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顿交通秩序行动正式开始。
点卯之后,高云召集全体飞骑进行战前动员,从各个武侯铺临时抽调来的五十个人,也全部到位。
高云进行了慷慨激昂的动员,程处弼、杜荷、孙广也纷纷发言表态。
盏茶工夫之后,全体出动,只留下几个勤务人员在家。
高云没有出去,留在家里坐镇,把高盛留在身边儿,准备随时跑腿儿,传递消息。
左街使的官廨就挨着皇城的城墙,众人出去之后,高云就了城墙。找了一个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拿起望远镜,观察各处的情况。
高盛留在城墙下面,随时等候命令。
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天已经渐渐冷了,街的行人不算太多。
朱雀门那里还没有到高峰的时候,东西和西市距离开门时间还早,此时人也不多。
只有各个城门进出的人比较多。
看到西边的金光门的时候,几匹马引起了高云的注意。
现在,只有官员和权贵人家的人才骑马,一般的平民百姓和商人、道士、僧侣等,大多都骑驴。
驴,就相当于大唐的私家车,至于马,基本就相当于豪车。
所以,这几匹马非常显眼。
一看马的人,高云乐了,原来正是房遗爱。
最可笑的是,这个家伙竟然纵马跑了起来,在大街飙车了。
房遗爱啊,房遗爱,你这是要当长安大街飙车十三郎啊。程处弼天天想找你毛病呢,今天刚开始大整顿,你就送门儿来了。
“高盛,有人从金光门进来,在街纵马,你去找程处弼,叫他到布政坊和延寿坊路口去堵截。”
“程处弼在哪里?”
“在通义坊和通化坊之间。”
“好,我这就过去。”
也没人跟二郎说,他怎么就知道,有人在街纵马呢?
高盛心里嘀咕着,马去报信儿。
高盛果然就找到了程处弼,跟他说了高云的话。
程处弼一听就乐坏了。
今天刚刚开始,正愁抓不到人呢,带两个巡逻队,就往延寿坊那里奔去。
在大街看了一下,就命令人躲进了旁边的街道里面,等着纵马的人过来。
高云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不禁一乐。
有钓鱼执纪之嫌啊,就好像偷偷地躲到司机难以发现的地方,暗地里测速一样啊。
这个家伙无师自通,这种游戏古今都一样啊。
房遗爱显然没发现已经有人埋伏,仍然在纵马狂奔。还在街来回画着S行。
唉,房遗爱,你这纯粹是危险驾驶啊,怎么处理你都不冤枉。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个家伙正撒野的时候,程处弼带着两个巡逻队,从里面冲了出来,拦住了房遗爱三骑。
交涉了一会儿之后,三人被程处弼带着一个巡逻队押了回来。
高云早已经从城墙下来,正在院子里面等候。
“左街使,你看把谁逮着了?”
程处弼一脸兴奋。
“谁?我也不熟。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进来,做笔录,然后写悔过书,保证书,办学习班,背诵交通规则。”
“程处弼,你敢处置我?”
“房遗爱,你多个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小虾米而已,我们还准备抓大鱼呢。”
“程处弼,按程序办事。”
高云不得不催促道。
唉,抓大鱼这事儿,哪里能明说呢。这个傻小子,真是一根筋。
“对,我怎么把正事儿忘了呢。黄先生,这三个人在街纵马,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做笔录,进学习班,好好教育一下。”
“得令。”
“程处弼,我爹是房玄龄,我娘是范阳卢氏之女,谁敢打我?”
“房遗爱,我爹是卢国公程知节,我娘是清河崔氏女,都是五姓女,不比你差,我就敢打你。来人啊,大板伺候。”
程处弼一脚就把房遗爱踹倒在地。两个飞骑过来,按住房遗爱,程处弼抡起笞杖就开打。
哎,这还差不多。
只是这两个二货,事先还要拼一个回合爹娘,倒是有些新鲜。
拼爹也就罢了,到了他们这里,连娘都拼了,也真是令人无语。
房遗爱开始的时候还嘴硬,五、六板子下去,就开始求饶。
程处弼哪里会放过他,一口气打了二十大板,命人拖进屋里做口供。
房遗爱的两个随从,见主子都挨揍,哪里还敢说什么,自己就趴在地挨板子。
一时间,打得鬼哭狼嚎的,惨叫连连。
打完板子,也拖进了屋里。
“左街使,今天旗开得胜,我走了,再抓几个回来。”
程处弼交代一声,带着飞骑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