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鱼继续眨巴水润润的狐狸眸,一副‘你没病吧’的表情,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不敢再往外跑了。
口水咽了一下,问候邵大佬全家的话,换成了:“为什么?”
“你钟意我,我满足了你的幻想,即便是做生意,也早就应该钱货两讫了。”邵嵘谦说的正经,分析的更是无懈可击。
原本充满算计的狐狸眸此刻变得呆萌萌的,巴巴地望着邵嵘谦,只眼角挂着泪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被邵嵘谦这么一分析,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应该委屈,好像还赚了。
毕竟,邵大佬什么身份,肯纡尊降贵配合她的钟意,概率不高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歪着头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一双狐狸眸里光影闪烁,酝酿了足足三秒,乔梦鱼才认命的收回视线,小脸儿极其认真的望着邵嵘谦。
“你想要多少赔偿?”乔梦鱼问得认真。
可她明显算计的眼神儿却骗不过邵嵘谦,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看上这么一只整天骗人的小狐狸崽子。
想来,是长得太漂亮了吧。
邵嵘谦眸色沉沉,视线落在她珍珠白的连衣裙上,白净的锁骨若隐若现,搭配上淡粉色的珍珠,让人想到海的女儿。
微黄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给原本端庄优雅的气质增添了一丝俏皮,她是带着骨相的媚,不管怎么清纯的打扮,都能勾走男人的三魂七魄。
这么勾人的小狐狸崽子,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挽着男人的臂弯,谁会相信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在他三十年的认知里,从来不觉得男女之间的关系,能真正纯洁到哪里去。
“说嘛,你想要多少赔偿。”乔梦鱼执拗的逼问,语气不自觉带着娇气。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对邵嵘谦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的开始撒娇,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孩儿一样。
“你能赔多少?”邵嵘谦不上她的当。
乔梦鱼咧开小嘴儿,忽然扑进他怀里,仰着小脸儿狡猾的笑:“我能把我自己赔给你,要不要?”
就知道小狐狸崽子不怀好意,只是,温香软玉的小身子扑在怀里,他不仅不排斥,还有些享受,任由两条小腿爬到太师椅上,小人儿侧坐在他大腿上。
“不要。”邵嵘谦没打算‘怜香惜玉’,敢背着他抱着别的男人的臂弯,还假扮人家女朋友见父母,他就没想饶了她。
乔梦鱼扁扁嘴,一脸为难:“我很穷,就只能把自己赔给你,怎么办?”
说的好像真的似的,插科打诨的话说的越来越溜了。
“嗯。”邵嵘谦真的认真思考了,墨色的眸子看不出他心思,好一阵,他才很正式的开口,“明天,去湖州分公司报道吧。”
“啊?”乔梦鱼傻眼了,邵大佬不会当真了吧。
“我想了想,你也就网络技术还说得过去,去湖州分公司也算物尽其用。”邵嵘谦很‘好心’的解释。
物尽其用……
您可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那你去吗?”乔梦鱼不死心的追问。
“不去。”邵嵘谦答。
乔梦鱼抿抿唇角,手脚并用的从邵大佬的腿上爬下去,然后很‘客气’的朝着他笑笑:“再见!”
对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邵大佬,她再软磨硬泡也没用,必须要使出杀手锏才行。
这一次,没有僵尸步,而是昂首阔步,大步流星,一刻不停,跟有疯狗在后面撵一样,小跑着回了正厅的方向。
再不跑,怕是要被强制扭送去湖州了。
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画面了,狭小的办公室,只有一台电脑,七八个保镖监视她,其中一个还在喊:“快干活!干不完不给吃饭!”
嘶……
太恐怖了。
看着小狐狸崽子头也不回的跑了,邵嵘谦眼底蕴起一抹笑意,就算是严肃板正的纯黑西装,都包裹不住他此刻的温柔。
可看在候在远处的席遇的眼里,他觉得邵先生贱嗖嗖的。
明明是被人家吃定了,还故意拿捏着,如果乔小姐真的跟别人了,怕是哭都找不到卫生纸。
心里这么想,面上一丝一毫都不敢表现出来,席遇恭敬的过来,汇报:“邵先生,湖州那边还是没有进展,怕是没有唐少爷跟乔小姐,很难在限期内完成。”
“砚辞这边结束,先去湖州一趟。”邵嵘谦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席遇颔首:“是,邵先生。”
乔梦鱼这边,不等‘逃’回正厅,就被唐景湛给拽到了正厅旁的耳房里,急的脸都红了。
“刚邵大佬说什么了?不会把我灭口吧?”唐景湛紧盯着乔梦鱼,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乔梦鱼瞬间垮了脸,表情哀戚的点头:“不止是你,我也在劫难逃。”
唐景湛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提议:“要不跑路吧?”
话音没落,顾艳红满是欣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说怎么找不见人,原来两个人在这儿腻歪呢!”
顺着声音看去,门口站的不止有顾艳红女士,还有表情莫测的邵先生。
唐景湛当场翻白眼儿,差点儿背过气,乔梦鱼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忍不住哀嚎,就不能别这么寸吗!
“这里人多眼杂的,要腻歪回房间好好腻歪,争取给我腻歪出一个大胖孙子!”顾艳红越说越开心。
唐景湛赶紧打断自己老妈的‘豪言壮语’:“妈,你不说累了吗,我扶你回房休息,哦,对了,邵先生,您的房间在养心堂,正厅后面左手边。”
唐景湛冒死给乔梦鱼传递情报。
多年的配合,乔梦鱼瞬间明白了唐景湛的意思,心说看在你‘舍生取义’的份上,回头给你留个全尸。
顾艳红硬是被唐景湛拽走了,邵嵘谦若有似无得瞥了她一眼,也走了。
乔梦鱼盯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身上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一样,单手扶着旁边的八仙桌,才勉强站稳。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来一场负距离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