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小仙把三个人围困在中间,宝剑齐出朝他们刺了过来。
杨小玄大声喊道:“我们是朋友,不许动手!”
七个小仙已被药物迷失了本性,半痴半呆,只听枯木老怪的号令,一旦交手,他们只知道进攻,不知道防守,刀刀致命,十分的凶狠。
都是仙家中人,三个人不忍痛下杀手,只能挥舞着长枪宝剑朝外格挡。可这七个土地仙不顾一切的朝前冲,每一剑都使出致命的招数。
三个人招招架架,瞬间被逼得甘落下风。
骨朵道:“这般躲躲闪闪的,何时是个头?开杀吧!”
杨小玄颇为无奈,转头对竺子姗道:“这样被动挨打确实不是个办法。九公主,你有什么破解迷药的办法吗?”
竺子姗略略寻思了一下,轻声说道:“试试看罢,你们俩掩护我!”
说话间,竺子姗探手掏出一个小玉瓶,腾身跃起,在众人的头顶驭气飞行。
七个土地纷纷举剑刺向空中,杨小玄把神枪舞起,骨朵也在一旁助战,很快就把七道剑光压制下来。
竺子姗脚踏白云,好像仙女在云端里好似翩翩起舞。她把柔荑在玉瓶中轻点了一下,指尖挂着晶莹的花露,纤纤的手指微微一弯,快速地将花露弹了出去。
那花露登时化成甘霖细雨,清香扑鼻,下面下的黑雾不住地翻卷,如同菊花盛开。七个土地如梦方醒,杀气尽消,手中兵器纷纷落地。
枯木老怪厉声喝道:“你们疯了吗?快将兵器捡起来,杀死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杨小玄朝着老怪抖手就是一枪,吓得他仰身来个后空翻,躲在石墩的后面。“轰”的一声,石墩崩碎,碎石乱飞,击中了老怪的脸部。
枯木老怪低吟了一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拿近一看,手尽是鲜血。他脸色阴沉,杀心大起。
七个小仙还在那里愣愣发呆,忽听骨朵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七个地界小仙身如陀螺,在地转了一圈,腾起几缕轻烟,眨眼就不见了。
枯木老怪见七煞阵瞬间被破,气得他哇哇暴叫。斜眼看了一下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高声喊道:“风飘残叶!”
老怪把头一摇,脖子的百片枯叶凄嚎旋转,在空中盘旋成一道圆弧,发出低沉凄凉的吼声。
阴风惨淡,乌云压顶,漫天残叶卷舞纷飞,竺子姗、骨朵被打得脸面生痛,急忙闭眼伸手遮挡残叶。
狂风中蓦地亮起一片光芒,飘舞的残叶纷纷化做千万把齿轮飞刀,呼啸着向他们斩杀过来。
杨小玄将身子一晃,叫了一声“变”!立时长出三头六臂。六只手各握着一把三昧真火,往空中一抛,顿时遍天都是蓝色的火苗。
一阵“哧啦啦”的响声过后,再看这一把把齿轮刀均被化为灰烬了。
骨朵故意哈哈大笑,剑指老怪的眉心,喝道:“烂木头,老叛贼!你还有什么本事!”
枯木老怪浑身颤抖,指着三个人骂道:“该死的花仙子!该死的杨小玄!我这就叫你们三个去阴间快活去!”
手臂一举,通身泛起幽绿的光晕,大吼一声:“枯木开花!”
老怪把手腕一抖,掌中那条拐杖电射一般的飞了出去,笔直地插在地面,彩光卷舞,竟然长出一株美丽的花树,刹那间高达两丈,枝叶茂密,红花怒放。
花香四溢,一入鼻孔,杨小玄顿觉心旷神怡,抬头望去,风吹桃林,水声淙淙,河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微笑地朝他召唤。
那女子越来越加清晰,陡然变成了东黎君的模样。她笑容灿烂,温暖如淡淡的阳光,手里捧着一束桃花,正朝他翩翩走来。
杨小玄登时呆住,一时间呼吸不畅,情不自禁地喊道:“东君姐姐!”
竺子姗、骨朵见杨小玄已被情花所迷幻,急忙用身体将他护住。一边与老怪斗法,一边提醒道:“红粉骷髅,万象随心。小玄!你要守住你的本心。”
杨小玄心中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运元神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东黎君,却是一个木灵化身,端着宝剑朝他刺来。
羞惭恼怒之下,照着那女子抬手就是一枪,仿佛刺在木桩。“喀啦”一声响,一根枯枝摔倒在地,登时折为数段。
竺子姗看了一眼地面,又转头问道:“你……你没事吧?”妙目凝视,满是关切与担心。
枯木老怪哑声怪笑道:“好一对温情脉脉的恩爱眷侣,老怪这就送你们到冥界里去做夫妻吧!”
