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尉两人乘坐马车从罗马城的西北角越过中意大利“血脉”台伯河正要进入主城区之时,却被看守在罗马外围拱形城门守卫拦了下来。
浑身散发着醉醺醺酒气的城门士兵操着一口西西里土味意大利腔蛮横的戟指着驿车道“我怀疑你们的马车中潜藏着反对教皇国的乱党!让里面的人下车,我要检查一下!”
“长官,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乱党啊!马车内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外国旅人!”马车夫的脸堆着笑脸下车,他半躬着身子从蓝色的衬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略微有些褶皱的手帕,手帕被马车夫小心翼翼的解开露出两枚印格列高利十六世头像的铜币递给看守城门的两名守卫。
格列高利十六世1831年1846年教皇,在任期间建立了罗马银行、贴现银行,同时铸造了印有自己头像的银币与铜币。
平日里他都是用这个方法进入罗马。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两位长官笑纳!”马车夫低声下气对卫兵说道。
两名卫兵一人拿着一枚马车夫孝敬的铜币后,骄横的表情瞬间也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语气也不负刚刚的蛮横,其中一名卫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实在是面的要求我们也推脱不了!”
“我知道!”马车夫弯腰点头表示明白。
尽管马车夫的内心痛恨不知道有多痛恨这群妄图敲骨吸髓的流氓,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低眉顺耳装作一副理解的表情。
人总是要吃饭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主角。
更多是是为了生计而奔波不得不摆着一副笑脸面对自己厌恶的人的劳动者。
士兵缓缓来到了马车周围,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马车的整体构造,同时敲了敲马车。
随后,便返回城门口点头大手一挥道:“嗯!很好!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多谢长官!”马车夫大喜重新坐了马车驾驶座。
两名士兵撤掉了放在马车前方的路栏让开了一条道路。
就在马车的后半生即将驶入拱形城门之时,一道声音从罗马城内传出:“等等!”
马车夫与守卫同时看向了声音所在的方向。
一位身穿白色神父长袍、手持圣经、胸前挂着金色耶稣受难十字架,年龄大约20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城门。
马车夫与士兵瞬间对眼前的家伙行注目礼,东倒西歪的士兵瞬间挺直了身体。
在罗马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这群身穿白袍的家伙。
哪怕眼前的这个家伙看去是那么的年轻。
“尊敬神父,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马车夫愈发恭敬对眼前年轻的神父询问道。
年轻神父微微向马车夫颔首,他走到两名卫兵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卫兵。
“神父……请……请问您……”年轻神父的注目令两名士兵声音都有些颤抖。
年轻神父依旧没有说话,几秒后,他伸出手对两名士兵开口道:“钱!”
两名士兵见状瞬间明白了年轻神父的意思,两枚还没有捂热的铜币交到了年轻神父的手中。
接过铜币的年轻神父淡淡的威胁了一句道:“别让我再见到第二次,否则你们就去教堂忏悔吧!”
“是……是……”不敢触霉头的士兵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明白。
年轻神父再度看了士兵一眼补充一句道:“我会时常来这里检查!”
说罢,年轻神父转身来到了马车夫的面前,将两枚铜币交给马车夫。
“不,我不能收!”马车夫显然不愿意接受两枚烫手的铜币,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接受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士兵的报复。
这些看门的士兵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们同罗马城内的地痞流氓相互勾结,这股势力或许不敢向年轻的神父进行报复,但是他们会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
一旦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他一家老小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怎么?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钱!”年轻神父显然不理解其中的弯弯道道,他疑惑的询问道。
“神父大人!这不是我的钱!不是!”马车夫极力想要同烫手的铜币撇清关系。
一方想要让对方接受,另一方宁死也不愿意接受。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
待在马车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不能够忍受这般无意义的空耗时间,九天的海生活令他迫切想要找到旅馆洗清自己身的发酸的气味。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打开车门下车,刚一下车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愣住了,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神父。
“吕……吕西安?”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听到有人呼唤他名字的年轻神父瞬间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喊了一嗓子:“热罗姆叔叔?!”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莱蒂尉目瞪口呆看着年轻神父与热罗姆波拿巴,按理说两个人的年轻差距并不大,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辈分。
夏尔吕西安路易波拿巴18281898,第二代卡尼诺和穆西格纳诺亲王次子,未来担任罗马枢机主教!
“咳……咳……”意识到莱蒂与吕西安路易并没有碰面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向莱蒂介绍道:“这是我的堂兄卡尼诺和穆西格纳诺亲王的儿子!”
“殿下,您好!”莱蒂果断的向吕西安路易行礼。
“这位是莱蒂!原本是你路易叔叔的侍从,现在是我的侍从!”热罗姆波拿巴向同样处于迷茫中的吕西安路易介绍道。
“你好!”吕西安路易微微向眼前的莱蒂问好。
“神父先生,我能走了吗?”晾在一边的马车夫看着眼前的叔侄相会小声的说一句。
吕西安路易还想要将钱交给马车夫,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随后眼神暗示了一下莱蒂。
接到暗示的莱蒂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还没兑换的金英镑交给了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