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生不才,让龙恩公着实见笑,我等还是快点启程去罢!否则在这天黑之前,麻烦事可真不少的,光论这住宿...我等便无法...解决......”宁采臣不禁长吁了一口气,牙齿淤血且漏风,连同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疾颤,一脸痛苦状表情。
“好,那接下来,还得有劳宁兄弟往前开路了,对了,以后我俩就以兄弟相称罢~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听的龙某实在怪难受的,我俩年纪看来可实在差不了多少,你这样子叫法,好像我比你还要老几岁似的。”龙铭咳咳干笑一声后,无语地摇了摇头,指正宁采臣对自己称呼的叫法。
“哦~好啊~龙恩公...不,是龙兄弟,那我们现在这就马出发吧。”宁采臣脸略现一丝尴尬之色,当下轻哦一声点点头,算是应允这事。
而这时,“咕噜”一声自两人间兀然响起,他们随即不约而同地捂住自身腹部,之后彼此面面相觑,便即尴尬地苦笑连连。
很显然,现在的龙铭及宁采臣均都已然饥肠辘辘,不过在经过先前的“血馍”惨烈事件之后,二人都已然没心思再去食那种肉馍了,只得赶快加紧动身,忍着饥饿地向前方走去,其此时均都难得一致地想要赶紧抵达郭北镇。
约莫半盏茶工夫后,一条寸草不生的泥泞古道。
龙铭和宁采臣向前缓缓地前行着,只是二人间不同的龙铭脚步缓慢中带着轻快之意,而后者的脚步很是艰难,整个人一翘一翘、高低起伏,要不是其一只胳膊被龙铭挽住搀扶着,其还不一定能如现在这样顺利行走。
“龙兄弟,这次还真得又要感谢你了啊!好了,龙兄,现在小弟要重新查看下我们通往城镇的路径,你放。。。”宁采臣大为感激地开口道,不自觉将姿态放低,当下示意龙铭放开他一条胳膊。
龙铭会意的将他一条胳膊松了开来,赫然晓得此位要做些什么了。
恢复行动能力的白面书生,说着单手向长袖一探地摸索了下,旋即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乌黑指南针来,即刻调整方向对着四周地晃了一晃,而后满含企盼地看向手中拖着的指南针。
见状,龙铭目中亦浮出一丝希翼之色。
结果,令二人愕然的一幕出现了!
其手头的指南针初时还转的较为平稳,但下一秒便滴溜溜一阵乱转之后,竟然失去了控制,就此莫名的失灵起来。
目睹此景,二少年均都愁眉苦脸,对此一筹莫展起来。
“现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啊?龙兄弟,不知你有甚自己的主意吗?小弟,我......”宁采臣一脸忧虑着发问,在指南针失灵之后,他显然有些惶惑,现在自然隐隐以龙鸣为马首了。
龙铭在他的眼中,还算是很高深莫测的!
一身武功,根本不是他这一介凡人可以比拟的!
“呵呵,你问我?龙某又去问谁?龙某怎会晓...等等,既然你的指南针失灵了,那么如若我们能在这附近地头,找到地标的话,那我们二个应该就能够轻易地出去了,我等要不。。。就在这里找一找吧。”龙铭双眼一翻后,白了宁采臣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但旋即其双眼飒然间一亮,话锋一转如此建议。
“地标?对啊!龙哥果然不愧为龙哥,还是龙哥的脑子活络一点啊!小弟之前怎生没有想到这一茬呢?”宁采臣憨厚地笑着,不知不觉间对龙鸣称呼改变,然后单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后,即时恍然惊觉。
于是乎,二人彼此互望了一眼后,三缄其口,随即二少年顶着烈日光辉地向前踱步而去,就此用心地寻找起那所谓的地标起来。
良久后,两人还是没能够找到那“郭北镇”的地标。
正在二少年沮丧不已,被阳光晒的汗出如浆之时,忽听的“哎呀!”一声,被龙铭搀扶着的宁采臣身形蓦地一个迭跄,竟然“嘭”的一下,不自主地仰面朝前跌倒去,即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
此位立马与地面九十度接触的亲吻之余,脑袋貌似也被硬物地给生生磕了下,一块猩红乌青块顷刻间凸现出来。
“这是甚玩意?真是绊死小生我了,哎呦~好。。。可恶啊!这到底是甚玩意?咦?这玩意是......难不成...”宁采臣一手捂着额头凸生出的猩红乌青鼓包,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又是啃了一地的土石泥巴,嘟嘟嚷嚷着呸呸吐出,其被龙铭搀扶起后,此位也无暇顾及前方、那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立时回头一督而去,忽地惊咦出声。
他倒想要去看看那个把他绊倒的、造成其如今惨状的罪魁元凶,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随之见到是一条横生出来的、数丈长的紫色藤萝之后,立马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随后向前望去时,马使之一愣起来。
“地标!竟然是地标呃!太好了,宁老弟,我们竟然找到那地标了额!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此时此刻,龙铭不知何时已然放开宁采臣的手,正蹲在一块被枯草掩盖住、破破烂烂的古老石碑前,分手拨开头的枯草,狂喜不禁地大叫。
但见这块石碑镌刻着的“郭北镇”,这三个锈迹斑斑、褪色的古老大字,纵然褪色,但依稀能能够看出其字迹来,确实是“郭北镇”不假,而在这三个字迹的下方处,还标注着方位等解释说明性的蝇头古篆,只不过字迹同样古拙,有些看不甚清。
“啊!龙兄,这块磕我的石碑是。。。通往‘郭北镇’的地标!你终于找到了!真的是太好了呃~我等这样就可以走出这片荒野!求生去啦!”宁采臣不自禁欢呼,之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踉跄站起的手舞足蹈,眼看又要跌倒,这下却是被龙铭给眼疾手快地扶正。
这让此位变得冷静了下来,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是有伤在身的。
于是乎,两人凝神地查看了那块古旧的石碑一眼后,复简单地商议一阵。
不久后,又由宁采臣掏出指南针地测试了下荒野方位,随即发现还是没甚作用后,便即随手将之扔掉,再拿出之前的兽皮地图来,在小心的与周遭环境对比验证一番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度向指定目标地点地路起来。
不一会后,二人结伴行于一条宽阔的土道,风尘仆仆的样子。
期间二少年在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之极时,就饮用其随身携带的鼓囊囊大葫芦里头装载着的甘冽清泉,用以冲饥,这虽是无奈举动,但现在也只能这样做。
但见龙铭接过宁采臣递过来的水葫芦地大口喝水,一边喝水一边催动特殊的练气吐纳法,使得自身肚子呈虚饱状,按其估计,这样子便能够坚持个三四天也不成问题,而郭北镇仅离这儿也就只有二三天的路程罢了。
通过之前的聊天,其已然晓得宁采臣是浙江人士,此次是去郭北镇替齐宝斋讨债的。
另一方,宁采臣心中不由得感慨:“幸好之前龙铭叫他用葫芦装水,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不然他还指不定会饿到何种发荒的程度呢!他先前可是想都没有想到,要汲取一点清泉用来冲饥的。”
而事实在此事,也的确是证明了龙铭有先见之明!
此位心绪起伏着。
倏忽之间,天风云一阵倏忽变幻,天风猛然刮起,烈日骄阳徒然隐匿无踪起来。
两人正觉的奇怪,没来由地抬头一望,忽听嘭的一阵大霹雳后,天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来,豆粒大小的雨滴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