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的‘小白鼠实验’终究没能完成，在种痘三天后，饥民营已经出现了连片的天花患者。
迫不得已。
李二只好下令，动用武力，将饥民全部驱赶出长安城。
长安城外，饥民营围困。
李君羡受命看守饥民营，但有冲撞軍营的，必射杀之！他很无奈，知道这是得罪人的活，一个处置不好必遭弹劾。
即便是如此，长安城内还是无法幸免遇难。
各城门关闭。
各坊门关禁。
各条街道，武侯日夜巡逻，一刻不停歇。
王大监的种痘记录，终究是没能完成。
他人也进不去皇宫了，只能呆在长安县衙。
整个长安城情况极其危机！
“婉青，外面就交给你了，我得进宫一趟，大概两天就会回来。”
“先准备好方剂，给外面的饥民使用。”
“按照名单加快给城内的国公们种痘！”
李婉青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皇城十三处城门，悉数关闭。
朱雀门内。
暂时接替王德的大监，拱手笑了笑：“蓝田男，您可算是来了，陛下就等您了呢。”
外面的守卫，全都用布裹住了口鼻。
“带路吧。”
李二反应还算迅速，及时封闭了皇城。
实际，三天前他就有所行动了。
皇宫内实际影响不大。
除去御膳采买，经常出入东西两市外，皇城之中不是谁想进出就能进出的。可以说，皇宫跟外面基本是两个隔绝的世界。
但，谁让‘襄城公主’李长歌在宫里呢。
这是未来的老婆。
“蓝田男，请入内换新衣服。您的旧衣服，要即刻拿去焚烧掉。”大监说道。
“这么严？”
“蓝田男见谅，事关陛下，没有小事。”大监笑道。
“好。”
反正也没有在这面纠结，进屋换下衣物，旁边的小黄门立刻接过焚烧，生怕带进皇宫一丢丢天花。
方正很无语。
进入朱雀门后，有守候在此的小黄门，接过十二个木盒后，跟着方正一路入甘露殿。
‘种痘’就在这里进行。
李二，他的子女，以及皇后妃嫔们全在这里。
小黄门没有进入，放下十二个木盒后，便离开了。他们要去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内，同时将一身衣物，尽数焚烧掉。
“陛下！”
“皇后娘娘！”
看了一眼李二，方正朝不远处头带凤冠，一身华美服侍的国色天香的女子，拜了一下。
李二嘴角抖了一抖：“……”
看到这一幕，长孙无垢笑了：“听说你‘拜天拜地拜父母独君不拜’，为何拜我呢？”
“娘娘可是‘君’？再者说了，我听闻娘娘素有贤惠文德之名。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娘娘当得起我这一拜。”方正小小的拍了一下，未来丈母娘的马屁。
长孙无垢笑了：“你是在抬举我，还是抬举你自个呢？”
“都一样，都一样。”
长孙无垢身边坐着几个贵妃状服饰的女子，应该是李二的韦妃、杨妃、燕妃、阴妃等等了吧。
旁边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也是抿嘴一笑：“姐姐，想不到蓝田男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人，当真有趣。”
你又没尝过，你咋知道哥油嘴滑舌的？
“这位想必是杨妃娘娘吧？”
“你怎么知道的？”杨妃略显惊愕。
我咋知道的？
你身边跟着两个小孩，一大一小，肯定是李恪跟李愔啦。
再从服饰判断，基本可以敲定。
“好了，让你来不是聊天的，赶紧种痘吧。”李二大手一挥，老脸黑黝黝的。
娘希匹。
一来无视他也就罢了，居然跟他的媳妇‘打情骂俏’，真真气煞朕也。
“也好。”
“谁先来？”
“陛下先来么？”
“……”
作为父亲、丈夫，李二当然是要身先士卒啦。但听说是要把左臂露出来，当着这么多老婆、儿女的面，未免有些不雅。
“父皇，让我为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小正太李承乾迈着小大人一般的步子，走了出来。
同时走出的还有李恪：“父皇，我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妃给拽了回去，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
你这时候抢什么抢？
杨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抢不争不求，两朝皇族血脉的儿子注定是坐不那个位置的。
这么小，就开始挣了啊？
皇家真恐怖。
“想必你就是陛下的长子高明了吧？”方正居高临下说道。
“大胆，要喊本王！”李承乾小大人一般，昂着小脑袋。
“本王个头啊，快喊姐夫！”
说着，方正冲不远处的李长歌眨了下眼，后者脸红当场。
“啊？”李承乾愣住了，“姐……姐夫？”
虽然听说了，但父皇母后还没正式下旨啊。
“不喊‘姐夫’，我就不给你种痘。”
“这……”
李承乾有些懵了，左看右看，发现父皇母后没有制止，这才弱弱的喊了一嗓子。
“姐……姐夫。”
李长歌脸更红了。
“乖。”
摸摸脑袋。
“把左肩露出来。”
“哦。”
人还小，羞耻心不大。
“太医令可在？”
“老夫闵芩。”一老头拱手走了出来。
“仔细看好了。”
“老夫明白。”
闵芩知道，种痘不可能让蓝田男一个人完成，也就只有陛下跟皇子们有这个殊荣。其余的宫人，都得由太医院负责。
“在抽取液体前，要先消毒。”
说着，针尖一缕寒气升腾而起，真气消毒。
“你们没有我的功力，每次用前需要烈酒浸泡10分钟，或者沸水煮5分钟，火烧消毒也可。”
“试管内的液体，抽一个刻度即可。”
“认准部位。”
“取这一部分，下针时，要轻轻捏起皮肤，针刺入内。”
“种完，轻压皮肤，平行抽出针尖。”
“然后包扎好。”
说着，用ok绷贴牢。
“这是我独门的药品，你们没有，用干净的布条包扎也可。”
“看明白了？”
闵芩点头：“老夫看明白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