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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歌德魔导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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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皇上的愿望

第34章皇的愿望

狱卒双手合十,将眼前的字码拍掉,转身走向了牢狱的地下厨房。

这间地下厨房按照规定只有狱卒能够享用,换句话说,这并不是为犯人们设置的厨房。

然而如今却要特别为了一名犯人准备只有狱卒们才能够享用的餐点,有些不合理。

虽然不合理,不过狱卒们似乎也没有半点不悦。

应该说这样奇怪的规定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二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一般餐点一份,赶紧准备。”

狱卒惯性的向厨房的大妈吩咐道,满头大汗的大妈只是看了看狱卒一眼,好奇的问道:

“又是那个人吗?”

“是的。的特别犯人,头有指示必须要定时为他准备好餐点。”

“你们真的确定那个家伙有在进食吗,每次送去的餐点都原封不动的送回来,看着都觉得浪费。”

“毕竟这位犯人似乎大有来头,我们这些基层的人也只能好好听话了。”

大妈叹了一口气,拿起餐盘并用铁夹盛起了炒红萝卜丝、三色豆以及炒高丽菜。

盛装完毕后便单手抬起餐盘,不悦的将热腾腾的餐盘递给了狱卒。

“跟那个犯人说,我不管他是谁,都不准给我糟蹋食物。”

“是是是。”

狱卒敷衍的点点头,一手端起餐盘后便独自走向地牢的最底层是位于地下监狱的最底层,代表着“重大危害”的极危险牢狱。

这里与一般牢房的气温相比明显寒冷许多,墙的烛火在黑暗中闪烁著,不寒而栗的氛围让人难以久待。

也因此,这里除了“”之外,便无其他牢房。

狱卒走在这条长得不见尽头的窄道,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前进,毛骨悚然的气息也越发强大,烛火也不常常在不明原因下熄灭又燃起,要不是这名狱卒天天为他送餐,一般人是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压力。

走着走着,逐渐能在远处看见挂著“”门牌的牢门,不过狱卒并不打算继续向前。

他停下脚步后便向里头大喊一声“在吗?”,不过换来的却是一片的宁静。

狱卒又皱起眉头,不解的再次询问著。

“欸!的犯人!我给你送饭了,听到的话给我个回应!”

又是一阵不解的死寂,一样没有回应,仿佛这里完全没有半个人。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关在这种鬼地方这么久都不吃半口饭,也没有任何的声息,该不会早就死了吧?

“我都给你送饭来了,你还是多少吃一点吧,闹出人命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

即便狱卒这样大喊,传来的也只有自己回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狱卒先将餐盘放置一旁,微微伸出头打算一眼窥探牢门的缝隙里,想借此一窥犯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然而光线实在太弱了,狱卒就算是瞇著双眼也瞧不到一点东西,向里面询问也仍旧无人回应。

“真奇怪?难道这里其实没有住人吗?”

虽然抱着不解的疑惑,但毕竟是头的指示,自己也只能服从。

在扑了个空之后,狱卒用右脚尖将餐盘轻推至牢门外,带着好奇与狐疑离开了这里。

然而,就在狱卒离开之时,牢门后闪起一道红光,但过没几秒又消失于黑暗中,低沉的嘶吼声回荡在窄道中,一阵寒风吹起,烛火随着风倒向牢门的方向。

此时,清晰可见的獠牙、洋红色的双瞳以及像是某种宗教经文的刺青在黑暗中显现但也只有一瞬间,便又悄然的消失。

西元年月日,早点分,芜的房间

再前往酒虎山的前一天早晨,这一天芜并没有任何的功课或课程

但是他的脸色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差。

尽管整天躺在柔软的大床,身体仍然感受到深刻的疲惫。来自于内心的疲惫。

先不论王位继承人的事情光是明天的任务就足以让自己焦虑一整天了。

连赖床的心情都没有了,毕竟都已经连续两天都彻夜未眠了。

饱受于失眠所苦,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黑眼圈重得像是故意塗去似的,原先嫩白的肌肤更是粗糙的跟树皮一样。

依稀能感受到体温的升高,肿胀的脑壳还充斥着眩晕感。

这种落魄的状态对于向来游手好闲的芜而言,绝对是头一遭。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这可是芜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更何况还是攸关人命的真实血战。

该说是兴奋或是害怕?无论抱持着哪一个心情,都改变不了一个残的事实。

自己没有半点战斗力。

别说格斗了,就连基本的魔法都不会,这是要如何应战?

不明白为何兄长如此相信自己,尽管只是探查的任务,但肯定难免短兵相接吧?

还是说……在我的体内其实蕴含着超强大的力量?会在我危机的时刻爆发呢?

