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燃起的篝火,许元微微一叹,又轻笑一声。
曾经沧源剧情不管再怎么繁杂也终究只是一款游戏,不可能将一个完整世界的方方面面全都展现出来。
在这拥有超凡的世界,曾经的很多常识都会变成他人的笑柄。
这里生病了不一定需要吃药,野外失温了也不一定需要篝火取暖。
许元自认为是一个适应力很强的人,但面对这种世界规则性的转变,二十余年养成的习惯暂时还是会影响他的思维模式。
思维发散,许元瞥了一眼洞口的巨蟒。
这巨蟒从他醒来后就一直趴在那里盯着他,就好像认识他这张脸一样。
没有深思,虽然25像素风转第一人称真实视角让对方的变化很大,但许元依旧大概猜出了眼前这头巨蟒是什么品种。
焱灵蟒。
一类较为稀缺精英火属性材料怪,有一定灵智,可以收服成宝宝,后续培养成焱灵蛟。
当初在游戏里,收服这种巨蟒很简单,打服就行,一种极为好淫怕死的妖兽。
许元在游戏中看不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做宝宝,但对方产的焱灵液倒是个好东西,将其做为辅药炼制的一些丹药即便到了大后期也有用。
目前他没办法炼丹,不过焱灵液却是是一种可以直接使用的天材地宝。
略微回忆公式书对于焱灵液的描写,许元眼神微微闪烁。
易经伐髓、拔除寒疾、滋阴壮阳。蛇性本淫,附带略微的催情之效
想到这,许元忽然记起,这玩意好像也是走邪道世界线中的至宝合欢散的配料之一。
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水囊袋,下意识往洞内另一人那边看了一眼。
冉青墨做完刚才的一切后,直接默默的在山洞的另一侧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冷淡的气息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
许元收回了视线,默默将水囊放了下去。
焱灵液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过目前这状况得少喝,不然被那大冰坨子剁了他都没地方哭。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许元拍了拍身湿润的锦绣华袍,起身准备去让洞口那只巨蟒帮他烘干。
衣服湿了不用烤火便能迅速烘干,某种意义来说,比前世那些烘干机都还要方便百倍。
许元缓步走动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冉青墨的注意,她依旧安静的坐着闭目养神。
来到近前,对焱灵蟒那双巨大的竖瞳,许元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适应能力真的蛮强。
初见才被吓到,如今已经可以坦然对视。
一人一蛇对视间,许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焱灵蟒只是趴在那里静静的盯着他,没动。
许元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旁边冉青墨。
焱灵蟒竖瞳中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鄙夷,然后很从心的张开嘴巴将蛇信嘴中伸了出来。
蛇信一出,一股干燥灼热的感觉立刻铺面而来,华袍的水汽以肉眼可见额速度蒸发。
蛇信带来的热浪吹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一时间,洞穴内安静一片。
而就在许元身华袍即将彻底被烘干之时,
变故陡然发生!
原本温顺畏缩的焱灵蟒那双巨大的竖瞳中忽然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吐出的蛇信忽然化为了一道残影夹杂着铺面的热浪朝着许元的脑袋打来!!
这种庞然巨物的攻击一旦打中,许元脑袋炸开是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一次,许元看到了,但普通人身体根本没法躲开这种速度的袭击。
死亡的气息如潮水般将他包裹,他只能看着那蛇信如同铁锤般带着劲风朝他脑袋砸来。
生死时刻,
一道蓝色剑光突兀的划破空间,弥漫开来的热浪瞬间被绵延不绝的冰寒所吞噬
而那道黑色倩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已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啪嗒”
一声脆响,那细长厚重的蛇信被斩断掉在了冰冷的地面,残存的神经让这段蛇信在地不断扭动。
山洞内安静了一瞬,
“嘶啊!!!!”
一声尖锐的痛苦嘶鸣,焱灵蟒庞大的身躯开始不断的挣扎,山洞都被其震得发颤。
挡在许元身前的冉青墨一双清幽眸子平淡的盯着面前的巨蟒,轻轻将手按在了剑柄之,随意的出剑一挥。
无声间,一道贯穿整个山洞的斩横便出现在了洞口的内壁之,透过这道斩痕,外面的阴沉的雨天清晰可见。
而洞口那原本不断挣扎的焱灵蟒也随之忽然僵住。
冉青墨归剑入鞘,缓缓转身看向许元:
“你在做什么”
随着女子清淡的声线,其身后的焱灵蟒的头颅被斜斩一份唯二,悄然的滑落
“”
许元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回话,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没有因为被救下的庆幸,反而一股脊背发寒的森寒逐渐在他心中升起。
焱灵蟒这种妖兽灵智不低,生性好淫怕死,能多苟活一瞬,绝不会冒死反噬。
可这只焱灵蟒方才却居然在冉青墨的眼皮子底下都想要冒死杀他。
许元一点点的攥紧了拳头。
这只能是有什么发自内心恐惧的东西让它必须这么做。
看着焱灵蟒那庞大的尸体,许元忽然有些后怕。
若是方才冉青墨出去捡柴火的时候,他冒然进入这焱灵蟒的攻击范围,可能等她回来,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沧源的剧情中许家三公子一共有九条线死在了被冉青墨绑架的路,每种死法不一。
因为冉青墨的常识缺失和疏忽,失温而死仅仅只是其中一条。
在不到半米深的小溪中喝水时被淹死、坠崖而死、脑袋被一木棍敲死
三公子在各个时间线的各种倒霉的死法经常会被玩家们调侃,但此刻许元却笑不出来。
如今仔细想来,这些抽象的死法和前世的背后中枪自杀而亡没有任何差别。
并不是意外,
有人想让他死在这万兴山脉之中。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天际漆黑阴沉。
许元长长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眼前的黑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
“冉先生,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