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地而起的藤蔓在周围铸就起燃烧的牢笼,黑山压境,遮云蔽日,暗影之下,凌渺隐匿在肃杀的阴影里,她面前的人们看不清她的五官,只有她的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刺骨的杀意蔓延开来,元灵府的众人听到她清脆却冷冽的声音。
“没意思,烂透了,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天赋考核,考核出来的都是一群草包。”
“还说我没有任何共鸣的天赋?”
“无妨,那今日,我就用我最没有天赋的这一项,来好好教你们做人便是。”
“嘻嘻嘻嘻。”
对方的语气没有在开玩笑,并且仙屿府没有半点要管的意思,仙屿府主也只是在不远处负手旁观,大有准备等元灵府的众人挨完揍以后,再表示同情的意思。
江卓对上凌渺眼神的瞬间,就毫不怀疑,对方想要对他下杀手。
他慌不择路,惊慌提高了声音。
“等等!凌渺!不对,辰星……辰星战将!”
“对不起!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
“我真诚地向你赔罪!我做错的事情我会努力弥补的!从前的种种,求你既往不咎吧!”
周围肃杀嘈杂的声音似乎安静了片刻。
江卓颤抖着抬起脸,对上凌渺的视线,他的冷汗瞬间就浸透了整件衣袍,整个人慌乱得找不着北。
“既往不咎?”
慌乱间,他听见对方冷冽的声音,凌渺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唇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睛也笑成两轮弯月。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我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
顿了片刻,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往死里转。”
她手腕震动,黑压压的肃杀直指元灵府的众人。
凌渺冷冽的视线,锁定在江卓和元灵大陆众人的身上。
“再见了小家伙们!今晚,你们就要去远航啦!”
仙王的人到达主会场时,凌渺正在暴揍元灵大陆的所有人。
只见那一片区域,腥风血雨,草木皆兵。
而在离主战场的不远处,以以泽为首的吞山阁众人,正在一边欢呼一边鼓掌。
那疯狂的场面,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就成功地,让康长老苦苦维护的吞山阁的名声回到了解放前。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反正前几天已经见识过这个小孩暴揍过神兽大陆的人了,如今知道她是辰星战将,又知道元灵府勾结简长老干涉仙屿大会,就更没人管这事儿了。
灵玉大陆的人和明珠大陆的人在激情看戏,而沈琦等人也一句话不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来人无奈地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选择求助青云。
一番交涉过后,青云不情不愿地起身,飞身冲进了主战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把小孩捉了出来。
“啧。”
强行冷静下来的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场面,和狼狈不堪的元灵大陆众人。
“你们今日运气好,下次再惹到我头上,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扑在地上的江卓被气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都这样了!还要怎么样才算不客气啊!
凌渺冷哼一声,飞身去自己月华宗那边的座位,将自己的小布包往身后一背,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青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仙屿府府主,对方头大地擦了擦冷汗,开始收拾烂摊子。
好好好!这仙屿大会,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
不不不!是从来没有那么刺激过!
须臾。
凌渺落在了琼华殿之外。
走进琼华殿,凌渺一眼便注意到了仙王,他此时依旧是一副散漫的模样,长发披下,也并没有身着正装,只是眼底似乎透了些疲惫。
注意到凌渺走进琼华殿,仙王笑了下,目光温温地落去凌渺的身上。
“真是的,把神兽大陆的人揍一顿也就罢了,怎么今日还把元灵大陆的人也给打了?”
“好歹是各界都很关注的仙屿大会,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儿吗?”
话语虽然是疑问,但仙王的调子里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他也不是很在乎。
凌渺偏头看了他一会儿。
“是因为你和元灵大陆的人有些渊源,所以今天才要问责我吗?”
仙王听罢她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他金色的眸子带着探究的目光,在凌渺的身上落了好半晌,又笑了。
“这都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即使那时候有,现在也不会有了。”
“仙屿岛与四府有联系都是不允许的,更何况是仙界。”
凌渺闻言点了点头,奇怪地看向仙王,“既然如此,那你叫我上来干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的马仔。”
仙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不明白马仔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小孩的表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词。
“你呀。”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都还是小小的模样,就已经这般了,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仙屿大会之上,来的都是四个大陆各自最为精英的一批人,他们都是以进入仙屿府,并且在仙屿府中脱颖而出作为目标,相对应,仙屿府自然也应该起到表率作用。”
“若是放任你这小家伙,先把所有神兽大陆的人揍一顿,然后又把元灵大陆的人揍一顿,再过两天不爽,说不定还要把明珠大陆的人也揍一顿,显然是不合适。”
“所以作为仙屿府的监管者,仙界不能什么都不做。”
“哦。”
凌渺点了点头,“所以就是做做样子,把我叫过来了?”
仙王并没有否认。
凌渺:“……”
这仙王,怎么一副什么事都不想管的样子。
她偏头想了一下,“那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不如你骂我两句算了?”
仙王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罢了,骂你你也听不进去,你还是跟我说说吧,为何要对神兽大陆和元灵大陆的人下手啊?”
凌渺歪头歪脑地看着他,“自然是被欺负了才动的手,我那么讲道理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