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音小姑娘不满地一个小眼神儿就瞪了过去,傲娇娇地不许她再提这种丧气话!
花念怂溜溜地捂上了小嘴,违心地坚定支持,“小殿下最聪慧了!肯定能想到法子的!反正不着急!来日方长呢,您不用急在这一时!”
“哼唧~”不服输茶音小姑娘嘟嘴,继续托腮,绞尽脑汁地想着。
“哦对了小殿下,”花念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去门口将茶音在襄国公府换下来的那件“脏衣裳”抱了过来。
茶音看着花念的动作,正疑惑地挑眉,突然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秦二哥给她们买的小点心!
小姑娘眼眸一亮。
花念把包得严实的衣裳展开,果然里面是一包包的小点心,先前被包在衣裳里,难怪一路过来都没闻到点心的香味。
“这是秦二姑娘身边房里的小婢临走时偷偷塞给奴婢的,说里面装着和小殿下您的‘分赃’。”
听到那句“分赃”,茶音不禁“噗哧”笑了出来,把小油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每一种小点心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还真是跟分赃一样呢。
忽然,茶音看着摊在茶案上的一包包小点心,乌溜溜的眸子闪过一道晶莹暗芒,熠熠生辉。
花念见她灵机一动的模样,忙笑着问道,“小殿下有主意了对不对!”
茶音笑得像只小狐狸,鬼灵精怪地朝她眨了眨眼,
“我可以去找越姨太,告诉她我在秦家后院里时碰巧听到了秦二哥和秦三哥对话,是有关今年科举的。”
越姨太是温五爷亲生的姨太,告诉了越姨太,就相当间接告诉了温五爷。
花念一听,也跟着眼睛一亮,“对呀!事关今年春闱,温五爷听后肯定会叫小殿下过去细问的,小殿下再趁机拿出几篇文章来,就大功告成了!”
茶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点了点头,给了自家小丫头一个赞许的小眼神,“到时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是!”花念跃跃欲试,兴奋地眼眸亮晶晶,笑嘻嘻地说,
“小殿下这法子真好!正好秦三公子今年也要参加春闱,秦二公子又在翰林院任编修,姑娘能听到秦二公子跟秦三公子在府里说有关今年春闱题目的对话也正常!”
“秦家二哥哥最正直了,才不会给弟弟走这种后门,”茶音纠正道,“不过温家人不会知道这些,而且他们恐怕也不知道什么叫避亲避嫌。”
“也是,”花念赞同地点点头,“襄国公府哪里是温府能比的,奴婢听说自秦三公子入了国子院,襄国公为了避嫌都不许他回府呢,让他考完再回来,就怕日后被人指摘,要他堂堂正正地自己考中金榜题名。”
茶音看了看天色,还算早,离晚膳还有些时候,她起来理了理衣裳,“走,此时去正是时候,正好府目光都集中在温六爷和黄姨太那。”
“是!”花念立马上前给她整了整衣裳妆容。
茶音带着花念来到了越姨太的院子,她本想趁着众人都关注着温六爷和黄姨太,低调地来,不想却是倒霉——
黄姨太和越姨太的院子是紧挨着的,茶音来找越姨太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脸铁青从正院回来的黄姨太。
茶音看着黄姨太那阴沉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正院遭了潘氏多少辱骂使气。
她微微偏头,就当没瞧见黄姨太难看的脸色,客气地跟她道了一声好,便言明找越姨太有事,转身往越姨太的院子走去。
黄姨太浓妆艳抹的媚艳面庞上爬满了阴鸷,在这半晦半明的暮排时分显得格外阴冷。
她目光冷冷盯着茶音,没应她的问好,但也没阻止茶音拐向越姨太的院子。
茶音走到越姨太院子门口,虽是背对着黄姨太,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黄姨太一直在盯着她。
这时,在茶音身后的黄姨太阴阴地盯着小姑娘粉娇如玉的背影,眼底幽幽浮起了一抹狰狞冷笑。
茶音没有转头,却也隐隐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刺骨目光。
她轻轻拧了拧眉,留了个心眼却没拆穿,敲开了越姨太的院门,道明来意后便被引进屋了。
越姨太的守门婆子也看到了隔壁站着的黄姨太,很不掩嫌恶的直接把门“哐”地摔上了。
那婆子一转头,便笑盈盈地迎了茶音往屋里走,“表姑娘快请屋里请,越姨太正等着表姑娘呢。”
茶音是带着在襄国公府里听到的事关科举的消息来的,越姨太这边的人听了,对她可都殷勤得很。
茶音一进屋,便见越姨太都亲自迎了出来。
“表姑娘来了?快进来,春枝啊,快给表姑娘奉茶。”越姨太笑眯眯地拉了茶音进来坐,就好像是自家的亲孙女一样。
小婢也一脸笑容,脆生生应了一声“是”,转身便去给茶音端来了一盏热茶。
茶音也端着甜软浅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位越姨太。
第一日入温府时,她见到这越姨太就隐隐觉得面熟,今日这傍晚红霞一映照,茶音恍然明白了她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这越姨太长得与她小姨禄王妃有几分相像!
茶音看着越姨娘那熟悉的眉眼,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龌龊。
她曾听人说起过,禄王妃跟已故的亲外祖母长得很像,尤其眉眼相似。
这越氏是潘氏当年由妾扶正后,给温掌纳的良妾。越氏跟已故的主母相像,现在却给潘氏这个主母行妾礼,在潘氏看来,不就是把茶音的亲外祖母踩在了脚下?
茶音顿时只觉一阵恶心,真想直接去给那潘氏两鞭子,以解心头之恨。
“表姑娘,听说你在襄国公府里听到了些关于今年春闱的消息?可是真的?”
越姨太见茶音迟迟没有说话,脸上的盛情笑容都浅了些,不禁催促地问道。
茶音回了神儿,押下了心里的恶心,微微侧目不去瞧越氏跟她小姨相似的眉眼,浅笑软声道,
“是啊,我当时被秦二姑娘弄藏了衣裳去不了宴上,她院子里坐着,无意中听到外面廊下秦家二公子正在与秦家三公子说话。我想到秦三公子今年也要参加春闱,便留意听了两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