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少女在少秋的脸颊上亲吻了一阵子之后,旋即离去,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终于是再也看不到了,与小花相比,她似乎还显得好看些,不过,少秋的心里已然有了小花了,对于那位少女,自然是不会再有任何的企图了。
目送少女离去,少秋有些惆怅,也颇感忧虑,本来想离开了荒村,不然的话,如此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哈。
但是,人如此一美丽的少女已然是亲吻了一下自己,此时再离去,似乎显得有些过于无情,倒不如就呆在此地,与之共存亡同生死算了。
黑匪依旧蹲在那块磨刀石上霍霍地磨着斧子,不时用手在锋利的斧口上拭一拭,背部肌肉非常发达,一块块的,就如一些苍老的松树皮,遒劲有力,油光可鉴的,给人的心灵以巨大的威慑。
在磨刀石上磨了一阵子,黑匪似乎觉得那块石头有些摇晃,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一个可以使之平稳下来的东西,略有些失望,却并不灰心,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少秋正在吃饭,看着黑匪如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正准备离去,不然的话,与这种人呆在一起久了,难保不会出事,甚至可能被他砍上两斧子。
刚有这个打算,便听见黑匪蹲在那块磨刀石边叫住了他了,非要少秋去帮忙扶住那块磨刀石不可,不然的话,可能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听到这样的话,少秋知道大难临头了,想逃去,可是迟了,来不及了,倒不如就顺着他算了,这不,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来,扶住了那块磨刀石。
少秋边吃饭边扶着那块石头,使得黑匪有时直接就发了大火,吼了一声好的,把一些口水悉数都吐进了少秋的饭碗之中,使得他有些怨言,却并不敢说什么,不然的话,得罪了此人,后果如何,那简直了,非得被五马分尸不可!
黑匪在磨斧子之过程中,少秋只能是扶住了,不敢大意,也不能说话,不然的话,下场可能会非常凄惨。
如此磨了一阵子,黑匪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竟然是不小心与那块磨刀石一起滚落进了池塘里去了,当时想抓住身边的那株柚子树,可是抓不着,只撕破了一块皮,可是这么块破皮怎么能使之不落下水去呢?
黑匪落下水去了之后,少秋赶紧逃去,不然的话,等他从水下钻出来的时候,可能就不妥了,届时非得砍他几斧子不可。
黑匪终于是从池塘下面爬上来了,哇哇大叫着,想找到少秋,不报这一推之仇,似乎就不是个人了!
“好嘞,”黑匪爬上岸来之后如此念叨着,“叫你扶住磨刀石,你倒好,趁机把老子推下水去了哈。”
说来也是怪事了,黑匪在磨斧子的时候,确实感觉到有人推了他一把,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会掉下去,可是放眼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少秋陪在自己的身边,不是他推的又能是谁呢?
可是,少秋并没有推人呀,怪罪到他的头上,这显然是有些牵强,要怪的话,只能怪黑匪自己运气不好,或者是地面上有些湿滑,不然的话,怎么会无故掉下池塘里去了呢?
黑匪从池塘里爬上岸来后,坐在那块石头上,看了看自己的手,由于不小心,尚且被斧子割了一下,正不断地流出血来呢?
此时非常恼火,吼叫着,想去把少秋找出来,一旦揪住了,定然不饶,直接打死,或者是也往池塘里推这么一下来着,不然的话,何以能够出这一口恶气?
可是到了这时,少秋人在何处呢,不仅黑匪看不到,荒村的人们,也是惘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了嘛,却要到什么地方寻找呢?
黑匪不管这么多了,非要荒村的人们去把少秋找回来不可,不然的话,扬言要杀人,甚至要寝其皮吃其肉而后快!
