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陛下怪罪的话,这也应该是殿下去解释吧。”
“你!”萧淮安完全是软硬不吃,胥如烈气得牙痒痒,才松开了绳子要追去,谁知自己的马竟然突然发狂,两只蹄子高高扬起,差点踩到自己。
幸好旁边的驯马是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否则胥如烈之前找的借口,恐怕就要变成了现实。
“你可喜欢?”不到片刻功夫,萧淮安甩开了胥如烈之后,很快就换回了之前的衣服,到苏娇身边坐下。
苏怜则趁着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悄悄退了出去找胥如烈。
苏娇将那块金黄色丝绦的玉佩丢在一边,只把萧淮安的玉佩好好的握在掌心还回去。
“臭男人拿过的东西都脏了,我才不稀罕呢,这是你的可得收好了,免得被别人弄脏了。”
“之前三殿下也说过将我的玉佩做成耳环,我看这玉的成色和你也算相配,特意拿回来的,不过你若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萧淮安拿过苏娇递来的玉佩,眼底的情绪不明,“男人的东西都是脏的,我的就不脏吗?”
“自然不脏。”苏娇眯眼笑着。
起码在别人眼中,你还不算、那啥呢。
萧淮安看着她的调皮笑脸,没来由的也有些欢喜,把玉佩又还了回去,郑重地放在苏娇的掌心。
“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好好收着,再不然用我的玉佩做耳环也可以。”
苏娇看着手里的玉佩,感受到萧淮安手指离开前的最后一丝温度,心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实在不知道萧淮安究竟是什么执念,居然对这句话念念不忘。
“那好吧,看在是你特意送我的份,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只不过你下次若是再想要的话,我可不一定会还的哦。”
“那是自然,我的东西都是你的。”萧淮安点头,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普通。
苏娇反映过来,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淮安:这么一个禁欲般的人,没想到有时候还挺开窍的嘛。
另一边,胥如烈因为玉佩拿不回来,心中懊恼不已。苏怜揪着手帕,顶着大太阳在这平整的马球场跌跌撞撞的寻找着,一看到他站在树下,就赶紧提着裙摆迎了去。
“怜儿,你怎么过来了?这太阳这么大,会晒着你的,还是赶紧回去吧。”胥如烈正思考着该怎么跟皇帝交代,忽然看到苏怜跑过来,赶紧收拾了心情,柔声安慰。
苏怜被胥如烈搀到了阴凉的树下,等气息平缓了之后,又抬起她那双标志性的水汪汪大眼睛。
“殿下,那块玉佩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啊,你不要着急,不如我去求求姐姐,让她答应把玉佩还给你,再不济,我就给他跪下,看在父亲的面,姐姐应该会答应的。”
“不行,”听到苏怜要这么委屈自己,胥如烈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口反驳回去,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
“你不应该在苏娇面前这么低三下四的,也不必为了我去求他们,你放心吧,我再怎么说也是大泽的三皇子,父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顶多就是斥责几声,哪个皇子还没有被斥责过。”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忍心啊。”苏怜低下头,这般一心为他的样子,看得胥如烈完全忘记了担心。
胥如烈心里一软,趁着这里僻静,很少人过来,将人搂进了怀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我一直都相信殿下,”苏怜笑着说道,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滴下,“殿下不必担心,这玉佩丢了,下次我再给殿下送一块新的。”
“怜儿给我做的,我一定好好珍藏。”胥如烈是被苏怜给迷得昏了头了,甚至都没有理会她这话说的到底有多么可笑。
然而胥如烈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今天的马球会还没有结束,球场胥如烈和萧淮安的风波,就早已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甚至是苏怜和胥如烈私下见面说话的内容,也都被人偷偷告知了皇帝。
“混账!”皇帝看着纸写着的内容,气的把桌批过和没有批过的折子全都齐刷刷地推倒在地。
边伺候的小太监纷纷吓了一跳,赶紧来收拾残局,而一直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德全,看着时候不对,趁着送茶的功夫来安抚几声。
“陛下莫要动气,或许三殿下之势跟萧大人闹着玩的,还是等萧大人回来回话了之后,再做决定吧。”
皇帝将手的信纸拍在桌,连带着刚放下来的茶杯都抖了两下。“哼,你以为朕关心的只是这个吗,如烈,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德全低下头,不敢再触他的霉头,两只眼睛轻轻一转,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事。
马球会还没结束,不过也快到尾声了,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就算人多,也完全不比萧淮安和胥如烈之前的那场来的精彩。
永安伯爵夫人也是个爱马球的人,看的难免有些失望,萧淮安在朝中权倾朝,也很少有人敢跟他打交道,不过他新娶进来的夫人看着倒还算好说话。
想着,伯爵夫人就带了一盘子点心去拜访苏娇。
“听说萧夫人以前马球打的也很不错,不知今日你可看的有吗?”伯爵夫人淡笑着让丫鬟把点心放下,“这是我们府自家做的鲜花饼,夫人尝尝味道如何?”
