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濑川阳子偷看这个青年已经好一会儿了。
倒不是被对方清秀好看的相貌给吸引。
而是他放在桌面半摊开着的画纸。
虽然从这个角度看去看得有些不太清楚。
但小濑川阳子还是能感受到这个刚从北川美术培训中心走出的青年优秀画技。
水彩最重要的颜色通透感,冷暖对比的色彩表达这些几乎都被南乡时给表现出来了。
笔触老辣得甚至有点不太搭配他这青年模样。
这就让小濑川阳子有些意动了。
与国井惠辅的北川美术培训中心相同。
她也在东京经营着一家美术培训中心。
但这年头美术补习班本来就不好做,且北川美术培训中心在东京青年美术圈子里名声很大。
当然就很少有人考虑小濑川阳子经营的岗野美术培训中心了。
生存环境被挤压也就算了。
北川美术培训中心的教师待遇还很不错。
甚至岗野美术培训中心的色彩老师都被挖走了。
这就有些难受了。
本来教得好好儿的,结果没教几天就走人了,丢下这一大票学生和一大堆烂摊子。
说句太缺德了都没问题。
没办法,小濑川阳子只能自己这位大将挽起袖子阵。
但毕竟专业不对口,她比较擅长素描、速写。对于色彩的教学自然也是痛苦万分,被迫戴了痛苦面具。
可能怎么办呢?
小濑川阳子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熬。
可这么熬下去也不是办法,教学质量不去啊。
就在小濑川阳子刚做好资料,准备下楼吃点东西的时候,刚好就撞了从另一边北川美术培训中心走出来的这个青年。
本来她是不想在意对方的。
可对方手里抱着那卷画纸却又把自己给勾过去了。
画得真好啊
小濑川阳子捏着罐啤酒喝着,心中陷入了纠结。
怎么办呢?要不要去挖人?感觉还不错啊但这种色彩质量,北川美术那边肯定已经采用南乡时了吧?
她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但最后,还是恶向胆边生挖!
你们北川美术培训中心都能从我们岗野美术培训中心挖人。
我怎么就不能从你们手挖人?
来啊!总归是要撕破脸互相伤害的!
她咕嘟咕嘟地把啤酒喝干净,随后酒壮怂人胆主动走去:“你好,先生,能稍微谈两句吗?”
“您是?”
被主动打了招呼,南乡时先是仔细打量一眼面前的小濑川阳子,好奇地反问一句。
“鄙人是岗野美术培训中心的主要负责人小濑川阳子,这是我的名片。”
美术中心负责人?
南乡时接过小濑川阳子双手递来的名片。
面以黑色粗体字写着小濑川阳子的基本信息。
岗野美术培训中心
这个名字南乡时是有印象的。
毕竟也是身处在美术这个圈子的人,南乡时也做了不少市场调研。
岗野美术培训中心是今年刚入驻东京的美术培训中心。
虽然没有北川美术那样的名气,可在美术教学这一块儿也算是有些名声。
其原因也很简单。
岗野美术培训中心有钱,十分有钱。
只是入驻东京之初就四处招聘美术老师,甚至对于有些老资格美术教师还开出了不逊色于北川美术培训中心的薪资待遇。
只不过有钱归有钱。
北川美术毕竟是老牌培训中心,在东京都内名声也不错。
岗野美术各种手段甩下来,只能算是一匹有潜力的黑马。
取得的效果也只能说是微乎其微,根本动摇不了北川美术的目前地位。
想到这里,南乡时主动与小濑川阳子握了握手:“您好,小濑川老师,我是南乡时,抱歉,没有带名片。”
随后南乡时提出疑问:“请问小濑川老师前来,是有什么特别事情么?”
“在回答您这个问题前,不知道南乡先生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
那个指得自然就是南乡时出了北川美术培训中心时携带的画纸。
“当然可以。”
南乡时也不在意,将手边的画纸交给了小濑川阳子。
毕竟画出来就是给别人看的,他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濑川阳子接过画纸,展开后,以欣赏多于审视的目光看去。
水彩画的通透感,冷暖色调的搭配。
蓝灰的湖泊与倒映于晨间树林的倒影
美是一种主观印象。
眼前的这幅画正好诠释了这一点。
那有些干脆老辣的笔触让小濑川阳子都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漂亮。
小濑川阳子能中肯地给出一个评价。
单凭这一手漂亮的水彩画,南乡时都能在东京都内混到饭吃。
关键是对方这未免也太年轻了。
小濑川阳子忍不住把自己现在画的水彩画与对方对比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两个轮子的电动车,噗嗤一声就被南乡时这辆重卡给碾得没影了。
“真是年少有成。”
小濑川阳子真心发出感叹:“有南乡先生这样的色彩老师加盟,北川美术培训中心以后的业绩肯定又会添色不少。”
是的。
如果之前她还有些不确定。
那么看了这幅水彩画的小濑川阳子已经笃定了,
南乡时肯定已经拿下北川美术的应聘名额。
这种水平的色彩老师还拒之门外?那不是纯粹的扯淡吗?
除非是国井惠辅的眼睛瞎了?
想到这里,小濑川颇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还想着要是南乡时被拒之门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样就必然拿下了。
可现在看来
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
她眼睛瞎了,国井惠辅那狐狸眼睛都不一定会瞎。
但是
“承蒙小濑川老师的夸奖,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我并没有通过北川美术的面试。”
南乡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挺随和地就说出了自己面试失败的事实,还不骄不躁地笑了笑。
主要是这玩意儿在意也没用啊,一直想着反而给自己心里面添堵。
“啊?”
心中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的小濑川阳子听见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一会儿看了眼水彩画,一会儿又看向南乡时,满脑子都是不确定。
这
国井惠辅难不成真是老眼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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