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一出门,温意时就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压抑下了哽咽的哭声。
陆淮是这个世界,除了温叔对她最好的人。
而她,明知他不能接受,却将自己最破烂不堪的一面,亲手撕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陆淮在这一点和盛觉知很像,他们都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不干净的人跟自己做亲密的事。
所以,温意时利用了这一点,报复了盛觉知,推远了陆淮。
经此一下,陆淮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她将陆淮亲手捧到自己面前的真心摔得细碎,甚至还去踩了两脚。
但这是温意时能想到的,彻底推远他的唯一的做法了。
陆淮该是天之骄子,受万人艳羡,而不是因为她跟兄弟反目成仇。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温意时抹干净眼泪,拿出了手机点开。
是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下午五点,遇见咖啡厅见。
温意时收起手机,除了通红的眼圈,脸已经没有任何异样。
鱼线带回来的不是钩的鱼儿,而是偷偷摸摸不让自己被鱼发现的鱼饵。
温意时乘电梯了楼,护士将她带到了观察室的前面。
透过玻璃,她看到温叔依旧在沉睡,干瘪的手背密密麻麻布满了阵眼,头发也因为手术被剃光,整个人相比次见面又瘦了一些。
曾经笑眯眯不停给自己夹菜的小老头,现在自己却很久都没吃饭了。
她鼻子一酸,又险些掉下眼泪。
“温小姐,请到前台缴一下手术的费用。”
温意时点了点头,最后摸了下玻璃,低声喃喃道:“温叔,快点醒来吧。”
手术的费用昨天其实就该交,估计是看在盛觉知的面子,才拖到了今天。
温意时交完钱后,手里的余额已经所剩无几,甚至日常开销都成了问题,次交的疗养院的费用也只到月底,仅剩一周的时间了。
时间紧迫,她必须得赶紧找到工作才能继续维持温叔的医疗费。
出了医院,看时间差不多,温意时就直奔着遇见咖啡厅而去。
咖啡厅被清了场,她刚到,就有人带着她了楼,进了一个包间。
门刚一关,沐珍直接开门见山道:“要多少钱才肯把录音删掉?”
温意时在沙发坐下,笑的漫不经心。
“这就是沐小姐求人的态度吗?教了别人这么多次,我还以为你早就烂熟于心呢。”
沐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温意时,你别太过分。”
温意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手机。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沐珍看懂了她的意思,憋屈开口道。
“沐小姐这个态度的话,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去了,毕竟我本来要谈的人,也不是你。”
温意时沉了语气,起身便要走。
“对不起。”沐珍突然出声。
温意时转过了身,饶有兴趣的对的沐珍不甘又怨愤的眼神,语气有些可惜。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是我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