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便是兵分三路。
小白龙得了大师兄的吩咐,幻做一条白蛇,进入黑风山打探消息。
大圣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了天,埋伏于云层之中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非常艰巨,若是菩萨不来则罢,可若真的来了自己当用什么借口做拖延?
师父也没给自己安排说辞,自己也没问。
大圣当时只是觉着若这种事情还得向师父详细请教,岂不是说自己这个当徒弟的全无用处,不能替师父分忧?
头疼。
师父一味莽撞,若果真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俺老孙也不见得能护得住。
虽然说师父是奉了观音菩萨指点,才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可这才出了大唐多久?
这就准备把菩萨往死里得罪了。
纵然这老僧再多错处,发菩萨知晓,让她自己处理自家事便是,师父又何必多管闲事?
悟空坐在云路之中长叹了一声,莫非当年自己惹起祸来,也是这般让人头疼?
又想到当年恩师将自己逐出师门时言说的绝情之语,一时感触良多。
成长了。
有那么一瞬间,大圣觉着自己成长了,不再是个顽劣的猢狲了。
法海稳坐钓鱼台,就等着老僧来害他,如此便能拿他个现行,让他无话可说,甘愿伏法。这个“法”自然不是朝廷的法度,而是佛门戒律。
那老僧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将袈裟骗到手,平平整整的挂在架子,此刻四下无人,他的眼中贪婪之色根本掩盖不住。
如此宝贝,只看一日如何能够?
呜呜呜呜
也不知为何,老僧便对着袈裟痛哭起来,老僧这一哭,众僧自然也安稳不得。
广智和尚乃是老僧的心腹,此前他便看出了自己长老的心思,此刻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进入了金池长老的房间之内,关切的问道:“祖师为何夜半哭泣?”
他这是明知故问。
金池长老暗暗表明心迹,还不肯留下言语的把柄,“我哭自己无缘,哭我活了二百多年,也不曾见过这般袈裟,若是能穿一日,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不枉阳间为僧这一遭。”
广智和尚依旧穿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是个人精,若不听得金池长老的真心实意从口中道出,他做事自然也没有底气,便顺着金池长老的话说道:“只是穿一日袈裟有什么难的?我看那个唐僧也是个大方的,咱们明日留他一留,祖师穿他一日就是了。若一日不足,便留他十日。”
金池长老眯着眼,在广智和尚身看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十日也短,半载也不长,他毕竟要西行取经,若走老衲便得还给他这袈裟终究不是自己的,也留不得长久。”
广智和尚低下头,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祖师想要个长远?”
金池长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广智和尚看。
广智和尚被金池长老看得发憷,终于献计:“祖师想得个长远也容易。”
“你有什么高见?”
广智和尚沉声道:“宰了他!”
说话间,广智和尚伸出手刀,自而下劈了下去,“这两个僧人一路西行而来,定然是人困马乏,弟子来时看他们那禅房依熄了灯,恐怕早就睡了多时。弟子去寻几个有力气的心腹同门,拿了枪刀,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弃于荒野,任由豺狼啃食便是大唐高僧又如何?且不提大唐是否能知道他的下落,纵然知道了,又能奈咱们如何?”
“这两个和尚一死,这袈裟自然是咱们寺院的传世之宝。”
金池长老想了想,道:“不妥。”
“为何不妥?”
“若是动了刀枪近身去杀他动静颇大,我观那唐僧龙行虎步,身形也颇为健硕,不似个寻常凡僧,那毛脸和尚虽个头矮小,但动作敏捷,身形灵活,若让他钻了空子怕一时难以制服。你且细想,这般路远,他们敢两人路,必是个有本事的,万一你们没能杀了他,反叫他拿住,这一院僧人皆是祸事。”金池长老摇摇头,道:“此计不妥,再想一个不动刀兵的万全之策来。”
姜还是老的辣。
这老僧虽然贪婪,但这心机到也不弱。
二百年七十多年,也没算是白活。
广智和尚思索了许久,忽然看到手边儿晦明不定的烛火,眼中一阵发狠:“师祖,弟子有一计,但需得舍去了那三间禅房。”
金池长老顺着广智和尚的目光,已经看到了关键,但还是示意他将完整的计划说出来
法海休息的禅房虽然熄了灯,但法海可没有睡觉。
这三个月来,他不仅仅将前世的修为捡起来,还精修佛门神通佛门神通对于佛法高深的法海来说,修行起来基本没什么障碍,甚至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天眼通与天耳通,已然小成罗汉金身与神足通也已经入门。
至于他心通、宿命通与漏尽通,法海暂时搁置一旁,尚且没有开始修行。
贪多嚼不烂,后三样对于法海来说,并非那么急迫,可以往后放一放。
如今法海以天眼通观之,天耳通听之,将这广智和尚与金池长老的阴谋算计全都放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果真不曾冤枉了他。”
“呵呵呵呵,为了得到袈裟,竟然不惜舍了三间禅房也要将我烧死。”
法海站在窗儿,已经看到这观音禅院之中,除了那些小沙弥之外的和尚,基本全都活动了起来。
好大的阵仗。
好大的威风。
好狠辣的心肠。
法海越看心越沉,这禅院之中大小房头便有七八十个,一共领着二百多个僧人,当夜一拥搬柴,只花费了片刻功夫,便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
法海在禅房之中坐定,他到要看看这把火,今夜究竟是烧得了谁。
轰!
火把点燃柴草,火光冲天而起。
金池长老与广智和尚见火势涨,二人对视一眼,喜形色。
眼见得大火凶猛,却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儿怪异风吹起,本只烧着三间禅房的大火,猛然起势,然若一条肆虐的火龙,蜿蜒于整个观音禅院!
埋伏与半路的大圣与刚去了黑风山的小白龙都看到了这边儿的异样。
小白龙心说不好,看方向便知是观音禅院失火,有道是水火无情,师父纵然法力深厚,可若万一遇险,又该如何是好?
他当即便准备返回去降雨救火。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黑风洞一阵黑烟飘出来,落地之后便化成了一个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