对于这等可怕的话,人们不敢得罪,当时就有人表示可以去一些深山之中找寻,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黑匪坐在那块磨刀石上,一位少女凑上前来了,为之包扎,为之清洗伤口,不久之后,血止住了,黑匪站了起来,吼喝两声,恢复得与之前差不多了,两腿又非常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甚至搂住了那位少女。
那位少女便是之前亲吻少秋的那个女人,此时为黑匪包扎,甚至与之动手动脚的,荒村的人们对此并不认为有何非礼之处,纷纷等闲视之,不敢去相劝,更不敢去加以阻止。
人们自行离去,一时之间,在柚子树下便只剩下黑匪与那位少女了,相互诉说着一些柔情蜜意,在片片落花之中,无数的人为之点赞,就算是不远处一株桃树,到了此时,也是花开满树,飘洒着香气在人间,使得少女此时尽情地与黑匪在一起,缠缠绵绵,作弄出非常可爱的动作……
且说少秋逃进了一片大山之中了,此时不敢回家,只能是龟缩于此地,怕黑匪怪罪下来,取了自己的性命的话,届时就不好了。
当时他确实看到一只黢黑的手无故伸出来了,似乎是从那株柚子树的树干位置伸出来的,直接把黑匪推下了池塘,而那块磨刀石也一并落入了水中了。
那是一只相当诡异的手,凭空出现,却又像是来自那株柚子树,上面布满了黑黑的柔毛,伸开了手掌看去,与人的手相差不多,只是一片漆黑,显得非常肮脏的那种。
本来少秋看到那只手要把黑匪往池塘深处推去,略微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抓住了那只黑黑的手,可是刚有这么个想法便感觉到脑子非常之疼,不敢去想问题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只黑手把黑匪推进了池塘之中,而在池塘边上似乎还有一条毒蛇在爬行着……
想到这些事情,少秋非常害怕,万一黑匪误会了自己,以为是自己把他推下水去了,恐怕就不好了,以黑匪的性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杀个把儿人都不算回事儿,届时还不得把他少秋碎尸万段!
想到此处,少秋不敢回去了,只能是暂且藏身在这片深山之中,一切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吧,说不定黑匪想明白了之后,认为不是拜自己所赐,届时便不会杀人了吧。
……
到了夜里,黑匪静静地坐在少秋的屋子里,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虽然是读书,可是读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书中的内容,不过是在唱丧歌罢了。
可能不得气出吧,不然的话,黑匪何以会无端坐在少秋的屋子里吟唱着一些丧歌呢,这样的丧歌一般只能是去大山上唱,可是人黑匪就是要在少秋的屋子里干,而少女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到了夜色深沉,感觉到有些寒意了之时,这才悄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黑匪坐在少秋的屋子里咿咿呀呀不知所云地念叨着,尽情地唱着丧歌,一些过路的人们纷纷劝说着,说这样行事,显然不妥,对主人极其不利。
……
少秋在深山之中躲藏了一阵子,本来不想回去了,可是奈天下雨了何!不回去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妥,肺病到了这时,简直了,非常之严重,咳嗽不住,长此下去,显然不行,说什么也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才好呀。
正当黑匪拿着本书在少秋的屋子里唱丧歌的时候,门外似乎有人轻轻地敲叩着屋门,似乎有人站在门口,这才停止了这种行为,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却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之中,只看到几点雨不断地落下来,声音在此时非常之凄凉,使得黑匪唱起那种丧歌来,更加的像那么回事了。
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黑匪没有看到什么,直接关上了屋门,继续坐在那儿吟唱着一些非常不堪的歌曲,使得此时呆在大山上的少秋,不知为何,肚子渐渐感觉到有些不行了,似乎是中毒了,可是这一天下来,他并没有吃过什么,何至于会中毒了呢?
天上不断地落着雨了,少秋没有雨具,只能是往前不住地奔跑,却得罪了一条毒蛇,此时尾随着爬了过来,非要咬他一口不可。
直到跑了好远,快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那条毒蛇这才悄悄地离去,不敢凑上前来行凶了,否则的话,只要轻轻地咬上一口,想必少秋即刻就会毙命!
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时候,少秋似乎感觉到里面有人在唱歌,确切地说是在唱丧歌,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想进去,不然的话,呆在外面也确实不是个事哈。
里面的人拉开了屋门,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还真是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呢,可不就是黑匪么!
一看到黑匪,少秋旋即逃离,而黑匪在后面追了上来,握着把斧子,闪着寒芒,一旦追上,可能直接就要剁了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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