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秦凤路秦州圆川寨
圆川寨也是为了抵御西夏侵袭,由宋官府出资修建的边地堡寨。圆川寨山环水绕的,地势较为险要,东西长约百余丈,南北宽约五六十丈,高低落差约二十余丈。堡寨三面环水,风光旑旎,城墙临水而立。二三层楼高的民居鳞次栉比,更有塔楼林立,这些塔楼有堡门、角楼、碉楼、插花楼等等。
寨墙高约两丈余,三条入寨的道路是由青石板铺成,逐级而的台阶仅能容一人或三人并排行走。
圆川寨寨内房屋大多用石块垒成,寨墙之的墙头凸凹不平,墙垛之中还有射击孔,用以发射箭矢,寨门框,门顶板,门槛都是用人工斧凿的条石砌成,较为规整,面还有一些花纹。
寨墙之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圆川寨的寨兵,拿着兵刃、举着火把来来回回的巡视。
为防止敌袭,圆川寨的防备不可谓不严密。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亮在云层之中忽隐忽现的,圆川寨附近是一片寂静,静悄悄的,只有一些虫子的叫声,偶尔还能听到圆川寨寨墙之中寨兵的谈笑之声。
圆川寨之下有片茂密的树林,远远看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走得非常近了,才能发现树林之中埋伏着许多朦朦胧胧的身影。
“怎样?是否探听清楚了?”宋秦凤路黑旗军副帅,正将姚舆安抚好战马之后,低声问下丹木道。
“都探查清楚了。”丹木低声答道:“朗嘠老贼将朱都监等人都押在了寨内了。”
“难道他们真的想造反吗?”姚舆闻言沉吟道:“朗嘠等人是否在寨内?”
“都在,小的亲眼看到他人了。”丹木答道。
姚舆闻言点了点头,拿起千里眼又细细的观察寨墙之来回巡视的寨兵。
“姚军主,还考虑个鸟啊?三郎命我等擒斩那厮,俺老许这就领人冲杀进去如何?”许彪挺了挺手中的凤头斧后问道。
“你慌什么?”姚舆瞪了许彪一眼后说道:“我黑旗军建军不易,这两年间也没有真正阵厮杀,这战场经验嘛取下此寨不难,但过于莽撞,折损了人马,就得不偿失了。”
“哎,姚军主,你怎么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的?和三郎一样的阵厮杀,哪里有不死人的啊?”许彪闻言嘀咕道。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姚舆低声呵斥了许彪一句后,就转头问下燕四、戴宗道:“你斥候营探查的情况如何?”
燕四闻言与戴宗对视两一眼后答道:“圆川寨西、南、东面环水,北靠大山。入寨的路共有三条,位于西、南、东寨门之前,其中南部寨门之前的道路最为宽敞平坦,可容骑兵进出,因此南寨门防守是最为严密的,同时每个寨门之前都有一条小溪,小溪水不深最深处仅及膝盖,可蹚水而过,不过若是大队人马蹚过溪水的话,必然会引起寨兵的警觉。”
“寨后的山路末将也探查清楚了。”斥候营副指挥使戴宗补充道:“只一条崎岖小道通往后山,路口处埋伏几个人,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甚好!”燕四、戴宗说完之后,姚舆满意的低声赞了一句,心中便有了计较,于是问下戴宗道:“你可否提前潜入小道路口处埋伏?堵住他们的后路?需要多少人马?”
“只十人足矣!”戴宗闻言微微一笑道:“只要携带足够多的弓弩,哦,还有爷雷,末将有把握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二年时光,黑旗军每一个将士均学会了使用了爷雷,同时黑旗军的军器监也制出了大量的爷雷,并且威力是越来越大。
“甚好!”姚舆点头道:“你就领人去罢,戴指挥,本将只需你堵住半个时辰即可,半个时辰之内,本将必然领兵杀到。”
“末将遵令!”戴宗接令后,就挑选了十名身手敏捷的斥候,携带弓弩、爷雷,均是着黑衣,脸用黑布遮面,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的潜往圆川寨在后。
“众将听令!”姚舆随后低声下令道:“命长兵营西面佯攻,摧锋营东面佯攻,佯攻之时,只需虚张声势即可,不可与敌接战,待骑军杀入之时,才许杀入寨内。神机营、射日营待长兵营、摧锋营佯攻之时,命你们二营攻取南门,打开寨门之后,本将亲率骠骑营突入寨内。都下去准备吧,半个时辰之后,以火箭为号,各部一起发起攻击。”
“末将遵令!”崔虎臣、骨勒海、罗布瑞、闽武炎、拓拔魁、姜屠等将一起低声接令道。
许彪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最后垂头丧气的下去准备了。
许彪本打算率部冲进寨内,大砍大杀一番,可临了却只捞到个佯攻
“发号令!”半个时辰之后,姚舆估计戴宗等人已潜至后山,同时各部已做好了准备,于是命人下达了攻击的将令。
姚舆随后翻身马,提长枪在手,千余骠骑营的骑兵也是翻身马,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一名传令兵接令后,取下背的弓箭,将羽箭点燃后,搭在了弓箭之,随后拉了个满月,右手一松,点燃的羽箭便飞向了半空。
一枚火箭冉冉升起,就如流星划过了天际,显得异常的耀眼、醒目。
“前进,一箭之地止!”佯攻的长兵营、摧锋军见将令已下,于是点燃了无数火把,手持各种兵刃蹚过了小溪。
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兵刃蹚过小溪,顿时水花四溅,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什么人?”
