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钰摆了摆手,叫停了冯小燕的狡辩,说道:“这轱辘小如姐你要好好说说。”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太他娘的有意思了,没想到马桂如竟然掌握着这么多江湖的八卦黑料。
太刺激了!
他也不想想,马桂如虽然没走过江湖,可人家怎么说都是武林中的一份子啊,自然知道很多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不好公开说的事情。
原本这些东西,也就是私下里聊聊,不能放在公开场合说的,可谁让这些人今天把她逼急眼。
又加自家堂兄与爱郎坐镇,她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打算撕破脸了。
那一边,马万里想要制止,可看见苏钰兴致勃勃,也只得轻咳一声,让自家妹子适可而止。
然则,马桂如正在兴头,哪里能够听到他的暗示,于是吧啦吧啦的翻动红润的小巴,毫无顾及的继续说下去。
“冯小燕儿啊,两年前她路过清河县,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自己路过运河某处水寨时,本着江湖规矩,前去拜访。”
“结果当天晚,她就被水寨的八个寨主给……哼哼,人家瞧她是冯家子弟,因此没要她的命,她便跑来让我主持公道。”
“最后这事还是我大哥(马万里)出面办的,本着江湖同道,那水寨给了马家一个面子,赔偿她冯小燕二百两银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马万里心虚的咳了一声,他对“江湖同道”这四个字颇为敏感。
那一边,冯燕子的脸色已经彻底垮了下去,低着头快要臊死了。
“后来呢?”
“后来?听兄长说,咯咯咯,小燕子跟八位寨主打成一片,她代表冯家出门,生意做得老好啦,那条水道,彻底向他们冯家开放。”
“这个冯小燕,有把柄在你手里,她怎么还敢在这里起哄架秧子?”
“哼,膨胀了呗,再说,这些事情都是大家不能明着说的,她觉得自己可以了,便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样啊,还有呢?还有谁?”
“那个!”
马桂如顺手一指,指向厅堂内颇为艳丽的女子,那女子明显神色一僵。
只见马桂如轻笑一声,道:“她叫云飞虹,江湖人称‘金羽女侠’,轻功很好,碗山县的九山派内门弟子。”
“这女人我跟她见过几次,听说如今是九山掌门的‘干女儿’,她旁边坐着的那个,穿黄衣服的剑客,两个人不清不楚。”
那黄衣剑客听到这话,连忙缩回放在云飞虹大腿的手掌。
如此这般的,眼见马桂如越说越不堪,所有人面都不好看了,马万里更是苦恼的摇摇头。
为了防止那一对姘头说出更加难堪的话来,有人突然站起身来,喝道:“马家不是要打吗?在下奉陪,谁来!”
这汉子模样很是粗壮,满面横肉,场出直接踢飞了身前的案几,手带着一对虎刺,大模大样的站在厅堂中央。
冲着苏钰招招手,道:“那书生,说什么有的没的,过来,看爷爷不打死你!”
没办法,总有人狗眼看人……好吧,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因为苏钰的扮相太有欺骗性了。
虽然身材高大,但那一身单薄的灰白袍松松垮垮,瞧着就十分瘦弱,完全不像个练武之人。
而且这又是一场属于“武林”的盛会,他一个书生,文章写得再好又怎样?
就算有什么背景,哪怕家里是当官的,也官不到这里来。
最多不伤他性命,教训他一顿就是了,以后也有说法。
苏钰问道:“这人是谁?”
马桂如笑答:“柳通,白猿大劈掌颇为犀利,平山水寨的。”
“哦,知道了,阿令,瞧你的了。”
苏钰没有动,冲着边的公输令挥挥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公输令也没有动,可是下一刻,身边与他一模一样的傀儡,呼的窜了出去。
彼此交手数合,柳通以为眼前敌手是个人,白猿大劈掌打的那叫一个犀利。
然而未曾想,三掌击在对方的要害时,眼前的家伙竟然没有半点反应,一时慌了神。
紧接着,便见傀儡以一种畸形的方式扭动躯,将柳通的四肢控住,抬头问道:
“大哥,杀不杀?”
苏钰挥挥手:“随你。”
傀儡残忍一笑,只听“嘎啦”,扭断了柳通的脖子,这没流武者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便重重倒在了地。
众人齐齐吸了口冷气,公输傀儡转动机关,迅速恢复,藐视全场。
那意思颇有种“还有谁”的感觉。
接着,又有人跳出来,手中持刀,缓声道:“看来阁下是要不死不修了,某家请教……”
公输令也知这刀客厉害,交手数招后,突然爆发傀儡本体,将那人直接装进了体内。
片刻后,傀儡身体扭曲运转,呼啦啦一阵响动,伴随的刀片划过的声音,鲜血顺着傀儡衣袍的下摆,流得满地都是。
随后,傀儡身躯一张,“吐”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而它那不知是什么制成,看起来轻薄的衣袍,竟然连半点血渍都没有。
被杀这两人在没流当中也算是好手,不然的话,哪里有底气敢过来跟马家叫板,可是,这样的好手,却在倾刻间被杀了。
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杀人手段,闻所未闻,见所谓见,着实让在场中人惊骇莫名。
那第一个对战的柳通还则罢了,少年虽然出招邪异,只当他是练了一种奇门的蛇形功法,柳通不识其招法,一个不甚被弄死了。
可第二个刀客的死法就太恐怖了。
简直匪夷所思,被少年直接“吃”进身体里,一阵“卡啦啦”的响动之后,又把人“吐”出来,然后便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邪物?
是妖,是鬼,是怪?
众人一时间莫名惊愕,场间针落可闻。
马桂如此前,一直把跟在苏钰身边的这对“双胞胎”,当做是临时找来的两个小跟班,并未怎么放在心。
这个时候才知晓,原来这“两个”少年竟是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