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美术周刊是一份面向全日本青少年的美术刊物。
每幅作品的投稿者年龄基本都在二十到二十五这个年龄段之间。
可以说是最能够反映当前日本青少年美术水平的刊物。
有些美术培训机构甚至会主拿面的作品当作范例,给那些想要考取美术院校的青少年进行主要讲解。
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
为什么杂志面的他们画得那么好,而你画得那么差这样讲解起来容易产生比较,也更容易让学生们理解一点。
但遗憾的是,池白艺术大学少有能够登青年美术周刊的学生作品。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
“根本就竞争不过东京五大美院的学生。”
是的,就这么真实。
东京五大美院,即多摩美,女子美,东京造形,武藏野以及日本艺术院校五大美院。
在本来就有世袭阶级分化的日本,这其中的教育资源偏差也是极其巨大的。
毕竟要论东京都内的美术学院。
大部分人估计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东京五大美院的学生。
池白艺术大学根本没半点资格与这五大美院的学生碰瓷。
这让名川千美多少有些不服气。
可不服气又能怎么办?
池白艺术大学确实打不过对方。
东京五大美院学生的作品质量也的确高池白艺术大学的学生一个层次。
所以,在看见南乡时这一手漂亮的素描后。
名川千美自然也就动了心思。
这种素描底子。
要是好好儿教育教育,指不定真能和东京五大美院的学生碰一碰吧?
名川千美不太确定。还是决定试试看。
而面对名川千美的提议,南乡时也是点了点头:“好。”
本来他就想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投稿青年美术周刊的。
既然名川千美都这么提议了。
那他也就更没必要拒绝。
“很好。”名川千美嘻嘻地笑了起来:“那你这些素描作品就先借我用用,刚好,我还差一些给学生讲解的范例作品。”
她没和南乡时客气,很干脆地就把那沓作业拿走了,显得有些爱不释手。
走的时候还顺带吩咐了教室里的学员继续照着她留下的静物继续写生,她之后还要检查的。
名川千美来得很快,去得也挺快,去的时候顺带还给画室里的学员们留了作业。
但她走后,一向安静的京之美画室却难得出现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但要说主要讨论的话题,那果然还是重新将精力倾注进眼前水彩画的南乡时身。
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大学女生直接就越过画架,探着脑袋,好奇地看过来。
接着她们就小小地感叹一声。
真好看呐。
得益于南乡家优秀的基因,南乡时长得还算不错。
健康白,短发,发梢处微卷,给人一种闲适的感觉。
好看确实挺好看的。
她们暗暗懊恼,觉得自己之前的眼睛是不是被人给戳瞎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南乡时这么个潜力股?
但其实怪不了她们。
以前的南乡时虽然长得不错,但却带着一种乡下人来到大都市的无法适从。
那种自卑感反倒是破坏了本身就不错的底子。
感受着四周的目光,四谷开司这会儿也总算靠近:“南乡,你这次可真算是出名了。”
“那有什么出名?”
南乡时听着四谷开司在那边长吁短叹,就觉得好笑。
这种就好比是天朝老师在课堂口头表扬两句,人家老师估计都没怎么心,随口说两句而已。
南乡时在这一点面看得很通透,更没有半点自得的意思。
况且,对比起四周投射而来的好奇目光。
更重要的是自己身前的这幅水彩画。
那是一幅被晨曦雾霭所缠绕着的乡间小路风景铅笔草稿图。
晨间向深处蔓延而去的小路,不规则的远方密林,沾染着露珠的小草,萦绕着的雾霭这是很有意境的一张风景图。
那么,要画好这张风景图,表现出晨间雾气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很是重要了。
而说到雾,大部分人感知当中或许是白色。
但若是大部分留白,那就无法表现出雾霭那种轻薄之感了。
且雾也会下意识地给人一种冷的感受。
那么这里的色彩调子就很好选择了。
南乡时抬手便刷了一层薄薄灰蓝的冷色作为底色。
他的动作很果断,也很大胆。
完全没有学生那种画一笔,停一笔的僵硬犹豫感觉。
随意卷了点蓝,又卷了些灰,再用旁边的圆画笔稍微刷点水。
淡薄的灰蓝底色便在南乡时的手下占据了整个画面。
再抬手,继续卷些颜料,用圆头画笔点一些水进去,水彩的颜料也逐渐化开。
这也就是水彩颜料里的全湿,由于水分很多,颜料的颜色很淡,常常用来画比较缥缈虚幻的远处景物。
南乡时先从远处画起。
远处被雾霭包裹着树林只有淡淡的黑影,在他白净灵活的手掌下勾勒得有些虚幻。
再近一些,那就加写颜料,让原本淡色的颜料变得半湿。
这样一来,画出的乡间小路的两边树木就更实一些了。
远虚近实的层次感也就出来了。
乡间的小路也要冷色调,是那种淡灰蓝偏黑的颜色。
不要太黑,太黑就表现不出被雾气包裹着的感觉了。
所谓的五彩斑斓的黑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
美术生是能调出自己想要的黑的。
粗略地看了一眼整体画面。
南乡时没有犹豫,继续按照这种感觉画下去。
等到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过去。
“差不多就这样了。”
添最后些许细节。
南乡时后退两步,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视线当中。
晨间的乡间小路向远处的树林深处蜿蜒铺呈而去。
树林深处,蓝灰的树影绰绰。
远虚近实的界限在灰蓝透气的底色下过渡得暧昧而又美好。
白蓝点缀的树干与氤氲点缀的水彩笔触配合得恰到好处。
冷色调的底色又给人一种莫名的收缩、遥远、虚幻缥缈的感觉。
像是真有蓝灰的晨间雾霭萦绕于纸一般。
将画笔放好,再将水彩颜料还给四谷开司,南乡时没急着把画拆下来确实不用急。
这会儿水彩颜料都还没干呢。
等半干的时候再想个法子带去岗野美术培训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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