有把这个法子推广开来，因为他也在观望。一旦天花真的被治愈了，那么，这个种牛痘的法子就是可行的。
一个叫做钟舜的，带着妻儿路经过那个村子，稍作停留了一个时辰，再度启程的。
而在这之后一天，这个村子就爆发了天花。
而钟舜就是从延平门进入，被李婉青诊出的，最早患天花的饥民之一。
暂时无法确定，是钟舜将天花带到了那个村子，还是他把天花带出了村子。至少方正确认一点，这些进入长安城的了天花的人，都跟钟舜一家有过交集。
可以将钟舜一家定为一号天花患者了。
卫士继续沿着钟舜一家的途径，往前跑，再也没有发现过有天花的迹象。两天后，便停止了继续前行，因为天花爆发的很快。
一旦得了，三天就会出现症状。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这条路如果还有天花的话，周围的几个村落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卫士们返回。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一次天花的来源，就在钟舜一家以及那个村落了。
到底是钟舜传给村子，还是村子传给钟舜，这就不清楚了。
那个村子离着长安城不远。
一天时间足以赶到。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长安城的灾难。
这次的运气不错。
一周了。
方正在饥民营里来回转悠。
两天天种痘处便会出现红丘疹，5天左右丘疹形成疱疹，8日左右转为脓疱，我们都说化脓了。
疱疹时期，就基本不会在的天花了，因为体内已经有了免疫。天花依旧可以进入，但会跟免疫系统相爱相杀。
形成脓包时，100%不会再的天花了！
十几天后脓包慢慢长好，20天左右痂盖慢慢脱落，便是种痘完成。
之后一辈子不再怕天花。
一周了。
已经有90%的人，形成了不同大小的脓包。
方正点点头。
他的任务快完成了。
只是……
最内圈的病区，已经得了天花的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这七天内，每天都有人抬出去。
不过大都是前面几天，越往后死的人就越少了。
最前面死掉的，是运气不好，他们的免疫系统还没有建立，无法跟天花相爱相杀。
每当有病人抓着李婉青的手，说他不想死的时候，李婉青的鼻子都是红的。她想救，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紧接着，由军士进来抬走，火化掉。连骨灰盒都没有单独的，统一埋葬。
未来，连个墓碑都没有。
这就是古代，这就是乱世！
“今天有几人抬出去？”
病区的士兵连忙站直了胸膛：“回蓝田县公，今日只有一人被抬走。”
嗯。
天花诊治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了，基本可以断定，这次的诊治方式是成功且正确的。方正的封赏也下来了，蓝田县男晋爵蓝田县公。
唐朝的爵位是分为县、郡、国的，郡、国皆为‘公’，没有郡候、国候一说啊。而下一等的县，则是分为公侯伯子男的。
前面的开國县男是从五品，长安令是五品。
方正这个长安令被降为了六品，但却授封从五品的开國男。从五品虽然依旧低于正五品，但爵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的的。
即便是正五品的倌员，见了开國县男，也得行礼。
所以，方正这官职非降反升。
而现在，他已经成了县公了，从最下层的爵位一跃至正二品第五等爵位开國县公，跟外面的‘武连县公’李君羡是一个级别了！
方正知道李二啥意思，正二品的县公，已经足够级别娶公主了。
内圈守卫的军士是最信服方正的，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方正那逆天的反转。最开始每天都要抬出去几十人，到最后，每天只有个位数。
而今天只有一个。
情况在好转。
证明种痘起效果了！
“嗯，我进去看看他们！”方正拍了拍外面的将士肩膀，走了进去。
见到驸马爷进来，正在吃饭的天花患者们立马停下了，纷纷站了起来，安静的看着。
一周的诊治，虽然一个个的还是很难看的样子，身的小包没有彻底消退下去，但已经比最开始好多了。
但，密集恐惧症还是不要来的好！
“人又少了啊？”
病区天花患者脸，都闪过了一丝悲伤。
“那是他们的不幸！”
“但，……他们也见证了天花被根治的过程，死也无憾了。”
方正笑了：“嗯，最近咋样，都有精气神吧？”
“嗯，力气多了。”
“很好！把人带进来吧！”
外面的军士，牵着十个手铐镣铐的囚犯走了进来，一个个的哆嗦的不成样子。看到这数百个一身包的天花患者，有的胆小的更是直接尿了。
方正嫌弃道：“就这，还杀人犯？”
杀人犯？
“驸马，这是……？”
将士们一般不会称呼‘驸马’，因为那是一种侮辱，他们都知道驸马意味着什么，隋唐二朝，没人愿意娶公主的。
他们会称呼官职、爵位，因为这是实打实靠打拼赚来的，是荣誉！
但普通人不懂这个，他们觉得，能娶到公主那是天大的荣幸！
“虽然天花的治疗、预防已经取得了很明显的效果，但是我那不靠谱的岳父大人，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他要做一个实验。”
一众病号都有些疑惑：“什么实验？”
押解囚犯的军士则有些脸皮子哆嗦，这么说陛下的么？
“那不靠谱的岳父大人担心，饥民营内圈以外的人没有的天花，是因为种痘的原因。他想知道，没有种痘的普通人，跟种痘的天花患者一起生活，是否会的天花。”
众人一愣，果然很不靠谱啊。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会住在这里跟你们同吃同住，直到这里最后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