苏娇看过去,对于伯爵夫人莫名其妙的过来讨好,保持着一丝警惕,不过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像那种阴险的人。
斟酌了一下,苏娇就象征性的拿起一块尝尝,“伯爵夫人客气了,这点心味道十分不错。只是这马球会嘛,还是第一场比较有。”
伯爵夫人大喜,欢喜的在苏怜之前的位置坐下,“夫人说的极是,这些年轻的王公贵族论起来,实在是没有一个人比得过萧大人的。”
听到伯爵夫人夸奖自己现在名义的丈夫,苏娇心里头还是很得意的,但是萧淮安的脸依然是不骄不躁。
“伯爵夫人过誉了。”
呵呵,这也太谦虚了点吧,人家都该以为你是面瘫了。
苏娇心里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跟胥如烈温存了一会儿的苏怜,在胥如烈的护送下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丝绸衣服的人,居然坐在自己的位置。
由于伯爵夫人是背对着苏怜的方向,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只是眼泪已经又要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了。
即使苏怜没有说话,胥如烈也完全见不得她落泪,当即就面带怒意地走到了苏娇的棚子外边。
“苏娇,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你妹妹才走了一会儿,怎么就让别人过来――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和苏娇说的正高兴,刚打算开口邀请萧淮安下次来参加马球会,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暗戳戳的骂自己,一回过头来,就跟胥如烈对。
“三皇子?”伯爵夫人一愣,想着自己跟胥如烈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遭到编排?
再往旁边一看,就瞧见了楚楚可怜的苏怜,一双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我还当三皇子是为了什么这么义愤填膺呢,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看来我是不配坐在这里了。”伯爵夫人冷哼一声,当即就要站起来离开。
永安伯爵可是世代袭爵,祖又是开国功臣,就是胥如烈也不好轻易得罪,“伯爵夫人留步,原是本殿下方才看错了眼,伯爵夫人莫要见怪。”
胥如烈笑着挽留,而苏怜一直被他保护的好好的,自然不可能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伯爵夫人这么客气,这会更是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后边,不声不响。
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夺框而出,苏怜却还要装自己很坚强似的,抬起手怕不断擦拭。
苏娇和萧淮安就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闹剧,书里面对于伯爵夫人倒是提到过几笔,好像那一群同情苏怜的人里头,唯独她的脑子最清醒了。
可是像伯爵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跟萧淮安一样在书中只有寥寥几笔呢,难怪《一世宠》这本书之前那么暗淡了。
苏娇暗暗的眯了一下眼睛,表情中难掩一丝惋惜,叫离她最近的萧淮安全都看在了眼里。
像伯爵夫人这么爽朗的人,最不喜的就是这种装腔作势,娇柔造作的小姑娘,不过以前也就是不喜欢而已,今天看了苏怜之后,她才难得有了讨厌的感觉。
再一看苏娇,同样是苏家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就不能都像苏娇一样表里如一呢。
伯爵夫人心里暗自感叹,不理会胥如烈的话,只嫌弃的撇了苏怜一眼,“本来就是我不请自来,占了苏家二小姐的位置,三殿下为她出头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我有一句话需要奉劝三殿下,这男女有别,三殿下即使身为皇室之子,总也得顾及下姑娘家的清誉吧,也幸好苏大小姐已经出了门子,否则莫名其妙的被连累了也不知道。”
伯爵夫人不客气的说教一番,叫丫鬟直接潇洒地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