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吧！我问他几个问题，他肯定一个都回答不来！”唐学山冷声道。
墨丹青脸色一僵，他前天才把炼丹古法交给龙洋，那么厚一本书，怎么可能在几天内看完。
唐学山要是真问了，龙洋最大的可能是一问三不知。
龙洋冷哼一声，“不用问了，我现在就把炼丹古法背给你听！”
不等两人说话，他张口就背。
“序言：炼丹始于古神农氏，兴于战国中期，盛于秦汉……”
“章一：道家烹炼金石、冶炼矿物为丹，古有丹鼎派，是以炼丹长生求仙为主的宗门的统称……”
“……是为通天大道，直指陆地神仙之境！”
十七分钟，龙洋一字不落地将厚达十厘米的炼丹古法背了出来。
“嘶……”
两位老人倒吸一口冷气。
唐学山眼神呆滞，序言就是他写的，他比谁都清楚。
墨丹青的眼睛则不由得睁大。
自己这个学生，有点太超乎自己的意料了啊。
似乎不管看什么书，他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记忆并且融会贯通啊。
“这……就算倒背如流那也不是什么本事，最重要的是融会贯通！让我来考考他！”唐学山一把抢过比两块板砖还厚的炼丹古法。
龙洋冷笑一声，“考我当然没问题，但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所以我要加一条赌注！只要我回答了问题，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唐学山自信一笑，“好！”
他随便翻到一页，眼珠一转，“丘处机于何时何地书写了炼丹大作《大丹直指》？”
龙洋直接冷声道，“炼丹古法里跟本就没记载过时间地点，你在唬我。”
“但我可以说些别的。”
“《大丹直指》又称《丘祖秘传大丹直指》，分外丹卷与内丹卷，但后卷已失传。”
“外丹卷阐述了……”
龙洋张口就来，滔滔不绝。
墨丹青和唐学山都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旁边的少年唐丹心也是睁大眼睛，小脸逐渐露出崇拜的神情。
他早就听爷爷说过，炼丹古法是当代古法集大成之作，晦涩深奥，能读完的人都非常厉害。
但面前的大哥哥，不仅极为娴熟，甚至还将许多知识融会贯通了。
自己果然是在班门弄斧啊。
怪不得他刚才对自己的荣誉不屑一顾。
“行了行了，老子服了！”唐学山捏着鼻子叫停，一脸怨气，“说出你的条件！老子愿赌服输！”
“你只是口服，心不服。”龙洋说完，直接来到万兽丹炉前，“我的要求很简单，现在我就要炼丹，你，来当我的下手。”
唐学山愣了一下，差点就要暴跳如雷。
特么老子在整个汉州都是有名的炼丹泰斗，居然给你打下手？！说出去老子的脸不是丢尽了？
龙洋冷笑一声，“哦？原来汉江城的炼丹泰斗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我记住了。”
唐学山暗骂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能炼出个什么东西来！”
“沙蟊，两条。”
“熊肝，三两。”
“捕雀草，四两。”
“……”
龙洋的嘴里已经一个接一个蹦出材料名称来。
唐学山一脸憋屈地研磨、拿取药材。
“好吧，我也来帮帮忙。”墨丹青忍不住脸的笑意，也过来帮忙。
龙洋点点头，现在就开始炼制丹药吧，不能再耽搁了。
唐丹心小朋友坐在沙发瑟瑟发抖。
因为他看到，两位炼丹界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们，除了一开始几分钟，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从头激动到尾。
自家爷爷更是，一开始比谁都傲娇，后来比谁都激动。
“什么？沙蟊和熊肝居然还能这样搭配？！”
“这……震炉除杂法五震？！”
“这里参考了生肌丸的配方吗！简直是天马行空的设想啊！”
“哇，你居然加入了炎菱花？是打算用高温来活化血肉，加速催发血肉生长吗？”
“……”
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犹如小孩子一样，涨红着脸大吼小叫。
最终，龙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炉盖。
奇异的芳香瞬间冲出丹炉，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这种丹香很奇怪，让人感觉四肢百骸的肌肉都在蠢蠢欲动。
“成功了！”
两位老人都盯着这颗血肉之色的丹丸，一脸激动。
“龙洋，这是你自创的丹药，你拥有给它起名的权力。”墨丹青按捺下心头的激动，认真道。
龙洋点点头，“从此之后，它就叫做生机丹。”
“好！这个配方若是能发表出来，你这个学生甚至能跻身一线炼丹学者之列啊！”唐学山忍不住道。
墨丹青嘿嘿一笑，“现在知道夸了？刚才干嘛去了？”
唐学山轻咳一声，“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小龙你不要往心里去。”
“丹心啊，快来跟龙洋哥哥打个招呼，以后你要多多向他学习。”
唐丹心连忙跑过来，一脸崇敬地向龙洋鞠躬。
墨丹青哈哈一笑，心里淡淡的怨气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好了两位，我还要拿这丹药去救人，就先告辞了。”龙洋打了个招呼连忙离去。
唐学山遥望龙洋的背影，忽然感叹道，“老墨啊，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没想到你又收了这么一个炼丹妖孽啊。”
墨丹青嘿嘿一笑。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下次见面，可就是在炼丹大赛了。”唐学山让唐丹心带炼丹古法，“但我可不会留手的。”
“不过我耽误了他救人，这是我的过错，我要去道个歉。”唐学山认真道。
墨丹青认真点头，目送两人远去。
他忽然有点头疼了。
自己这个学生太优秀了啊。
待会儿发布生机丹配方论文的时候，必须得斟酌文字。
一定要让人看出龙洋的贡献，但又不会第一时间把他当成生机丹的主要贡献者。
否则会给龙洋招致不必要的祸患。
“哎……没想到我都这么老了，还得认真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