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钊说,“好,咱们就讲道理。扬,说话要算数啊。”
陈扬不啰嗦,主动发问,“老蔡,你听说过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吗?”
“当然听说过。”
“你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么,就是吃饭最重要,吃饭比天还大。”
陈扬点点头,“那么,陈文龙陈文虎陈文斌拨我秧苗,断我粮食,是不是在要我们家的命?是不是犯了天条?”
“这个……”
“回答问题,老蔡,你别他娘的吞吞、吐吐。”
蔡钊嘴里勉强吐出仨字,“算你对。”
陈扬笑道:“老蔡,他们要我家的命,我拆他们的房子,哪个更加严重啊?”
蔡钊退后,让童冬春。
“扬啊,这个这个……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咱到此为止行不?”
“姓童的,你不配和我讲话。”
“你……我是大队长,我为啥不配和你讲话?”
陈扬翻了翻两眼,“他们对我的稻田扒堤放水时,我爷爷可找过你,你他娘的连个屁都不放,有没有这回事?”
“有,我批评过他们三兄弟了。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陈扬噢了一声,点着头说,“好啊,好啊。你现在批评过我了,我也不听。你也没有办法了,你可以滚蛋了。”
童冬春火气比较大,陈扬有意点火,他果然当,双手腰吼了起来。
“土崽子,你敢骂我。”
“老东西,你在骂我,我为什么不能骂你。”
“我,我报告公社,把你逮起来,让你劳教三年。”
“呵呵……”
陈扬笑道:“姓童的,你赶紧去。三年以后,我回来第一个收拾你,还有你们全家。姓童的,你可不能死啊。”
童冬春气得直跳脚。
童冬春的老婆儿子出来,把童冬春拉走了。
乡里乡亲的,何苦结怨做人。
更何况像陈扬这样的人,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何必要得罪他。
陈扬又开始拆房。
十多间平房的屋顶,被陈扬基本拆除。
整个过程,除了蔡钊和童冬春,再没人开口劝阻。
陈扬从房跳下来,指了指七太公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老不死的,你让我没吃的,我让你没住的。记住了,下一次我可要命了。”
扛起铁锤,陈扬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扬没在家停留,放下铁锤,就去公社投案自首。
公社没几个人在。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休假的休假,领导更没一个在岗。
剩下的都作不了主,更不敢作主,不知道如何处置陈扬。
公社妇女主任徐菊芳与团高官蔡美丽商量。
蔡美丽知道陈扬不想看见他,选择主动回避。
但蔡美丽出了个主意,建议徐菊芳向汇报。
蔡美丽还建议,先让通讯员陈仁军陪着陈扬。
徐菊芳照着蔡美丽的建议去做,先叫来陈仁军吩咐一番,再打电话向区派出所报告。
正是晚饭时分,陈仁军把陈扬带到会议室,拿来自己的饭盒和菜盒。
“扬哥,这是我的,你拿去吃吧。”
陈扬当然不吃,“你自己吃,我很快就回家了,我回家再吃。”
陈仁军没听明白,但看到区派出所所长狄国梁出现,他就明白了陈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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