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8月2日。
火红的太阳从东方的山丘缓缓升起,将它的光与热照射在罗马城内的每一寸土地,这是罗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哪怕是清晨的街道也少有行人,城区内资产微薄的居民将所有的门窗大开希望能够获得一丝清凉,稍微富裕的住户则关门窗,并将前一年的冬天在地窖中储存的冰块取出放入屋中。
午8时,古罗马角斗场附近旅馆门口树荫下,穿着一身简易便服的热罗姆波拿巴波拿巴,正停留在原地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刺眼的阳光穿过树荫照射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与手臂,汗水浸湿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与衣袖。
原本白皙的衬衣也逐渐变得褶皱,并牢牢的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衣袖与后背传来的湿润与粘稠感令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时常抖动衬衣,每一次的抖动都能掉落些许汗液。
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两辆棕色敞篷马车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佩西尼与莱蒂分别坐在一辆马车之。
佩西尼乘坐的马车停靠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树荫不足五步的地方,而莱蒂的马车也停靠在旅馆的台阶下。佩西尼与莱蒂同时从各自乘坐的马车下来,佩西尼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莱蒂则顺着台阶进入旅馆。
“陛下,车吧!”佩西尼躬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邀请热罗姆波拿巴车。
“嗯!”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坐了佩西尼的马车,佩西尼紧随其后落座。
另一辆马车的莱蒂同样也提着大包小包从旅馆中先跑坐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热罗姆波拿巴用标准的托斯卡纳语对坐在驾驶座位的马车夫命令道:“出发吧!”
听到命令的车夫轻轻的拍了拍棕红色高头大马的臀部,收到信号的马匹抬起马蹄,马车缓缓的移动。
从古罗马角斗场到罗马城外围郊区的这段距离,马车都是匀速行驶。
待到马车彻底远离罗马城之时,马车渐渐的加快了速度。
伴随着马车的速度的提升,一股股的热浪向热罗姆波拿巴身体袭来,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能够感受到一丝清爽。
有赖于8月的暑,罗马到奇维塔韦基亚的管道没有一辆马车与行人,热罗姆波拿巴所乘坐的马车可以尽情的放开蹄子疾驰。
直线距离70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3小时的时间便已经抵达。
付完车费的佩西尼带领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来到了一艘货船。
经由佩西尼的介绍,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到货船的主人是一位瘸了腿的退役军官,同样也是一位波拿巴主义的信徒。
刚一船的热罗姆波拿巴就被船的热情所包围,在船长的带领下船的所有人都排成两排高呼:“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附和了一声“帝国万岁!”
在船长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被安排到了船长自己的所居住的房间。
整个房间无比的整洁,通过房间的布局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信,这艘船的主人一定是事先进行派人整理过,房间木制墙壁还挂着一副皇帝跨越阿尔卑斯山的画像,画像旁是一把交叉的指挥刀。
“有心了!”热罗姆波拿巴冲船长点了点头。
“陛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船长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如果您有任何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我很满意!”热罗姆波拿巴打量了一下船长,他的目光在船长瘸腿的右脚停留了片刻后,询问道:“能否向我讲述一下你的故事!”
“荣幸至极!陛下!”
船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关于自己的故事,他出生于帝政时期的普罗旺斯地区,在帝政时期生活并聆听受伤老兵讲述皇帝南征北战故事的他对于皇帝产生了无限的憧憬从某个当面来说,那些因为战争而被迫返回家乡的老兵才是宣传波拿巴最好的鼓吹手。他们通过宣传皇帝的高大的形象,来侧面反衬出自己勇猛。,在他9岁的时候,帝国倒塌,复辟王朝在普罗旺斯成立还乡团,对拿破仑时期的老兵与军官进行清算,他邻居、叔叔成为了清算的目标,就连他也险些成为了清算的对象。
讲到这里,船长用沙哑的嗓子说道:“我恨那个该死的王朝,它让我们生活变得一团糟。”
从那之后船长便下定决心一定让给该死的王朝一个好看,为了完成复仇,在他20岁的时候,加入了波旁军队,逐渐成为波旁军队中的一个军官。
还没等他开始自己的军队复仇大业,复辟波旁被推翻,查理十世被迫逃离。
迷茫中的他只能随波逐流跟随军队进入阿尔及利亚,在阿尔及利亚的一次反击战中负伤被迫离开军队,返回家乡的他凭借在阿尔及利亚抢夺的财宝在马赛与人各国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海运公司成功成为船长。
“我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帝国的到来!”船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放心吧!帝国很快就会回归!”热罗姆波拿巴向船长保证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船长询问了关于马赛港的投票情况。
“陛下,据我了解瓦尔省的情况并不乐观!那些乡下的小贵族们大多倾向于卡芬雅克那个家伙”船长首先向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说着,而后有鼓励道:“不过,我相信法兰西的大多数是愿意支持您的!”
听到罗纳河口省传来坏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吃惊,在他的印象中支援卡芬雅克的选票多数都是出自普罗旺斯大区。
普罗旺斯大区是正统派的选票区聚集地,那些正统派的顽固分子对于他这个波拿巴分子敌视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卡芬雅克要是想要凭借普罗旺斯一个区的选票击败他,实在是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