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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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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替身

夜修笑得古怪,只说,成精的黄皮子体质极阴,被咬到阴气侵体,这东西可以缓解。

把我和姥姥送回家后,夜修让我们把药涂抹在伤口。

我只能强忍着不适,给姥姥清理伤口、药。

做完这些,我整个人都虚脱了,额头烫得厉害,好像发烧了。

夜修把我抱回房间,他动作轻柔地为我脱了衣服,细心地把药涂抹在我伤口。

他低声道:“你中了我的毒,如今又被黄皮子咬了,有你受的!”

迷糊间,我似乎看到房里突然多了一道妖气森重的影子。

夜修脸色一变,快速把被子盖到我身。

那道妖影低笑说,“想不到你还有体贴的一面,不过你确定这真的是她?”

夜修声音一冷,不悦道:“不关你的事!”

妖影晃动了一下,他的眉目都清晰了,是个长相雌雄莫辩的妖,我也是听声音才知道是男的。

他收起玩笑的态度,神色凝重道:“他们知道你解除封印了,正在寻找你的下落,你可要当心了。”

这妖打哪冒出来的,他口中的他们又是谁,还有他刚才问夜修确定我是谁?

可能怕我知道什么,夜修冰凉的手放在我额头,在彻骨的寒意吞浸下,我意识渐渐不清。

昏迷前,我似乎听到夜修声音凉薄道:“他们来了又怎样?至于她,即便是替身……”

……

那天晚夜修所说的替身二字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成了我难解的心结,可我又不敢问他。

除了老张一家,村民们都回来了,黄皮子的尸体当晚就被夜修处理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借着探望姥姥的借口门打探,我都一一打发了。

其实那晚大舅回来时有看到满地的黄皮子尸体,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外宣扬,他和小舅一家都没来看过姥姥一次。

我以为他们怕担负照顾姥姥的责任,就没多想。

但这天我正准备给姥姥擦身子,大舅就带了一群人闯了进来。

我端着脸盆,冷冷地看着大舅,“你们有事?”

对于大舅,我厌恶到了极点,那天晚他竟对姥姥见死不救,那可是生养他的亲妈!

大舅横眉竖眼,“白瑜,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舅舅。”

听到他自称是我舅舅,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了。

大舅一直都不承认我的身份,现在是哪根筋搭错了?

我一脸怪异,“你是不是忘了吃药?”

大舅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他清了清喉说,“没事吃啥药?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大舅他们在憋什么坏水?

“你就是个灾星,我妈肯定是你害的,留在村子,没准还会害到其他人,所以”

我听得直冒火,冷声打断大舅的话,“你凭什么说姥姥是我害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扣!”

大舅被我呛了一下,恼羞成怒地斥喝,“长辈说话,插什么嘴,没教养!”

长辈?我觉得讽刺,冷问道:“说吧,你们想怎样?”

“我们大伙商量了,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大舅说这话时,和他一起来的人都笑得不怀好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办法?”

大舅斜着眼,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以施恩的语气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镇开猪肉铺的朱老板就不错,你嫁过去不愁没肉吃。”

“既然这么好,怎么不让你女儿嫁过去?”

我气笑了,总算明白他们的意图了。

朱老板本名叫朱大贵,是个屠夫,性情非常凶悍,还是有名的虐妻狂。

据说他娶过三个老婆,每个都受不了他的虐待,第一个自杀了,第二个疯了,第三个运气好点,离婚了。

搞得都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了,为了有个女人暖被窝,他许了很多彩礼和好处,就算这样,还是娶不到老婆。

大舅他们把我嫁给朱大贵,不仅可以把我赶出村子,还能赚到一大笔彩礼钱。

等姥姥醒了,他们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被我这么一说,大舅妈不乐意了,“你个死丫头,我们好心帮你找婆家,干嘛扯我女儿?”

我冷笑,“都说了,好婆家留给你们女儿,我无福消受!”

大舅凶相毕露,“白瑜,别不知好歹了,我们是为你好!”

我讥诮,“不必,你们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舅气得撸了袖子,就要前捉我。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看!”

我后退了几步,这些人明着来倒不怕,就怕他们耍阴招。

“呸!别以为老子不敢拿你怎样。”

大舅啐了一口,扬起手掌就要扇到我脸去。

我吓了一跳,还没躲开,就被其他人捉住了。

眼看大舅的手就要落在我脸了,突然狠刮起一阵妖风,直接把他掀翻了出去。

“哎哟!”

大舅重重地摔在门口,嘴巴磕在了门槛,牙齿一下子掉了好几颗。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大舅妈最先反应过来,跑过去扶他,“老陈,你没事吧?”

“这咋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可不是嘛!明明没人推,大舅自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了。

“睡、睡赶暗耍劳资……”

大舅含糊不清地骂道,他的门牙掉了,说话严重漏风。

“大舅,麻烦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我嘲谑道。

不止大舅,其他人都觉得邪门,再联想到姥姥的身份和长了妖瘤的事,全吓出一身冷汗。

“我、我家里还熬着粥,我得去看看。”

有人说完,就脚底抹油,其他人跟着找借口溜了。

大舅夫妻也不敢多待,抛下几句狠话就落荒而逃。

等人都走了,我头也没回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说,也知道帮我的是夜修!

夜修没吭声,我却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他把我拉入怀里。

我贴靠着他冰冷的胸膛,背部有点疼,无力道:“我身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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