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叶琳又回过头咦一声，大步走到雪堆旁居高临下：“你还在这里？”
“我，我刚加班回来，我腿软了，走不了”被救女孩哆嗦着道。
下一刻，有力的臂膀扶起她，叶琳道：“如果有车就好了，”
女孩道：“我家就在前面，叫车花钱。”
叶琳道：“那就算了，这是我个人行动，不希望出现更多人。”
梁的车从她旁边飞驰而过，而没有停留。
叶琳和女孩边走边聊。
“加班的薪水好吗？”
“好，老板同意用吃的喝的支付，我们家已经囤积近两年的米面和菜，肉也有一些。”
女孩从斜挎的包里翻出两袋奶粉：“送给你。”
“看看我的大包，我有很多。”
“前面的门就是。”
叶琳扶她到门口，从大包里翻出一盒巧克力送给她：“肯工作的都是好姑娘，巧克力可以帮你恢复精神。”
“我不要，我加班钟点可以换到巧克力。”
叶琳塞到她怀里，大步走开，在风雪里的身影未免潇洒起来。
乔尼嘀咕：“嗨，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女孩？”
治安局里延续金融动荡开始时的混乱，局长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队长们抱着公用电话打个不停，治安员们也不是打电话找原因就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就怎么能紧跟时势赚钱发表意见。
接线的小姐姐再次对顾生抱歉：“顾队长，爱家小超市门口发生抢劫案，现在只有你在办事。”
“这就去。”
顾生从简易床铺一跃而起。
早几天他就以办公室为家，现在只有杨俊还会嘲讽他，其余的队长已明白顾生接手所有工作，有时反而会帮他点个好菜，或者自以为是的开导他抓住机会要赚钱。
好在顾生很忙，开导他的队长们无法抓住他说太多，让顾生避免多听无聊的话。
检查枪械后，顾生走出办公室。
他手下人在走道里头碰头，见到他，有人叼着烟招呼：“队长又忙去了？”
“你们聊。”
顾生走出办公楼，厚门帘落下的那一刻，暖气犹在后背，闲话也到后背。
“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顾队长正眼也不看物价。”
“什么家里有钱？家里有钱的都在疯抢东西，顾队长家只怕没赶这波，只能装不在意。”
“哎，这一波破产的可不少，顾队这么勤快，是不是等薪水开锅？”
顾生重重甩落门帘，把愚蠢的人和话挡在门内。
在停车场，有两个人追来：“顾队，我们也去。”
五十岁的治安员吴西和刚入职的治安员莫白追来，这两个人出身贫寒，都想办点事情。
吴西备受排挤，莫白无人肯要。
顾生自己也刚入职两年，把家里生意不受敲诈放在第一位，没功夫去管吴西在谁的队里不如意，也管不了莫白从一个队调到另一个队里，没人要他。
如果风雪不起来，莫白再换两个队，就会换到顾生手下。
顾生犯不着为他提前得罪人。
早两天，吴西和莫白就注意到只有顾生还在工作，他们不会做生意，平时不收钱手里拿不出本金，更不会有人带他们，在局里闲着没事做，就跟顾生。
两辆车，三个人，就是顾生现在的行头。
他们先在抢劫路口找到骨折劫匪，劫匪嚷嚷着认识杨俊队长时，顾生闻到浓浓的血腥气。
他开车过去，路边雪地变血地，十五具纸片人躺在血中，和程虎死时周围的场景一样，手中有刀。
莫白冲来：“我的天呐，这和见鬼的那个案子一模一样？”
“小莫，你又没到现场，你怎么知道一模一样？”顾生在周围找线索。
“有案子几时轮到我到现场，队长们拦得干干净净，就可以敲诈钱”
吴西大声咳嗽。
莫白把后面的话咽下去：“我听来的。”
“没看到就别乱说话，看到也不要乱说话。”顾生直起身子：“走，有人离开，中等个头，男，现场有烟头，他收入不高，极有可能是加班回来的工人，本城工厂大多提供制服，老吴打电话回去找人调监控，找一个穿工作服经过这里被抢劫吓跑的人。”
“收入不高？”
莫白机灵的问：“是烟便宜吗？”
“收入高谁会加班。”
莫白笑道：“你，顾队。”
顾生瞄他一眼，但没有反驳。
“收集证据，再给刚才报案的人打电话，刚才街口找不到她的脚印，有车经过破坏的一干二净，但是隔壁街道没被破坏过，她也许住在附近。”
“这个我明白，如果顺路就去问问她。”莫白打给治安局接电话的小姐姐，让她用甜美的嗓音去要地址，要不来就查出来。
顾生在纸片人旁边蹲下来，吴西走来两步：“看模样是压死的，但周围没有发现大型施工车。”
“你也过来了？你们都不害怕，我就说说程虎死时的现场，一百来人被压扁，有人有逃跑的迹象，我反复从墙头跳到他们死的地方，再慢的人也不会超过五秒。周围有墙壁有房屋，施工车不可能进去。而且现场也没有大型施工车的痕迹。”
顾生往看茫茫雪空：“就像有吊车升到最高度，砸下重物落下正准，杀死他们，但问题在于，高空坠物会影响地面。程虎现场和这里一模一样，有重物杀人，但力量只把握到杀人地步，尸体身下的地面和周围地面相比没有任何高度的不同。”
莫白兴奋的道：“队长，高空坠物会受风向影响，不可能那么准。”
“对啊，就像有个无形的手平地能增加重力，所以不受风和降速的影响，这可能吗？”顾生道。
“会不会真的是鬼？”吴西递烟：“我这个不好，将就着抽。”
“别抽，你没闻到其它地方还有血气吗？”
顾生站起来：“小莫，你问到地址了吗？”
“就在隔壁街。”
顾生道：“车，目击证人很容易变卦，她的案子里没有死人，但先去问她。”
莫白开巡逻车，跳车后，开与顾生的车平行，探头问道：“队长，歹徒可能还在行凶，要不要我先去追他？”
“小莫，胆子大没有用，要真的是鬼，你追只能多死一个。”顾生道：“跟我车后面，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