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此刻有些难以形容她心中的感觉。
就好像是你在一条布满迷雾的漆黑小道独自前行,你看不见尽头,不知来处,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突然,一个人撕开了云雾与黑暗,浑身发光的在路的尽头等着你。
“你你看的见我?”伊莎贝尔声音颤抖的说。
“瞧您说的。”夏亚好笑的说,“我又不是瞎子。”
夏亚伸出了手,将伊莎贝尔扶了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不过,您一个人这么晚了跑出来做什么?皇都的治安可不是很好,而且您还这么漂亮。”
“我”
伊莎贝尔想要说什么,但接着,她的耳边就传了那怪物的呜呜声,她的汗毛开始倒束,拉着夏亚的手臂道。
“快走!有东西在后面追我!”
“是流氓吗?”夏亚好奇的问道。
接着,他继续道,“如果是流氓的话您不用担心,我应该可以对付。”
“那东西没那么简单的!”
伊莎贝尔有些焦急的说,她想要拉动夏亚带着他跟自己一起跑,但是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拉不动。
“快跟我走!”她喊道。
“吼!”
在她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怒吼以及如山崩般的巨响,街道的尽头,那头巨兽撕开了雨雾,如战车冲锋一般瞬间跨越数十米的距离。
伊莎贝尔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头怪物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骤然降至。
它咧着血盆大口,露出那锋锐的牙齿,抬起一侧的手臂似乎可以轻易将人们撕碎。
伊莎贝尔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咚!”
随着一声巨响,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金属撞击,又像是教堂钟鸣。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那怪物仍在他们身边。
但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他们之间,将他们保护在内。
那怪物正癫狂的使用那双利爪攻击者这个屏障,但无论它在外面如何攻击,都无法撼动这个屏障半分。
伊莎贝尔转过头,就见夏亚依旧站在原地,撑着黑伞,从容而宁静的看着那怪物。
一动一静,给伊莎贝尔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夏亚说。
“我来皇都开店的时候,可没人跟我说皇都有这东西,我以为最多就只有流氓跟醉鬼呢。”
他转过头,就发现伊莎贝尔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抬眉道。
“身为酒馆老板,会那么一两手以对付一些醉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伊莎贝尔有些懵逼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句话中有些地方是对的,但又有些地方不太对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正在不断的进行尝试破开那道屏障的怪物,沉重的如同重锤敲钟般的声音此起彼伏,伊莎贝尔甚至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颤抖着。
她觉得,这东西应该可以轻易的敲碎她的脑袋。
现在的酒馆老板,要对付的都是这样的醉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伊莎贝尔失神轻喃。
她只是自说自话一下,但是没想到,一侧的夏亚缓缓开口道。
“灵魂如果脱离了身体,但是却没有进入冥府,而是在现世长留,就会被现世的污秽之气污染,逐渐产生异变,成为一些畸形的怪物。
在东方,这种东西被称之为怨灵,而在西方,它叫做邪灵,会以吞噬灵魂为本能,吞的灵魂越多,它就越强大。”
伊莎贝尔转过头看向夏亚,随着心中的恐惧逐渐的消退,她的理智也逐渐的回归了她的大脑,她打量着他的侧脸,继续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等着就好了。”夏亚说,“会有专门管这种事的人来管的。”
专门管这种事的人?
夏亚说的很像是某种官方的专业部门。
但伊莎贝尔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无法面对这样的未知怪物。
她微张着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从远方疾驰而来,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径直的撞了那怪物。
“轰!”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那怪物撞飞数十米远,撞在了一侧的房屋,将房屋撞击出了一个蛛网状龟裂的大洞。
黑色的衣摆在她的面前摆动,骨制的面具宛如恶魔的狞笑,令人心颤,但最为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人手拿着的比他还要高的巨大镰刀,刀刃锋锐,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伊莎贝尔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汇,没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个东西更加符合这个词汇了。
那传说中的灵魂的引导者,带来死亡的死者之神
在伊莎贝尔的大脑思绪纷乱的时候,那死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再一次的冲向了那怪物。
巨大的镰刀在那死神的腰转了了一周,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声响,巨大的刀刃在转动下在那死神周边形成了一道毫无破绽的刃网。
那怪物的智商显然有些低,它怒吼着挥起自己的利爪从至下的划向那死神,但接着,刀光闪过,镰刀从右下至划过,就像是切豆腐一样,那只手臂应声而断。
但还没等那怪物发出疼痛的怒吼,镰刀就滑过了它的膝盖,令它无力的跪倒在了地。
接着,那死神就高高的举起镰刀,如行刑手一般,一刀将其枭首,整个过程只发生在几十秒之内。
还没等伊莎贝尔反应过来,那怪物就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带起的微风带动着那死神的衣摆挥舞着,黑色的死气在祂的周身环绕,充满着不详的气息。
暴雨仍在倾盆,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了水帘与浓雾中,漆黑的夜幕下,好似身处冥府。
接着,在伊莎贝尔逐渐停滞的呼吸中,那死神的视线转向了他们这边,甚至还缓缓的向着她们走来。
那是无比具现的死亡逼近感,伊莎贝尔动都不敢动一下,下意识的死死的抓着夏亚的手臂。
但她并未察觉,身侧那人则是与她既然相反的从容,依旧撑着雨伞,遮蔽着风雨。
那死神来到了两人的面前,接着,在伊莎贝尔微张的眼睛下。
祂缓缓的向着她不,是向着她身侧的那个男人低下了头,欠身道。
“抱歉,夏先生,是我的失职,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