他的法术接连被破,老狐三的援军又迟迟没有到来,隐隐有一种穷途末路之感,于是杀机大起,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当下默念法诀,将自己的心脉震碎,鲜血从七窍中汩汩流了出来。
枯木老怪昂然站在血泊之中,大声呼道:“枯树回春,血藤缠绕!”
把头一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血雾冲天,一道道血丝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冲了出来。忽然“噗”一声闷响,顿时化为紫红色的藤蔓,宛如万条红色的飞蛇,朝他们缠卷过来。
杨小玄摆枪刚要拨打,耳畔突然听见竺子姗柔声说道:“小玄,老怪的血藤极是厉害,柔韧难破,还善于吸纳对方的真力。千万不可与他缠斗,三十六计走为计。以拖待变,把老怪身的灵气耗尽,我们再来收拾他。”
杨小玄听完,倏然后退,朗声笑道:“久闻枯木长老的血藤坚韧难破,天下无双,今日能够领教,实属荣幸之至。不过小爷有泡尿憋得难受,回来后再收拾你!”
三个人对望一眼,颔首示意。当下脚尖一踏地面,飞身冲出洞外。
身后的血藤呼啸追来,三个人提气在低空中疾行,越过山丘,穿过密林,仿佛海豚穿波逐浪,瞬息十里。
那些血藤一口气追出了十多里,当快接近谷口时,突然蜿蜒变色,蛇一样的弯曲了几下,变成了无数根干树枝。断枝如雨,噼里啪啦的坠落在山。
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北山顶颇为宽敞,不知名的山花绚烂地开了一地,想起山谷间的一切,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竺子姗心情极佳,看了一眼杨小玄,格格笑道:“你小子真能装,明明想逃跑,却说去撒尿!”
杨小玄心中畅快,哈哈笑道:“我这是永不言败!”
骨朵撇嘴笑道:“无能之举,这叫借着尿道开溜!”三个人哈哈大笑。
竺子姗看了看山的那一侧,见云开雾散,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本样,娇笑地对杨小玄道:“尿已经撒完了,大丈夫就该言而有信,返回山洞,我们去杀老怪吧!”
三个人御风飞行,又杀入洞中。
此时的枯木老怪真力耗尽,心血已经榨干,他浑身僵硬,面无表情,呆呆地坐在石椅,宛如一个木人。
竺子姗用宝剑抵住他的前心,怒声骂道:“该死的老怪!你结党营私,勾结外人,实为十恶不赦的奸贼!竺子姗今日到此,就是要取下你的首级,为我阵亡的八千族人报仇雪恨!”
枯木老怪咳嗽了一声,突然捂住自己的胸膛,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辩解道:
“我不是逆贼!救国的道路千百种,只是我所选择的道路与你们的道路不同而已。当今天下,劫难频发,倘若花竺国没有称职的国王,一年之内,国人就得沦为妖族的奴隶!我枯木老怪有济世雄心,也有治世之才,自然责无旁贷。难道君王的位置就该永远属于你们花族吗?难道我脱离花族臣邦,建立平等自由国家,有错吗?”
骨朵怒道:“好个责无旁贷!当真是冠冕堂皇!难道为了救济国家,就可以与妖为伍,屠杀自己的同胞吗?”
枯木老怪讥笑道:“当真是个丫鬟!你又懂得什么?自古以来,能成大事的人必定不拘小节。倘若能让花竺国和平,国民安居乐业,就算死数万人、数十万人,又有何妨?”
骨朵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杨小玄怒道:“你这般卑劣自私,将万千条性命视为草芥,由你创建出来的国家又怎会自由平等?更何况你在大悟金仙和妖族的双层摆布之中,何谈自由平等?”
竺子姗淡然道:“杨小玄说的很对,你口口声声说要建立自由平等的国家,但你也不问问花竺国的百姓愿不愿意做妖人的奴隶?愿不愿意脱离花族,做你这个傀儡的臣民?你自以为是,卖国求荣,宁可牺牲万千百姓的性命与幸福,来达成你一人的目的。请问,这就是你所要谋求的自由和平等吗?”
枯木老怪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禁大怒,厉声喝道:“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教训我?当真可笑!那些愚钝城民,他们又怎会知道什么是自由平等?便如一群绵羊一般,终需有一只头羊,方能带着他们走到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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