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从来不是自动来的,而是由人引起。
在阴极里面,不主动寻找危险,是不容易遇到危险。但是当你主动寻找危险的时候,它便会顷刻而至。
海惠上人在思考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开始出手了,所有的思考都在变化,所有的问题都在发生着改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种变化。
唯有海惠上人自己一个人知道。
陈恪站在人群的后部,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海惠上人把人心凝集起来。但是陈恪觉得海惠上人并没有说完所有的秘密,尤其是关于阴怪帅的秘密。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陈恪心中在不断地推测着海惠上人想要隐瞒的事情。
一个元婴境后期巅峰的强者,掌握了血元婴丹,他自己却从未吞服过,只是为了拿来与人交换,换取别人帮他进入此地的机会。
进来的人与海惠上人的秘密一样,有着特殊的交流方式,最终把阴极的秘密交给海惠上人。
虽然阴极里面的阴怪很疯狂,见人就杀。但是陈恪已经与它们打过交道,直到这些阴怪的实力。
不要说是陈恪,就是一个元婴境中期的修行者,进来之后,只要不遇到小型的阴怪群,也能在这里面逍遥一阵子。
元婴境后期的人更不用说,至少一两年内事没有问题。
一两年的时间,他们能在阴极里面寻到什么东西,这可说不准了。
但是陈恪明白,阴极之中的可怕,不是一个人能够解决的,海惠上人即便带着他们几个人一同前来,陈恪也无法保证所有人都能活着。
只是海惠上人掌握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真的与长生之宝无关?
关于长生之宝,陈恪见识过太多的厮杀,各种手段,各种算计,各种人心,都在这里。面对长生,没有人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唯有得到长生,之前的一切努力,才算是真的努力。
为了长生,那些修行者不惜杀死自己的亲人、朋友、同门,为的是什么!
只是长生!
“海惠上人真的能够忍受住这个长生的诱惑?”陈恪有些不信。
即便是海惠上人能够忍受住,进来的李原田、富隆、李方等人能够忍受的住?
一个人可以,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陈恪觉得若不是自己的老师是一位仙,他或许也忍受不住长生的诱惑。
但自己能够忍受,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会成仙。可是别人能够忍受,那又是什么原因!
海惠上人他到底想要长生之宝,还是想要长生!
陈恪无法判断,也只能在此思考,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是思考还未多久,前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五方道人似乎疯了一般,不停的厮杀着阴怪,四面八方的阴怪不断地从远处赶来,这里已经聚集了近万的阴怪。
一个五百人数的阴怪群,已经可以叫做大型阴怪群,面对大型阴怪群,不管你修为多高,十死无生。
陈恪看着越来越多的阴怪,他提醒道:“虽然我们要绑一个阴怪帅,但是这里的阴怪群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对付,我觉得五方道人似乎也快要到极限了,等他跑了,我们可能就是这些阴怪的目标了!”
陈恪他们虽然距离阴怪还有十里多远,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阴怪只要失去五方道人这个目标,便会把目标转移到陈恪这边来的。
轰!
漫天的大火在阴怪群中炸开,赤红色的火焰,如同灭世的岩浆,不断地在天上游动。
哗!
一滴滴的雨水从地上升起,汇入到天空之中,拧成了一条洪灾,卷起被火焰炸开的阴怪,向着四方散去。
大地张开一条嘴巴,把变成碎片的阴怪的肢体吞入地下,深深地埋藏起来。
阴怪不死,即便是五方道人,也杀不死阴怪,而且这里已经形成了大型的阴怪群,断裂的躯体不需要去寻找原本的主人,它们自己只要能组成一个新的人就可以了。
组成新的人,便成了一个新的阴怪,它们吸收天地的阴极之力,重新成为元婴境后期的强者,再次杀向五方道人。
五方道人就像是一个拿着刀的人,在大海中不断地杀海水,不管他如何用力,海水还是那些海水,即便被抽起来暂时的变成了浪花,但是海水落入海中,最终还是会重新变成海水。
这些海水最终重新化作巨浪,向着五方道人冲击过来。
抵挡不住,五方道人察觉到了麻烦,才换了一种手段。
以五行金身道法来分解这些海水,让它们彻底的消失。
地上无数的金属尘埃,拱破泥土,钻出了地面,在五方道人的脚下化为一弯圆月金轮!
陈恪看的眼皮直跳,那个东西又出现在了五方道人的手中。
圆月金轮一分为五,白金色的圆月金轮闪烁着寒光,青色的圆月金轮散发着生机,深蓝色的圆月金轮就像是一个水中的弯月,如同水面一样,泛起波浪。
赤红色的圆月金轮散发出浓烈的高温,灼烧着四周的风云。土黄色的圆月金轮在五方道人的脚下,承载着五方道人的身体。
“竟然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看来大型阴怪群果然恐怖!”陈恪看着五方道人,心中在推断他与五方道人的实力。
现在根据这些阴怪来推算,陈恪可能不是五方道人的对手,但是两人相差不到一个大境界。
“把所有的旁人全都抛弃掉,我自己的境界与他的境界来算,就是元婴境中期与元婴境后期的实力差距!”
陈恪心中有了明悟,他可以对外人越境而战,五方道人也可以对外人越境而战。但是两个拥有越境而战的人交战,他们的越境而战便不是越境而战。
战斗就只是原本境界的交战。
陈恪神色莫名的看着天空之中的五方道人,他的眼里满是沉思。
五方道人这么疯狂,到底想要做什么。按照海惠上人的说法,五方道人在阴极二十年,从未出现过。
如今,自己刚来,五方道人就闹出这么大的动作,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趁着他们交手,我们赶紧抓阴怪!”海惠上人直到事情不能等,尤其是此时此刻,更不能等候太久。
“拼了!”
