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松更加佩服曹操的胆色与气魄,但是为了更好地救曹操,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开口问道:“王猛,事到如今你还不告诉我真相吗?你告诉我李师师现在在哪里?”
王猛摇头苦笑:“二爷,莫要问了。我答应过大人,对谁都不说,哪怕是死。二爷,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王猛知道,曹操一直不将李师师的事情告诉武松,其实是在保护武松。因此无论武松怎么问,王猛执意不说。
武松着急的说道:“连我都能猜出的事情,冯普更能猜到,哥哥这一关不好过啊。”
王猛神情严肃,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证据,这些就只是猜测。冯普找不到证据,就不能给大人定罪。”
其实当初带走李师师,曹操就已经仔细衡量过了,虽然的确有见色起意,冲动的成分,但却并非毫无胜算。
如果赵佶非常疼爱李师师,将她视如珍宝,那曹操定然不会以身犯险。
但是在了解到赵佶数次拒绝李师师的请求后,曹操知道赵佶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她。
在赵佶眼里,李师师只是一个花魁,只是一名娼妓,赵佶不可能为了李师师违背祖宗礼法,更不会与她相守终生。
因此,只要曹操在带李师师走的过程中,做到天衣无缝,不留下证据,到时他抵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包括赵佶。
曹操料定赵佶会派人调查,但是却不会为了李师师大兴冤假错案,因为在赵佶心里,李师师并没有那么重要。
……
第二天一大早,王猛就在家中被一群官兵带走了,他笑着告别了妻儿老小,视死如归的走出了家门。
阳谷县牢营里,冯普在等着王猛。
王猛刚进入审讯室,就看见里面摆着各色刑具,有夹棍、钉床、烧红的烙铁等,显然这是冯普为他准备的。
冯普笑着说道:“不用互相介绍了吧,王猛?知道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王猛回复道:“小人不知,我是一个良民,从不作奸犯科,因此不知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冯普收起笑容,提高音量,大声吼道:“休要与我胡搅蛮缠,识相的就老实交代,还能少受着皮肉之苦,不然这些好东西也会让你乖乖听话的。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王猛惨然一笑,事到如今,已经躲不过了:“在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但是在下也绝不会去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好,我问你,李师师失踪一案是否与武植有关?”冯普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以人格保证,武大人绝对跟李师师一事无关。”
冯普没有相信王猛的话,反问道:“哦?是吗?那岳飞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他去哪了?”
王猛把心一横,淡淡说道:“东京一行,我只是负责保护武大人安危,对于岳飞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好,非常好。那我再问你,为何你们从阳谷县出发时有十人,最后却只有你跟武植回来了,其他人都去哪了?是不是他们一起将李师师藏了起来?”冯普知道王猛在顾左右而言他,继续问道。
“大人,那夜我们回乡途经范县遇到一伙歹徒,那伙歹徒杀人不眨眼,只有我和大人死战得脱。我也在那场战斗中身负重伤,不信你看。”王猛扯开衣袖,让冯普查验。
冯普仔细查验了王猛左臂的伤痕,虽然有些是新伤,但旧刀伤十分显眼,与王猛所说一致。
冯普知道王猛此时铁了心不说实话,生气的命令道:“此人说话避重就轻,遮遮掩掩,来啊,先打五十杀威棒杀杀他的锐气,我就不信撬不开你这张嘴!”
王猛作为衙役,自然知道杀威棒的厉害,急忙辩解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冯普却不为所动,杨路等人得令,将王猛放倒,两边各有一人,高高举起军棍,抡圆了胳膊重重打在王猛的屁股。
还不到二十下,王猛的屁股就已然开花,鲜血直流,渗透了衣服。
王猛的表情狰狞,龇牙咧嘴,斗大的汗珠落在地。
这杀威棒有假打和真打之分,若是犯罪不重,再使些钱财,牢城管营在打杀威棒的时候便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下死手
但若是严令之下,棒棒到肉,不消几下,受刑者便会皮开肉绽,刺骨钻心。
轻则昏死过去,重则落下残疾。
冯普看着王猛脸色蜡黄,叫停了杨路,他蹲在王猛身边:“说吧,武植究竟是不是李师师一案的主谋。”
王猛愤怒的看了一眼冯普,吐出一口血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武大人没有做过这种事。”
“好,有骨气,接着打!”
冯普说完,牢狱中噼噼啪啪声音再度响起,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王猛身。
王猛咬紧牙关,但因过于疼痛,每打一下,便惨叫一声,凄厉的声音在寂静的监狱中久久回荡。
曹操在暗无天日的土牢里呆了一夜,人失去视觉之后,听觉便会格外的敏锐,隐约中他听到杀威棒的声音以及王猛的惨叫声。
曹操知道王猛的审查已经开始,而他的命运将取决于王猛的嘴巴严不严。
若是王猛撑不住这严刑拷打,曹操就会前功尽弃,有死无生。
曹操在阴暗狭窄的土牢里呆了一夜,肌肉充血,酸胀不已,但与王猛相比,他的处境却是好了不止十倍。
王猛强忍着身的剧痛,眼神却更加坚毅,此时王猛的衣服已经被打碎,混着血水黏在屁股,但他却始终不承认曹操是李师师失踪案的主谋。
其实王猛昨夜委托武松照顾妻儿老小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曹操。
只不过王猛低估了杀威棒的威力,明明屁股都已经被打烂了,混着血水的军棍再打在身的时候,痛感竟然比之前还强。
冯普假意关心,实则想利用亲情突破王猛的心理防线:“为了一个外人,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想想你家中年迈的的父母,再想想你的夫人、孩子,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若是你被打死了,他们怎么办?”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便立马放你回家。”
王猛则咬紧牙关,视死如归的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还要我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冯普一反常态,慢慢的说道:“我喜欢硬骨头,杀威棒不行,我就用夹棍夹棍不行,这里还有钉床。”
“这五十杀威棒下去,你的屁股已经开了花,我真想看看,这开花的屁股碰尖锐的钉床会是什么模样。”
冯普的话字字诛心,王猛听完,绝望的闭了眼睛。
王猛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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