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和洛不言说的那些人有千丝万缕联系呀!”借来援军的安屿,捏着楚知二送来的纸张,夸张的摇晃着脑袋。
盛苑随手将纸抽了过去,歪着头瞧着上面草草画的海图,啧啧着把之前那张纸拍给了安屿。
“哟?这好像……略有差池欸!”安屿左看看右瞧瞧,不禁咋舌说,“这楚知可真不老实啊……只不知这里面是不是还埋着雷呢!”
“咱们要是现在就攻上去,之后的情形自然不好说,我们不可能把保押在楚知的良知上。”
盛苑可不喜欢极限一换一的游戏,她既然把这些人带了出来,自然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回去。
“嗯,还是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先发制人,就咱们手上这点儿信息,最好的办法还是玩儿偷家,就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倾巢而出!”安屿抓了抓腰畔的玉佩,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半晌之后,看向跟海图较劲儿的盛苑:“苑姐儿,楚知说你们户部的那位杨温农杨侍郎,应该就在岛上,你说有没有办法派人潜进去,跟他照上面?”
“且不说可能性有多大,就问敢不敢信全信楚知提供的信息?”
“也是。”安屿嘬了嘬牙花子,慨叹说,“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简单坦率些吗?这样你哄弄、我琢磨,真忒没意思了!挠头啊!难不成,之后咱们只能等着了?”
“应该不至于太久的。”盛苑双指轻叩桌案,轻啮着唇角,言说,“只等第三批粮食到齐,他们怕是就要动手。”
“也是,不可能等咱们把粮食全都发下去了,他们再挨家挨户的收。”安屿说着说着,又想到一种可能,“还别说,这其实也是一种方案,若以安全为重,他们完全可以用陈粮和银子跟泽州府的百姓兑换新粮。
可这话说回来,他们抢粮的目的为何呢?难道就跟草原蛮夷一样,只是单纯的想打草谷?还是真的像洛不言所说,他们所图极大?
不过要是有所谋的话,那这点儿粮食,可算不得什么!说真话,洛不言说他们想要假造泽州府百姓的伤亡,运走府城的壮劳力,我听着总感觉有些别扭,难不成,南征北战的兵源就是这样凑齐的?就算凑齐了,这样的队伍,谈何战斗力可言呐?!”
安屿觉得不切实际,可于盛苑看来,可行性是有的。
毕竟,抓壮丁,可不是个稀奇词儿。
更不要说,很多时候,对于乌合之众而言,只要有利可图,就有无穷动力。
“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放出风声,就说第三次过来的商队,购买到了阮脂等地的粮种,还是高产粮种。”盛苑慢声补充。
此言,让安屿眼眸又亮了一度!
“哈,这就不怕鱼不上钩了!”
当然,钓鱼的饵有了安排,可到底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故布疑云,安屿不怕对方单侧人多势众,他就怕让人里应外合给包了饺子。
“那些世家豪强忒顺从了,这配合度高的,让我有些不安。”安屿虽说跟晟哥儿的堂兄要了支援,可对于这群人,他也是多加警惕的。
要说他真能报以信任的,除了自家带来的两队人马外,就是皇上送给的那队侍卫了。
因为这份信任,他还撺掇苑姐儿用他们调查内卫所和驻军卫的可信度。
虽说最后的答案让他略微欣慰了些,可他还是想要更多的保障。
“唉!说起来,当初的京都保卫战,我都没这么紧张哦!”安屿揉着额头,感叹自己是越大越怂了。
“你说什么?!”盛苑听了一耳朵,思绪不由一动。
“啊?!”安屿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对上盛苑那双略显激动的灵动眼眸,这才磕磕巴巴小声说,“我是说自己越大越啥都不是了,想咱俩小时候,搅合到京都保卫战里,都不曾这样紧张离!”
“是咯!京都保卫战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啊!”
盛苑闻声,眼眸“噌”地一下子亮了数倍。
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力量给忘记了呐?!
该打!着实地该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