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
此道赤色惊虹竟将银剑所化剑丸在半途当场截住,一时两道惊虹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呃!不好!”同一时间,目睹此景,在树冠后头观望、伫立不动的龙铭再也坐不住了,恍若火烧屁股般地蹦跳起,当即当机立断的身形接连窜动向底下一跃而去,唰的不见踪影。
笑话!
两位绝世高手所施展这招硬碰硬的剑技,一看便知是犀利异常,如若他再不逃掉的话,那么这两位的争斗必然会波及到他,迟早暴露不如现在暴露的好,较之观察两大高手斗武,龙铭自然还是对自己的小命更看中一些!
这一个刹时,此等异状自然是逃不过燕赤霞和夏侯两人的法眼,连同他们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附近竟然除其和书生以外,居然还有第四人的存在!
当下二人在愕然过后,便立马恢复如初,直接对龙铭这种小角色选择无视,更何况现时龙铭也不知逃到那里去了。
事实证明,龙铭果然没料错!二人在无视他的同时,各自双方双剑对峙硬碰一记的爆发,果真威力甚大至可怖的境地。
刹那间,半空双剑在僵持一会后,火星四散迸射,金雨凌空飘洒,蕴含双方真元的双剑在以二人为中心的当场砰然爆裂,轰的附近地面纵横沟壑遍布,数颗三人合抱光秃巨树纷纷拦腰折断地坠落地,残枝木屑倾洒一地。
最终在一阵磨人牙酸般的呲啦怪音过后!
双剑豁然一震俱倒射飞回,均被燕、夏二人各自凭空摄住长剑,纷纷不能自制地向后“蹬蹬蹬!”地退开数十步远去。
现下,两人体内的真元已然运转至极致,体表也各自顶着一个真元罩,严实地护住了他们,所以并未在方才的炸裂中受此多大波及。
至于更远处的宁采臣,更是没受到殃及分毫,不过也吓得两腿一软的重新瘫软地,看来真是被此击给吓坏了的神气。
但反观龙铭在避过此击后,仍不见丝毫踪影,真是不晓得是否是受到了之前双剑真元的炸裂波及,生死不知,还是另躲藏到甚地去了。
这时,那夏侯在退开十一二步之后,仍很快反应过来向燕赤霞挥剑急攻而去,相对应的是燕赤霞已借此后退的冲击力道,身形如风中柳絮几个晃动之间,飘然荡到了另外一颗残存的光秃大树头,在大汉袭来之前,竟脚尖一登树干,又一次冲天而起,竟一下飞至那栋破旧阁楼中去。
夏侯见状,又不禁勃然怒斥,随后不及想象也纵身飞了去,随即狂舞手中银剑幻化出一道道缥缈不定的剑影,又与燕赤霞乒乓绞杀地斗在了一起。
他们一个是剑走偏锋,寒光荧流幻化层叠剑影,不住从刁钻角度地突刺出,战意浓烈,另一个施展的剑法乃是大开大合,赤光荧荧间幻化出无数道赤红剑光,频频招架躲闪开去,竟一丝战意也无,但是却总将这毒蛇般的诡异剑法巧妙地化解开。
这就更使得正施展灵蛇剑法的夏侯暴跳如雷,顿时紧攻燕赤霞越发猛烈了,手执的那一柄急攻的银剑疯狂抡舞之下,居然径化一团硕大的耀目银轮,团团抡动飙转,使得双方打斗间的阁楼,也发出原先咯吱咯吱的闷响声。
燕赤霞见状,心里头眉头紧锁,身形迅捷灵巧忽然向后一个倒射开丈许远去,此举更是惹的夏侯为之愤恨,但旋即冷笑一声后,继而向其攻去,半途几道凌厉剑气发出后,依旧死缠不休的与道人争斗,但俱没甚作用的。
结果两人间并没有死缠斗剑多久,他们就从阁楼地打斗至地,而这一次落地后,竟仅距宁采臣不足一丈之遥,这使本就欲从地爬起的宁采臣,又一次吓得浑身软瘫,已成惊弓鸟状的他愈发不敢动弹,索性躺在地装死起来。
而燕赤霞二人从初时看过宁采臣一眼后,就再也没看过那傻书生第二眼,对他的懦弱行为自是不会关注,或说是直接当成空气,仍我行我素地照打不休。
霎时间,雾氛霏霏之中,不时有阴霾剧烈翻滚,剑光频频闪烁,火光灼灼照天,音声铮纵的刺耳音不断地从里头传出,两者间竟似乎根本不能分出胜负,仍旧是处于僵持不下之趋。
然而,现场打斗的二人并不晓得的,是在距原先那颗拦腰倒下的大树近旁,那么一处烂泥的土壤之中,一声闷哼声从中虚弱地传出,随即一截黑乎乎的长条事物竟从中无声地伸了出来,竟然是一只黑黝黝沾满湿泥土的手臂。
五指关节微微曲动间,往地勉力颤抖着强撑了一下,嘭的一声闷响声中,另一只颤巍的手臂也兀自从中一探而出,同样的就像是前一只伸出的手臂那样,往地勉力一撑。
噗的一声!
一颗头颅旋即从两手臂所撑的空档处徐徐地冒了出,这是一颗蓬头垢面、沾满泥浆的人头!
定睛细看的话,赫然是前不久强行躲避燕赤霞二人凌厉攻击,从树跳下来的龙铭本人!
此刻龙铭正口含一口泥土青草,恶心地呸呸吐着,大口喘着粗气,一脸庆幸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神情,忽想起什么地往周遭看了看。
只见那一大堆粗大树木的碎屑还倒在附近,而自身就仅处在这堆树木碎屑的近旁、斜偏不足三尺多的距离,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龙铭嘴角抽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若自身在偏离这堆树木废料近一点,或是再恰巧身处这树木废料中心处的话,那他,龙铭,就铁定完蛋!
就算是一时大难不死也得搞个大残,幸好自己前一刻提气运功,毫不迟疑地跳树,这才没有被砸死。
否则被大树压死的这种臭名声传出去,那可真是贻笑四方英雄,自己生死的也就太冤枉了!
不过饶是这样,龙铭也大觉难受不已,腹中仿佛有一股浊气一直蹩在心里头,想好好地憩息一阵,将这口浊气地给吐出去,才能大呼痛快。
心念一阵剧烈翻滚,龙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双目睛芒闪烁不定,仍强撑起精神地冲前方谛视去,那雾气中打斗的“锵锵”冰刃声俨然是清晰入耳。
他这次可要留点神了,不想再度陷入两人交战所产生的那种威力浩大的余波中去。
见到两大顶尖武者朦胧身影离其尚有甚远的一段距离,并未朝自己所处方向地打过来之后,反而向另外一座二层破败的寺庙飞快靠了过去,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将自己那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但随之,少年猛又想起什么,即时若有所思地朝宁采臣躺尸的方向望了眼,见傻挂白面书生一动不动地躺尸在那里,心中默默思索,已然飞快地下定了某种决定。
须臾间,夏侯的一声突兀爆喝声打破少年的深思,心中凛然间,又忙朝战场中心处地一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