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皇遗嘱,白衣侯乃我北凉开拓之重臣,将士之信仰。”
“赐,御下常驻兵甲一万!自拟名号,非帝令不可动!”
“赐,银袍鹤髦一件,特许穿其朝,见帝不拜,百官尊之!”
说到这里,那尚书令抬起了头看着林缺,同时再道。
“念白衣侯目前未立战功,恐官将不服,特不封食邑,不赐俸禄,待立下战功之时,再议此事!”
“钦此!”
随着尚书令话落。
几位早就等待许久的太监端着盘子走了来,恭恭敬敬,立于林缺身后。
而那面,正是专属白衣侯的银袍鹤髦!
北凉皇笑着道。
“这可是先皇亲自设计,朕也参与了,并加以改良,内有金丝软甲,虽是银袍却有甲胄之能,平常刀枪不可入。”
“历年来也就制作出了这么十来件,你可要珍惜穿戴啊。”
林缺心底一动,恭敬拱手。
“臣,定不会辜负陛下与先皇的期望!”
“好,好啊!”
“咳咳…”
北凉皇笑着笑着,竟咳嗽了起来。
身下的白公公刚想开口,就被他挥手制止。
直到好半晌,才缓过来。
同时,他也是难以掩饰疲惫地道。
“今日就这样吧,朕乏了,你们散了!”
“林侯,你随朕来!”
很快,随着一群太监侧拥而,北凉皇就已经离开大殿,朝着宫内犹如。
同时,林缺看了一眼武九灵,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迈开大步,跟随去。
转眼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下傻眼的百官。
北凉皇的动作堪称雷霆之势。
几乎没有给群臣任何的反应。
嘴一提,林缺一答应,这圣旨和银袍就都到位了!
圣旨一皆,银袍一领。
林缺摇身一变,就已经成了威震整个北凉的堂堂白衣侯!
更是特许皇权,百官尊之!
此时此刻,一些臣子方才回过神来,他们呆滞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一下子就软倒在地。
口中大喊。
“陛下糊涂啊!”
“那林缺小子何等何能,可封这白衣侯!”
“更是统兵一万,这…”
这一刻。
原地站着的武玄策,也是被自己父皇的番操作整的不明觉厉,甚至到现在还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让整个北凉等了六十多年的白衣侯,就…就这么封出去了?
“散了吧!”
李玉堂冷冷的盯了一眼林缺的背影,最后回过神来,对着一群朝臣说道。
“李相,此事不能这么就定了啊!”
“这可是白衣侯!”
“那林缺…”
一位朝臣还准备说什么。
却是直接被李玉堂打断。
“陛下的决定我等岂能更改?除非陛下自己收令,不然此事就这么定了。”
“我也累了,先回府吧!”
“这……”
那朝臣傻眼了。
倒是一旁的林无海只是在原地看着,全程一言没发。
他眼神复杂,心底盘算。
今日之事,怎么看都怎么是北凉皇早就策划好的,而且看他那儿子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恐怕北凉皇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觉得林缺有逆天才能,要不然他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毕竟,这白衣侯和其他爵位都不一样,代表意义太大了,而且权力也是帝位之下第一人。
如今太尉之职一直空缺,若是林缺往后真能立下战功,那再次晋级,也就是这三公太尉了!
能够如此铺垫…
想到这,林无海多看了一眼武九灵,心底大概有了数。
看来陛下已经下决定了,往后,应是女帝登基!
他默默长叹。
“风,起了啊!”
朝堂之,风并不大。
因为有人以雷霆之势挡着,可等今日过后,无论是来自东西二境的风,还是整个北凉士子的风,亦或者百万将士,帝都内的那些老家伙。
都将坐不住,都将把这股风送顶端!
朝会结束,百官散去。
各个都走的很快,显然憋着一肚子的东西,要回去处理。
武九灵和武玄策也只是默默对视。
并未多说什么。
在回去的路,武九灵想了很多。
按照前世记忆。
一月后,是她大哥折戟北境的时间!
而等他大哥回帝都,自己二哥武玄策也因为肺痨之疾猝死。
对于大哥,她是想尽办法也要去改变,但这二哥嘛…她倒没有多大感觉。
其一,肺痨病乃是天生之疾,无药可救。
其二,她和武汉器才是一个母后,武玄策只是外来的庶子,在十五岁以前,见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武玄策还一直与他们争权了。
重生一世,武九灵心底的想法只有一个,拯救大哥,拯救北凉!
她一路走的很慢。
心底并没有因为执掌朝堂而兴奋,反而沉如深海。
因为还有一些事,是她无法改变的。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办法。
前世,自己大哥回来没多久,父皇也就驾崩了,最后还是白公公告诉自己,是蛊毒,而且是三十年前就中的。
完全是因为父皇以强大的实力压制,最后才拖到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获得了解毒方法,他也到了大限。
这,也是无解的!
父皇驾崩后,那李玉堂就发动叛乱,最后好在有白公公在,这才阻止了这场悲剧发生。
只是可惜那日起,因为李玉堂早就收买了诸多郡守,导致整个北凉彻底陷入困境!
齐鲁二国进攻几乎没有阻拦,最后双方在命城一战,奠定了北凉沦落的败局。
就在她低头思索之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宫前。
推门而入。
门前正站着一个黑衣女子。
“黑裳!”
武九灵凝声道。
黑裳随即拱手,同时冷声道。
“公主,李玉堂那里这几天有动静了。”
武九灵眼睛一眯,寒光闪过。
“他做了什么?”
黑裳再道。
“他派人拦截了去投国行护银兵的百姓,并把城外北境流民驱赶了过去。”
“属下猜测,恐怕是要对驸马动手。”
“行,本宫知道了。”
“此事我会告知夫君,我让你查的另外一件事你查了吗?”
黑裳再次拱手。
“回公主,那个和李玉堂联络的人武艺远非属下可比,我只能在远处查看,不敢前,所以分辨不出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