赵洪宏牙一咬,从袖口拿出一根白绳子,他说道:“此物乃是虚绳,以上古虚兽筋皮揉搓而成。可以捕捉任何虚幻之物,阴怪不是实物,只能用此物绑住!”
陈恪看向赵洪宏,他是自己这群人里面,实力最弱的那一个。赵洪宏的修为是元婴境后期,不是吞吃血丹炼制而成,而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修成的。
只是赵洪宏虽然是自己修来到的元婴境后期,但是他的实力还不如吞吃血元婴丹只是元婴境中期的李方强。
但没有元婴境的人是废物,陈恪这才发现,赵洪宏实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是他的东西似乎很不一般。
海惠上人看到赵洪宏已经拿出了虚绳,点头道:“东西已经备好,我们出手吧。诸位,一定要小心,机会难逢,若是失去这一次,我们只能自己制造阴怪群了。”
只有中大型的阴怪群会有阴怪帅出现,中型的阴怪群可能会出现,但是大型的阴怪群一定会出现。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谁跟谁的问题,而是考虑如何解决这群阴怪,绑走阴怪群的问题。
阴怪变成了另外一种特殊的变化,这种变化融合起来,最终形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阴怪帅。
“前面有一个!”
富隆一直在观察,早已经发现了几头阴怪帅,他看着最外围的一个阴怪帅,眼中射出两道光华来。
阴怪不停变化,各种各样的变化最终化为了一团血舞,血舞拧成了一片,成为了阴怪群中最灿烂的特殊力量。
阴怪帅就是这特殊力量的操纵者,那些断裂开来的阴怪,也是在阴怪帅的操纵之下,重新组成新的身体,再次的向着五方道人出手。
只是他们不知道,五方道人的手段究竟有多么的可怕,出手的时机也把握的不是很清楚,导致他们无法判断是否可以战胜五方道人。
富隆带着他的人,还有李原田几人同时出手,白色的虚绳像是一条水蛇,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游动,最终来到了这头指挥战斗的阴怪帅的脚下。
“喔——”
这头阴怪帅还未说太多的话,就被虚绳套住脚踝,直接抓入虚空之中。
“已经得手,我们快走!”
海惠上人与赵洪宏两人脸色发紫,显然是施展灵力控制虚绳代价很大。
“吼!”
虚绳之上带着浓烈的灵力波动,引起了不少阴怪的视线。因为战斗的区域就那么大,后面赶来的阴怪无法进入战场,只能在外围焦急的等待着。
只有前方的阴怪被五方道人撕碎了,后面的阴怪才能补上去。
但现在有人抓走了它们的阴怪帅,加上虚绳之上的灵力散发,让数十头阴怪立即转身,向着富隆几人杀来。
“拦住他们!”
富隆手持一柄短刀,向着阴怪群之中杀去。
虚绳是个好东西,但是绑了阴怪帅,就要一直用虚绳,而一直用虚绳,必须要施展灵力。阴极不是外面,施展灵力可以查探不出来,阴极只有阴极之力,而灵力虽然也是阴极之力炼化,但是一个是无主的阴极之力,一个是沾染了人气的灵力,看似相同,实为不同。
在阴极之中,灵力就像是黄昏的烛火,虽然不是很亮,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与众不同。
阴怪追逐而来,一拳一个,打的四周的阴怪四处乱窜。
这些阴怪的眼里,充满了妒忌与嗜血。
凭什么这些人能活着,凭什么他们就要成为这里的怪物!
要让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这里的怪物!
轰!
灵力对撞,李原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李方见状提醒道:“它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元婴境后期的强者。你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以道术杀之。”
看着陈恪杀阴怪那么轻松随意,导致李原田忘记了用道术玄器击杀灵怪,选择了以肉身对抗。
结果很不理想,李原田被打的口中吐血,这才让他明白了,不是阴怪太弱,而是陈恪太强。
“嘭!”
一脚踹飞一个阴怪,陈恪阴着脸说道:“我们快些处理了眼前的阴怪,我看着那些在外面没有加入战斗阴怪似乎发现我们了。”
小型的阴怪群还能打,中型的就要被拖住,大型的即便能杀,也会把自己生生耗死!
不可恋战!
陈恪帮着一个富家之人轰碎了阴怪之后,在最前方说道:“你们先退,我来断后!”
“陈恪道友!”
李原田心头大震,他说道:“我们可以一起走的。”
“快走!”
李方一剑斩碎了一头抓伤他的阴怪,拉着李原田往后退走,富隆短刀震开一头阴怪,看着陈恪道:“道友,你能逃走吗?”
陈恪点头说道:“我当然可以逃走,无需担心我,我自有手段。”
“那!”富隆点头说道,“那你小心!”
富隆带着人快步的退走,他们追着海惠上人与赵洪宏留下里的记号,快步的退走。
阴怪看到富隆几人要逃,也纷纷追过去,陈恪在路上中断,但还有几头阴怪追了上去。
陈恪留下来不是因为真的要做个舍生取义之人,再说他与海惠上人也没有多少的义。他想要做的是去看看五方道人。
陈恪心中的担忧,加上他想要知道五方道人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出现,还是因为其他事情出手。
正好借着阴怪围攻五方道人,陈恪可以问出一些事情。
落井下石,不一定要做,但是过河了可以拆桥。
陈恪飞到了天空上面,他伸手一抓,一柄火焰长剑出现,四方剑南方剑,剑上火焰熊熊,让四周的阴怪快速围攻过去。
“你没必要过来,我们之间恩怨两清了。”五方道人手指一点,金色的圆月金轮斩了一排阴怪。
“看到你我就担心,特意趁这个机会前来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