“何人深夜至此?所为何来?”
长兵营、摧锋营蹚过小溪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守寨的寨兵,于是纷纷抱着各种兵刃,拥到了寨墙之,大声喝问道。
“大宋天兵到此,快快打开寨门,迎我等入寨!”许彪嗓门大,于是单手将凤头斧杵在地,大声说道。
“宋军?”众寨兵闻言均是相顾失色,纷纷交头接耳的,不敢回话。
他们的土司老爷早已下了严令,不许放一名宋军入寨,因此他们哪里敢接话?哪里敢打开寨门?
“呔,直娘的泼才,大宋天兵自此,尔等竟敢抗拒?”许彪见半响无人答话,于是大怒道。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你们为哪路兵马啊,若是戎兵,小将可担待不起,你们先回去吧,待天亮再入寨不迟。”一名寨将欲使缓兵之计,于是大声呼道。
“哈哈,狗贼、反贼,你这话该剜口割舌,俺家大帅早就看出了尔等有谋反之意了,今日天兵至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许彪大笑数声,挥手下令道:“给俺杀过去!”
“杀!杀!杀!”
长兵营诸将士接令后,双手紧握手中长枪,用力往前一指,随后迈步向前,每向前一步,便大喊一声“杀”。
刀枪如林,雪亮的枪尖在火把的火光之中,闪耀出一阵又一阵的瘆人的光芒。
一排排雪亮的长枪,一排排剽悍甲士持枪而进,声势甚为猛恶惊人,将圆川寨众寨兵惊得四处乱跑,又是敲锣的,又是打鼓的,慌忙召集人手准备死守圆川寨。
“击鼓,鸣号!”圆川寨西面寨门之前,摧锋营营指挥使罗布瑞将青铜面甲合后,一手高举铁盾,一手高举一柄锋利的短剑大声下令道。
“嗵嗵嗵”
“呜呜呜”
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响,数十个号角同时吹响,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在深夜之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杀!杀!杀!”
黑旗军的阵势将圆川寨众寨兵惊得个个面如土色的,拿着各种兵刃,将各种守城器械推了寨墙,打算防守圆川寨。
可令人奇怪的事,黑旗军两营人马均是推进到距寨墙一箭之地,便停住了脚步,只是鼓号齐鸣,摇旗或挥舞着兵刃高声呐喊,并未攻寨,如此令众寨兵是大感疑惑不解。
“射!”
在圆川寨东、西两面闹得惊天动之时,射日营营指挥使冯湛,副指挥使拓拔魁早已率人潜行至南面寨门之下,此时防守南面寨墙的寨兵有许多都被吸引到东面和西面去了,且防守南面寨墙的寨兵注意力也均是在东、西两面。
冯湛说罢,当先扣动神臂弓的弩机,一支羽箭飞出,闪电般的直扑正站在寨墙之东张西望的一名寨兵的咽喉而去。
射日营诸将士也是张弩齐射,一支支利箭如狂风暴雨般的射向寨兵。
神臂弓,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
神臂弓其实是弩的一种,射力是异常的强劲,当真是中者立毙。
圆川寨的寨墙只两丈许,而射日营又是抵近张弩齐射,因此一支支的利箭飞了寨墙,顷刻间,就将百余名防守的寨兵射下了寨墙。
百余寨兵或掉落在墙外,或栽入了寨内,或发出凄厉的惨叫,或一声不发的就此死去。
鲜血顷刻间就染红了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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