是啊!故事裡的主角都是这样发展的在濒死之际领悟异于常人的天赋,最终拾起最后的希望,顺利反杀魔王

难道自己就是那种主角吗?

顿时天马行空的芜如此乐观地想着。但很快就变得实际了。

……算了吧,还是赶紧抛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主角,只不过是急于送死的鸭子。这趟任务无疑于自寻死路。

向来保持理性的自己,似乎犯了无法回头的过错。

如果是平常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欣然接受如此危险的重责大任。为何那一晚自己会如此干脆的答应兄长呢?

更何况自己事后想一想,这一切的事由都太过荒谬了,毫无逻辑可言。

自己相信兄长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也许是得来的情报有错误。

或许是急于赎罪而导致的鲁莽,还是不敢当面拒绝兄长的提议不管哪一个都很有可能。

但现在检讨这些也无济于事了。

事实已定,纵使真的为国捐躯似乎也不错呢。但这就太悲观了现在该做的还是得做些实际的补救措施。

话又说回来,我应该如何短时间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呢?

要不要趁现在赶紧去训练场热一下身呢?还是说找个几本魔导书,强背几条实用的简易魔法?

不管哪一种方法,似乎都太晚了呢……。

不,问题并不是出在时间。自己很明白问题出在哪裡。

现在的自己毫无信心,依旧抱持着这种心态的我,就算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也都觉得不够。

……果然还是心理建设的问题。

无心于提升自我战斗力,连睡眠都因此而失去。现在似乎只能不断的冥想着明天任务的内容了。

脑内再次复诵著吉尔的任务利用想像总是感觉特别简单,但当自己感觉准备就绪时,又觉得貌似哪个环节存在着问题。

我的天啊……!虽然平常就很想懒散的逛著街,但此刻的欲望是最为强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巧合当芜濒临崩溃的渴望着短暂休憩之际,紧闭的大门传来一段简短的对话。

“芜在房间裡面吗?”

“是的。”

这声音是来自于格罗萨尔与在门外守候的女仆。芜为此感到好奇的瞪大双眼,好奇的望向紧闭的房门。

平时除了因为自己赖床而特意过来叫醒我之外,格罗萨尔其实很少主动来到自己的房间。

这次特别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因为前两天的事情吗……?

格罗萨尔一但生气起来,连大臣们都敬畏三分。更何况是与自己关系亲近的我。

完了,得先想想怎么跟格罗萨尔解释那晚的情况……要说的像是有苦衷……还要故作虚弱的说著……。

这就是个非常正常的孩子害怕遭骂的心情。即便是身为王子,芜仍然是个单纯的孩子。

不过接下来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转变。

“今天芜有什么重要的行程吗?”

“报告将军,今日与明日的课程都被罗乙大人转移到隔周出席。似乎是为了节日的缘故。”

“也就是说,这两天芜都是自由的状态?”

“算是。不过罗乙大人仍然有下令,让芜王子乖乖待在房间内。”

“原来如此。那现在方便让我进去见芜吗?”

“是的,请您稍等。”

芜一听不由得静下来思索著。为何格罗萨尔要确认我这两天的自由时间?

还未察觉到格罗萨尔的想法,外头的敲门声就这么打断芜的思索。

“芜王子,格罗萨尔将军要与您会面。”

简短且恭敬的提问,芜当然是答应不过是装作身体虚弱的气音回答著。

姑且还是先演个戏,探查一番格罗萨尔的来意吧。

“让他进来吧。”

“是的。”

女仆口气俐落的回应着,同时也将大门缓缓打开。

芜连忙将棉被拉至自己的颈部并侧身睡去,背对着刚进门的格罗萨尔。

毕竟芜不擅长说谎,深怕自己的表情会出卖自己。

一道粗壮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脸色似乎写满了担心。

也不找个椅子坐下,格罗萨尔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问道:

“芜,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整天待在房间不出来?”

“就……可能有点生病吧。”

“有没有需要替你叫大夫?”

“不用了,就一点小感冒而已。话说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还以为你因为那一晚受到皇责骂而连日关在房内,单纯的替你感到不放心罢了。”

“喔!呃……那本来就是我的错,没什么好替我担心。”

芜说话都有些口吃,面对格罗萨尔的担心,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格罗萨尔语气非常真切,是真心的替芜感到担心。难以想像一个粗壮的汉子能够如此直接的表达担忧之意。

顿时间,芜感到些许愧疚,但更多的是感动之情。

太差劲了,自己竟然特意装病骗过格罗萨尔,真是一个不敬重的态度。他缓缓起身,打算认真地与格罗萨尔对话。

不过这一起身,芜那一脸憔悴样就这么直接面对了格罗萨尔。格罗萨尔看到简直吓坏了。

“喂喂喂!你这模样是快要死了吧?你的病也太严重了吧?”

