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牵着哈姆前往咖啡馆前一探究竟之时,一双白皙的手臂拦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前进的方向,热罗姆波拿巴看向手臂的主人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手臂的主人是一位身穿淡蓝色夫拉克外套,下身牛仔裤的年轻人,手持老旧滑膛手枪的他表情严峻的对热罗姆说道:“先生,您不能再往前走了!天知道,那群暴民会不会对您这样的绅士做出什么暴行!”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起来,1848年的不列颠正处于宪章运动的高潮,那场运动险些将不列颠王室颠覆,运动一直持续到1851年才停止。
“嗯?”热罗姆波拿巴向青年表示感谢,他可不想在卷入这场政治风波,每一场较大的政治风波都意味着要进行大规模冲突,有些时候冲突过于激烈的情况下,便会衍生为流血冲突,要么是自己的鲜血,要么是敌人的血液,他可不想在不列颠血溅三步,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返回法兰西。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打消继续前进念头的青年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的装束后热情的介绍自己:“我是居住在皮卡迪奥大街的乔治约翰,请问您是?”
“热罗姆斯大林!”心中对昂撒人抱有警惕心的热罗姆波拿巴信口胡诌了一个充满恶趣味的名字。
“斯大林先生!”乔治约翰一本正经的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斯大林先生令热罗姆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未来慈父知道我用他的名号会不会直接将我肃反了!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后,脸很快便收敛起笑容表情也愈发的严峻。
“那个……斯大林先生!你为什么发笑?”乔治约翰疑惑道。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您继续说!”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约翰说道。
“那个斯大林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队伍!”乔治约翰试探性询问了一句。
“你们的队伍?”热罗姆波拿巴下打量着乔治约翰,从他的动作与站姿来看,眼前的这个十有八九是社区义警,而且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没错!”乔治约翰瞬间眉飞色舞的冲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社区义警的“好处”,例如可以合法的收授“捐款”、对贫民进行“零元购”,有功劳的情况下可以转为不列颠警察正规编制之类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不要钱的临时工,有事临时工解决,出事临时工背锅,功劳全部都是不列颠警察领导有方。
待遇方面甚至不如隔壁法兰西的国民自卫军。
“那你的职位是?”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我被任命为皮卡迪奥大街义警小队小队长!”乔治约翰眉飞色舞的冲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看他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内阁首相任命为某个部门的大臣。
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但是有些时候往往会因为一腔热血而倒霉。
自诩经历过热血时期的热罗姆从没有劝阻这位“年轻人”乔治约翰的年轻比热罗姆波拿巴小不了多少,只有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会明白世间的所有事不一定都有利的。
“我……”热罗姆波拿巴刚开口向乔治约翰表示拒绝的时候,咖啡馆方向传来了一声呼喊“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工作”、“我们要普选”、“我们要民主,”!
紧接着聚集在咖啡馆的工人们也跟着一丝呼唤。
尽管他们并不懂什么是民主和普选,但是听那些大人物宪章派说,只要实现了普选与民主面包与工作都会有的。
“走!我们去市政厅请愿!”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传来一句“请愿”后,“请愿”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传来,从众心理的工人们也跟随着他们一起呼喊着“请愿”。
组织这场“演讲会”的负责人同样也没有想到“民众”竟然会如此“热情”的支持他们指宪章派,他意气风发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只见他跳下由两个木箱堆积而成的演讲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给这位负责人让开一条道路。
一只浩浩荡荡的“请愿”部队后队变为前队向伦敦市政厅移动,宪章派代表走在队伍的正前方在他的身后便是失业的工人以及被迫落入无产阶级的精英阶级。
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地方正是请愿部队即将到达的地方。
几乎所有的义警与特殊警察同样也是不列颠临时工编制,武器自理,出事背锅。都严阵以待。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焦灼,在这种气氛下,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能够听到距离他3米出的一名义警咽唾沫的声音。
“伙计!看来我们有麻烦了!”乔治约翰声音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请愿部队,以往他只是听街坊邻居说过。
“我觉得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深有同感表示赞同,被热罗姆牵住的哈姆同样龇牙咧嘴的“旺旺”叫了两声
眼见游行队伍越来越近,热罗姆波拿巴想要离去,他可不想卷入这种政治漩涡。
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乔治约翰的手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袖口:“乔治!”
“斯大林先生,你不能走!”乔治约翰哀求着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该死!我可不是义警!我没有义务帮助政府镇压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强忍着愤怒对乔治约翰说道。
“斯大林先生,你看看周围!”乔治约翰指着周围的义警小声的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说道:“如果您贸然离去的话,整个队伍都有可能崩溃!到时候追查下来的话,您会被送军事法庭的!”
热罗姆波拿巴气急而笑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外国友人?”
“先生,这就是不列颠!”乔治约翰同样也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狗娘养的联合王国!”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