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来客已经远去,水司楼重归平静。
云野便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那远方的少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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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宅院虽大,赵小志住的却仍是柴房。
当年他倒是与自己的表弟同住一卧房,但被表弟以他睡觉鼾声太重为由赶了出来,八岁的孩童睡觉哪里会有呼声,只是表弟讨厌他,不喜与他同睡一屋。大娘疼爱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为赵小志出头,大伯又是个耙耳朵,向来不敢忤逆自己老婆的决定。
赵小志却觉得无所谓,他也不喜欢与自己的表弟同住一屋,柴房虽然阴暗不见阳光,只有一床简单的被褥,但胜在清净与自由,不用看他人脸色。
此刻赵小志躺在床,望着屋檐,回想起之前自己表弟与大娘脸那讥讽的神色,与他们口中的辱骂,他默默的说道:
“我不是废物。”
他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极为认真的说了一次:
“我绝对不是废物。”
他内心非常坚定的相信着。
虽然一年前大伯带他找人看过,那位颇有名望老者对他的天赋判过死刑——先天灵脉堵塞,是实打实的废物,终生没有修行的可能。
但赵小志却不信这个说法,自己怎么可能是废物,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骗自己!
大伯大娘对他来本就吝啬,若自己真能修行,请老师就要花费一大笔钱,他们肯定不愿意,于是干脆说自己是废物,一了百了,自然不用多支出什么。
不过大伯大娘既然不想他修行,赵小志就决定自己修炼,但无奈他并没有老师指导,也买不起一本吐气灵诀,便只能自己摸索。
可是如今便是自己摸索他们也不让了。
赵小志神情低落,溪灵学院的武试还有两个月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他拿什么争第一。
他摇了摇脑袋,想将脑海中的烦恼甩出去,拿起挂在自己脖子的那块玉石,轻轻抚摸,对它低声道:
“我是一定要成为武试第一的,说什么也要成为第一!”
这块玉石,糖豆般大小,看去却晶莹透亮,略显不凡,据大伯说,是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大娘曾想将它偷偷卖掉,是赵小志差点用了命才守住的。
这大概是他与他父母之间唯一的联系了,每当思念他们的时候,赵小志便会拿起这块石头自言自语,仿佛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于是再大的烦恼便消失了,孤寂的内心会有温暖流淌,就像是牵着他们的手游玩在河畔。
于是赵小志拍了拍自己的脸庞,振奋道:
“加油,赵小志,你爹娘可是再看着你呢!”
他翻身下床,就在这小小的柴房中认真操练起来。
可惜没有操练太久.....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传来,柴房的门被震乱颤,尘埃如雨般簌簌落下。
“大白天锁什么门?赶紧开门!”
大娘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小志开门,只见大娘此刻衣着靓丽,脸抹着极厚的胭脂,明显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
“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饭,你留在家里,要把屋子收拾了,院子里的杂草除了,知道吗?”
大娘皱眉捂着鼻息,似乎赵小志身的味道令她不适,“做不完你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说完,她不愿再多呆,转身就离去了。
同样穿戴整齐的大伯与表弟正在大门口等着她,今天他们要补过昨日的仲月节,一家三口决定去溪灵城有名的酒楼吃饭,然后下午再去逛庙会,大娘要为自己亲爱的儿子挑选一把佩剑,毕竟表弟即将被溪灵学院录取,也算是一名准修士了。
赵小志沉默半响,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便离开柴房,走进主屋,见餐桌杯盘狼藉,屋内各处的垃圾都没有收拾,他又望向屋外庭院,那里杂草丛生。
赵小志也不知道自己要收拾多久才能得空。
但他终究是要吃饭的,因为吃不饱饭便没有力气修行。
.......
待一切打扫干净,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太阳渐落西山,云层的阴影投射在庭院内,总算为身心疲惫的赵小志带来一丝阴凉。
家务活本就极累人,加赵小志早饭中饭都没吃,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身生不出半点力气。
他有心趁着这会儿练一下功,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
但时间珍贵,他还是艰难的起身,心想便是站一会儿桩也是好的。
“赵小志,又在练功呐?”
“哈哈哈哈,你们看废物又在练功了!”
“赵小志,你在练啥神功啊,教教我们呗,哈哈哈!”
庭院外忽然跑过来三五个孩子,他们隔着篱笆笑嘻嘻的看着赵小志,指指点点,开心极了。
他们都是周围邻居的小孩,托自己表弟的福,赵小志的事情他们如数家珍,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孤立他,并且奚落他嘲笑他。
赵小志早就对此见怪不怪,此刻根本无心搭理他们,闭着眼睛老老实实扎着自己的马步。
“哥哥你看,他脖子的那块石头好好看哦。”
一位小女孩指着赵小志,眼目中泛着好奇的光。
“是挺好看的哦。”被称为哥哥的人是这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叫做徐飞,他也看见了那块石头,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宠溺的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额头,“那哥哥拿过来给你玩哦。”
“嗯!”小女孩高兴的点了点头。
于是徐飞对赵小志扬了扬头:
“赵小志,把你脖子的石头借给我妹妹玩玩呗。”
赵小志懒得理他。
“嘿,还给我装起来了!”徐飞挑了挑眉,直接命令随同的一个孩子,
“耗子,去,把他那石头给我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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