“没什么啦……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前两天都没有睡好罢了。”

“没睡好!?是因为床铺不适应吗?还是有什么烦恼吗?”

失眠的原因芜自己很清楚。

因为明日的任务,格罗萨尔是绝对不能知道的黑名单之一。

尽管有些抱歉,但还是随便找个理由蒙混过去吧。

“……就只是单纯失眠,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我今天只要撑到晚前不睡觉,今晚自然就能够入眠了,哈哈哈哈哈……。”

芜有气无力的苦笑着。甚至连继续笑的力气都没有。这并不是伪装的,是真的很累。

这语气已经轻的几乎听不见,格罗萨尔不禁露出可惜的神情

“唉。”

格罗萨尔表示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嗯?怎么了吗?”

“原本想说你如果这几天没事情,我就带你去市集溜达溜达……。看来是没办法了。”

“市集!?你说的是真的吗!?”

“骗你干嘛?这几天全城正在准备节日的事情,虽然身为二王子的你,没有义务主持盛会,但也能以探查为由,前去市集放松一会。”

就是那么一瞬间芜的体力似乎完全补满,被“市集”二字补充了。前几秒的担忧也烟消雲散。

不愧是年轻小孩子,总能这么快的将烦恼抛诸脑后。

本该因为失眠而虚弱的身体顿时精力充沛的跳出床外。格罗萨尔都看蒙了。

“我这就去准备!”

“……芜,你确定没问题吗?”

“哪有什么问题?”

芜神采奕奕的换了身衣服,精神的模样十分有说服力。与刚才的病容完全判若两人。

两人走到宫廷的城门口,格罗萨尔向王宫门口出示随从许可,再护卫经过诸多验证后,终于允许让格罗萨尔带着芜走出王宫。

过程既繁复且不必要,也难怪芜被迫练就一身熟练的翘课技巧。

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罗乙的禁足令倘若没有格罗萨尔的保证,恐怕芜连房间外都走不出去。

从王宫前往市集区之间有着一条冗长的林间小道。依照步行速度估计需要半小时的时间。

在这半小时的过程中,芜与格罗萨尔不免俗地进行一场欢快的对话

并不是王子对于下属的立场,而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真是的,叔叔总是这么多虑。”

毫不在乎的芜完全不顾形象的双手抱着后脑杓,无奈的抱怨著。

“还不是你那贪玩的个性。”

“我才不是贪玩。好歹我也还是个孩子,这样应该很正常吧?”

“但你也是王位的接班人啊。虽然对你很不公平,不过往个好处想,这就是皇给予你的肯定。”

“你果然知道……。我才不想要这种肯定,如果父皇真心为我好,那就放任孩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还比较快乐。”

“话总不能这么说,那么你有想过不成为王位接班人之外,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恩……还没有。”

“既然你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半点的想法,不妨就试着接受皇为你铺好的道路吧。况且以你的资质与才能,绝对能够胜任的这也是皇钦定你的原因之一。”

芜的脸色有些沉,挂难得一见的严肃。

这是众多家庭都会有的矛盾关于孩子的未来,父母是否有权力干涉?

无论是身为王子的芜或是作为一国之主的迪森特,两人不免都要共同面对这个极具争议的议题。

当然,这问题的答案并没有固定。对于迪森特或是格罗萨尔而言,这肯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有能力的适合者自然就有被选中的权力。在两人眼裡,芜就是这么一个适合者。

但又以不同的角度去剖析,既没有理想也没有兴趣,投入于其中又有何意义?

尽管自己的能力可以为国家与人民带来更繁华的进步那自己的人生又该怎么办?

在芜的心中,正怀揣著如此的疑问。至今仍然没有人愿意对他的人生负责。

自己的人生本该就不是他人必须承担的但既然强迫将自己的人生占为己有,只为了依顺自己的理想,那岂不是强盗的行为?

说强盗当然有些偏激。

身为孩子的芜总不能对迪森特劈头大骂。无论事情的对错,这是绝对错误且不明智的处理方式。

芜很明白很确定自己的未来并不会成为艾恩克的领导者。这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而是自己想不想要的问题。

“芜?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喔!?没什么。刚刚说到哪裡了?”

“说到皇钦定你的资质与才能。既然你还没有决定好要做什么,倒不如就先顺从皇的愿望吧。”

“那如果顺从后才发现自己并不合适呢?”

“什么……?”

“国家或人民是不可逆的瑰宝,岂能只用三言两语跟主观的意识去割舍?再说,我完全没有统治的决心与理念,只单凭纯粹的才能,实在太过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