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和杨过乃是逍遥派传人已经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一个先天宗师总结的逍遥派武学精要有多少价值，他们心中也有数。
杨过却是面色一变，看着龙天，问道：“师父，您，要离开了？”
杨过对于自家师父也算了解，往日里自家师父即便教授自己逍遥武学，也从未如此郑重过，更遑论说出什么“逍遥派的传承全靠你”之类的话！
龙天闻言先是一怔，而后不禁失笑。
他倒是忘了，眼下的杨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终南山后山的懵懂孩童，不过好在他也没打算隐瞒杨过。
“不错，两年前为师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只是当初答应了你小子，华山论剑之时必定会出现，这才多留了一段时间……”
龙天看着杨过，淡淡道：“华山论剑结束之后，为师就会离开。”
“小子，你达到那一步了？”杨过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欧阳锋似是想到了什么，面有惊色，出声问道。
“老毒物，你是说？！”洪七公和欧阳锋斗了一辈子，可以说对彼此知根知底，欧阳锋一开口，洪七公便猜到了欧阳锋想要说什么，当即震惊道。
“不错，”龙天轻轻点了点头。
“嘶——”欧阳锋倒吸一口凉气，有些震撼道：“当真是个怪胎，个达到这境界的还是数十年前的独孤前辈吧？”
一众江湖人士虽然之前没有听懂龙天和欧阳锋在打什么哑谜，但独孤求败的传说他们却是耳熟能详。
当即有心思活泛之辈反应过来，失声道：“欧阳前辈，您是说龙前辈已经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了？”
这人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
四周的江湖人士顿时议论开来——
“破碎虚空，那可是先天极境啊，当年剑魔独孤求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谁达到了这境界，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得见！”
“可不是，想那逍遥派沉寂近百年，竟然出了这么两个怪胎，徒弟本就是先天境界中少有的高手，师父更是已经踏出了那一步！”
“全真教天下武学正宗的名头，恐怕要拱手让人了！”
……
按理说杨过听到四周的议论应该高兴才对，但他脸却没有半点儿笑容，反而看着龙天，眼眶有些发红。
龙天见状不禁摇摇头，现在的杨过终究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罢了，若是没有他的介入，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这会儿他还应该待在古墓之中，未曾踏足江湖。
“你这小子，为师破碎虚空离去，你应该高兴才是，哭丧着脸给谁看呢？”龙天看着杨过，没好气道。
“师父……”杨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龙天摆了摆手，正色道：“眼下乃是华山论剑的重要时刻，你我师徒之间的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还是论剑排个高低吧。”
杨过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对黄药师等人拱手，认真道：“诸位前辈，请吧！”
说完杨过大步走到不远处的空地，手持玄铁重剑，摆开架势，肃然而立。
四周围观的江湖人士见状脸不由浮现出期待之色。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这次华山论剑的舞台不属于他们。
与其说这次华山论剑乃是中原武林的高手齐聚一堂分个高低下，倒不如说是杨过还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重新排一排名次！
所以众人连忙将目光投向洪七公等人。
“阿弥陀佛，杨小友，当初你我之间曾交过手，胜负早已有了定论，老衲便不献丑了，”南帝段智兴高宣一声佛号，对杨过笑道，而后退入人群之中。
“大师过誉了，”杨过连忙恭敬还礼。
要知道南帝段智兴乃是他师父龙天都恭敬对待的前辈高人，他自然不敢失了礼数。
“杨小友，老叫花子不是你的对手，就不打了！”
洪七公左手拿着朱红色酒葫芦，右手抓着一根鸡腿啃着，见一种江湖人士看向自己，连忙将手中的鸡腿啃完，而后在衣服擦了擦手，大笑道。
一众江湖人士见状连忙将目光投向欧阳锋。
南帝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退出他们也不意外；北丐和东邪行事向来出人意料，他们也强求不了。
但西毒欧阳锋早就恶名在外，乃是十足的武痴，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看我干什么？老夫自认不是我这义子的对手，你们觉得能胜过他的，自己啊，”欧阳锋见众人看向自己，当即没好气道。
黄药师见众人看向自己，更是一句话不说，直接退入人群之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郭大侠，黄帮主？”一群人又将目光投向郭靖黄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绝都不出手，眼下有资格和杨过交手的也只有这二位了。
“郭靖自忖不是过儿的对手，便不献丑了，”郭靖对众人笑道，而后拉着黄蓉退回了人群之中。
“这……”一群人左右看看，见这几位都不愿出头，不由有些郁闷。
“龙前辈？”有心思活泛的人连忙将目光投向龙天。
洪七公欧阳锋他们不愿意出手不要紧啊，毕竟杨过已经突破先天，打欧阳锋这些后天宗师还真花不了多少力气，但龙天不一样啊！
那可是先天极境，破碎虚空的大高手，又是杨过的师父，他总不至于怕了杨过吧？
龙天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哪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当即朗笑道：“也罢，杨过，为师今天最后再教你一次！”
说完随手抓过身边的竹剑，走到杨过对面站定。
“请师父指教！”杨过对龙天恭敬道。
“出手吧，”龙天摆了摆手，看着杨过，神情淡然。
杨过不再说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很清楚自家师父的实力，即便自己已经踏入先天，并且将一身所学融会贯通，但也未必是三年前的龙天的对手。
更遑论现在的龙天已经踏入先天极境，实力不知道增强了多少！
四周的江湖人士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可是先天境界的交手，如果错过了，真的要后悔一生的！
就连洪七公等人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龙天和杨过，或许他们能够从两人的交手之中领悟到什么，而后籍此突破先天境界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