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宫。
‘襄城公主’李长歌就住在这里。
宫名较之其余公主的寝宫来说,较为独特。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
只有长孙无垢多少了解些内情,‘花’指的是李长歌的生母。在分娩后没多久,便去世了。
惜别!
怜惜!
一路,马车里,李长歌大气不敢喘一下。
老爹的脸色太吓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宫中,赶紧拜别老爹,拎着食盒欢快的回了自家小窝。
这让老李一口憋闷,憋在了胸口。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青鸾担心坏了。”
贴身女官蹬蹬蹬,小跑着前。
脸满是幽怨之色。
“小青鸾乖,摸摸头。”
“哎呀,殿下别闹。”
“怕什么?本宫跟着父皇外出,能有什么事?”
“倒也是。”
“来,本宫给你带了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呀。”
“当当当当。”
李长歌笑眯眯的打开了食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小青鸾都‘醉’了。
“这是什么味道,也太香了吧?”
“先别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根玉米棒,自己一根,另一根给了青鸾,然后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女孩子嘛,外面跟家里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没了‘心人’在面前,也就不用那么端着了,太累。
“果然,还是这样吃香。”
她一早就羡慕父皇跟方正他们,可惜,她不能那么吃法。
老爹肯定会训斥她的。
看着公主一副陶醉的表情,小青鸾也忍不住小口品尝了一下,玉米的芬芳顷刻之间便攻陷了她的味蕾。
公主即便放开了自己,也还是会注意些仪态的,她可就直接敞开了,‘哼哧’‘哼哧’的啃了起来。
原本是一个风吹花影动,柔情似水,媚态横生的女子,现在……成了一个小吃货。不过那小奶音是真的不错,让人听了心痒痒的。
青鸾,李长歌的惜花宫女官,位同立政殿长孙皇后身边的尚宫女官白鸾。
一个白鸾,一个青鸾,可见李长歌的受宠程度了。
据文字记载,西王母位高权重,她的座下有九大神兽,每一位都有自己的职责。
凤族的白鸟也即是‘白鸾’,被西王母钦点为使者之首。有人做善事,西王母就会派出白鸾,实现对方一个愿望。有人作恶,西王母则会派出另一只乌鸟,为他带来厄运。
所以,长孙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叫做‘白鸾’。
至于青鸟(青鸾),则化身为西王母的信使,为她将幸福、吉祥之音传递到人间。
宫女的名字都是专人取的,名字更是有一定的规制。
李长歌身边的女官能叫做‘青鸾’,足见其受宠程度了。
当然,在李丽质这个嫡长女出生后,这份‘宠爱’便被分割了一部分。不过作为长女,李二的第一个女儿,同样是第一个孩子,这非同寻常的‘第一’……是其他人永远都无法超越的。
很快,青鸾啃完了手中的玉米棒。
还舔了舔嘴唇。
“殿下,这什么啊,太好吃了吧?”
“这可是亩产十石的新式作物,等明年估计就可以大规模播种了。现在是做种的,侥幸分了两颗。你刚才吃掉的一根玉米棒,差不多顶三四升粮食呢。”
“啊?!”
青鸾吓住了,噗通跪在了地。
“青鸾有罪,青鸾有罪!”
“哎呀,你干什么?都做熟了,自然是拿来吃的啦!”李长歌无奈,赶紧给拽了起来。
然而青鸾的眼泪却止不住。
“呜呜……殿下,如果……如果当年有亩产十石的粮食,青鸾的家人也就不会被饿死了。”
李长歌也默然了,缓缓放下玉米棒,轻拍青鸾后背。
青鸾童年,正是最混乱的年代。
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被天垂青了。
“好了,别哭了,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青鸾擦着泪水,逐渐的停止了抽泣。
“小时候我们不是说过,要嫁给同一个人么?”
青鸾脸红了:“那是玩笑话,殿下莫在提了。”
她是下人,能跟着公主殿下侍奉驸马爷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何敢同嫁一人。
嫁?
等等!
眼珠子瞪圆了,‘噌’的直起了身子。
“殿下!……陛……陛下给您指婚了?是谁,宋国公之子么?”
“谁?”李长歌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萧锐?怎么可能!……等等,你怎么会觉得是萧锐的?”
“呃,……”
糟糕,说漏嘴了。
青鸾连忙捂住小嘴,但在公主逼问的眼神下,还是招了!
“也没有了,只是最近有风声,说是皇后娘娘准备撮合您跟宋国公之子。”
“什么?不行!”
李长歌面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但很快又坐了回去。
差点儿把自己吓死。
要是以前还行,萧锐她倒也听说过,为人品行还可以。如果没有方正的话,父皇或许真的会把她许配被萧锐,但现在……
哼,萧锐已经出局了。
蔡国公府邸。
气氛有些不对劲!
杜如晦坐在正堂,大马金刀。
是真的手握‘金刀’!
下方杜氏以及长子杜构,噤若寒蝉,神情都有些紧张疑惑。
这是要干吗?
“二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会可要记着小心说话,家主……”
“老马,自去领十棍!”
“是,家主。”
老马表情蔫了,苦哈哈的离开了,临走前冲杜荷做了个小心的动作。
杜荷已经傻眼了,老马可是府最忠心的仆人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去领十棍惩罚?
不是吧?
不会露馅了吧?
下意识的想转身……
“逆子,给我滚进来!!”
杜荷吓的一哆嗦,再也不敢跑了。一进大堂,瞬间被压抑的气氛压垮了,‘噗通’跪在了地。
坏菜了!
去青楼的事情,露馅了。
都怪房遗爱那憨憨,逛青楼就逛呗,干嘛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下好了,屁股保不住了。
知子莫若父,一看这表情,杜如晦就知道这混账又犯事了,当下‘金刀’一斩,旁边的桌子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他虽然是文官,但也是习过武的。
那乱世之中,没点儿傍身的本领,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杜荷彻底吓坏了,看来不只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杜氏已经吓蒙了。
杜构咬咬牙,站起来猛地跪了下去:“父亲,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看管不严,您要罚就罚我吧。荷年幼,可经不住打啊!”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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