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和朱元璋眼看着老五要出丑了，都不忍心看。
而徐达却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说吧，咱们是先来文还是先来武。”
徐达笑了笑。
“小殿下想来哪个就来哪个。”
横竖都是输，武试和文试先来哪个好像都没关系。
宋濂和蓝玉耷拉着脑袋，颇有一种人为刀俎为鱼肉的感觉。
“那行。那就先来文的吧。”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朱橚煞有介事地吩咐着小太监。
那小太监一溜小跑，赶紧就去备着。
不大一会儿，拿来了笔墨纸砚。
他将纸铺开，摊在桌面，又赶紧吩咐人研墨。
马皇后和朱元璋用手遮面，似乎在等待着那个尴尬的时刻来临。
小太监研墨之后，朱橚煞有介事地拿起来了毛笔，认真地想了想。
写啥呢？
他一世，好歹也是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对语文尤其是热爱，那些古诗词就像是印在脑海中一般。
但凡拉出来后世的一两首，就能震惊到现在的这些人。
而这个举动，在徐达看来，简直就是故意磨蹭时间。
“小殿下，小殿下可是想好了？赶紧下笔吧。”
朱橚知道这老匹夫等不及了，等不及看自己出丑了。
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很艰难。
“徐叔，说实话，本殿下脑子里太多诗词了。真不知道写哪一首。”
徐增寿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谁没听闻过周王的大名？
在大本堂课，周王都能睡着，在这儿装大尾巴狼来了，真是搞笑。
“要不这样，先生，你来出个主题。”
“要不这范围太广了，本殿下都不知道要写啥了。”
宋濂真是无语了。
小殿下，还真不是老夫不给你出题。
让你任意发挥，你都发挥不出来。
真要给你出题了，那还不限制你的思维？
每一次年底考试，周王殿下都是交白卷。
怎么偏偏到这节骨眼，还求着他给题。
“殿下，眼看北伐在即，殿下可否以战争为题，写一首诗词？”
宋濂苦笑着说道。
朱橚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下笔写了起来。
转眼间，就做成了一首诗。
在场的这几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小殿下，这就写完了？”
“这也太快了。”
“不如先请宋大人一观？”
宋濂迟疑地看向桌面的纸，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这哪是什么诗？
简直就是驴头不对马嘴。
直接面写着。
“一二三四五，山打老虎。”
“老虎没打着，就打小松鼠。”
这……
朱元璋看宋濂有些迟疑，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四行字。
这都哪跟哪儿啊？
他老朱，泥腿子打天下。
当初在庙里的时候，也跟着老和尚学得一些字儿。
别看人家没过学，要论做诗词，他能力可不及，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你个兔崽子……咱…打死……”
朱元璋一看这歪词儿，气不打一处来，顺手顺了一个东西，就朝朱橚砸了过来。
慌地马皇后赶制止他。
“重八，重八，那是玉玺。”
哐啷一声。
玉玺砸在了地。
朱橚躲得快。
徐达看着那一行字，也是哭笑不得，进而有些得意。
你小子，刚才还得瑟着，不知道写哪首。
这都写的是啥呀？
这会儿，看着朱元璋大发脾气，徐达心里的一股气终于顺了下来。
这老小子，还想娶我家大闺女，就你家儿子这……文采，简直笑死个人了。
不过。
好歹现在朱元璋也是皇帝，面子的功夫还得做足。
“陛下，陛下，你说你何苦呢？跟一个孩子置气。”
“那可是玉玺。价值连城。”
徐达说着，俯下身子，将玉玺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朱元璋面前的桌子。
而徐达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看来，他家大闺女不用嫁了。
宋濂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
“请陛下饶命，臣有罪，臣没有教导好周王殿下。”
说着，宋濂头直接挨在了地，磕头磕的砰砰响。
太子朱标显然对这种情形已经预料到，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意外。
“爹，这学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五弟还小，您得给他时间。”
就算朱元璋知道他是个不成器的儿子，肯定会出丑。
真正出丑了，他的小心脏还真有点受不了。
马皇后一边安抚着朱元璋，一边给朱橚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重八，天德说地对，这孩子还小，你也总不能这样揍他。”
朱橚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说道。
“爹，儿臣这是练笔，试一下毛笔而已。儿臣还没正式开始。”
不是朱橚卖关子，他是真用不惯毛笔。
你想啊。
从21世纪穿越而来，整天不是用电脑就是用手机，用笔写字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是用毛笔写字儿了。
所以，朱橚就随便写了几个字，找找感觉。
可眼前这些人都当真了。
“什么？小殿下还没正式开始？”
“陛下，殿下还没开始，不作数，不作数。”
蓝玉大将军赶紧就给他们打圆场。
说到底他也是皇亲国戚。
周王殿下出丑，他也没面子。
徐达好笑地看着朱橚。
这个小殿下，还真是滑稽，弄出的花样可真不少。
可结果不还是一样，还是出丑吗？
想娶我大闺女，没门。
“小殿下，真会开玩笑。”
“陛下，莫要生气。虚惊一场。且看小殿下再做诗词来。”
朱元璋不耐烦了。
“快些写吧。别磨蹭了。”
朱橚这才正儿八经地写了起来。
20分钟功夫，就写下了一首诗作。
写完了之后，他自己还在心里面默念着。
“不错，这个是真不错。”
宋濂吓得腿又哆嗦起来，多强大的心脏，也架不住周王殿下这么一惊一乍的。
自己学生的水平，他最了解。
纵然是刚才周王殿下故意玩笑，他就算是认真起来，也写不出什么旷世奇作。
而当他奉旨前去查看，视线落到了纸的时候，瞳孔却是骤然放大了许多。
嘴巴俨然已经合不了。
只见那面写着。
三垂冈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瑟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良久。
宋濂才发出了一声惊呼。
“好诗韵，好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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