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课，沈时听得很认真。
对于知识，他还是想稳扎稳打一点。
即便他已经刷完了高一高二所有科目的练习题。
现在再听课，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融会贯通之感。
午最后一节课是老班范建雄的。
下课前，范建雄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讲桌。
“各位同学军训一周辛苦了，但是要赶紧调整状态。”
“周四周五我们将进行开学摸底测试。”
台下哀鸿遍野，范建雄又拍了拍讲桌。
“咱们班是中考成绩最好的实验班。”
“大家加加油，尤其是成绩好的同学，可不要给我丢脸。”
说着，视线还看向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当然是看的中考状元江稚鱼。
“还有那些刚刚跨进门槛的同学，更要好好准备。”
“欺负同学之类的事情，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明白了吗？刚跨进门槛就打架的沈时同学？”
范建雄和善的笑容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沈时中考成绩其实已经是原来整个初中的第一名了。
但在这优生如云的三中，也只是堪堪跨进实验班的门槛而已。
在范建雄眼里，自然是沈时身边的全市中考状元江稚鱼更宝贝一点。
沈时知道范建雄心里在想什么，毫不在意地冲范建雄笑着点点头。
“知道了范老师，我会好好准备，争取考年级第一的。”
说完还小声对旁边的江稚鱼说：“你说是吧，奶茶学妹。”
“噗……”班响起隐忍的笑声一片。
只有江稚鱼没有笑出口。
范建雄只当沈时在顶嘴，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下课铃声响起，范建雄抱着教案出了门。
楚辞风风火火跑过来，一巴掌拍在沈时后背。
“有你小子的，一个暑假不见，都学会跟班主任顶嘴了。”
“要说装逼，我只服时哥。”
沈时失笑转过身，看见楚辞又抱拳拱手对着他。
“得了得了，要说拍马屁，我也只服楚兄。”
沈时说完就和楚辞勾肩搭背吃饭去了。
“小鱼，小鱼。”
程澄伸出五指在江稚鱼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呢。”
江稚鱼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看向教室后门的目光。
“没什么，走吧，吃饭。”江稚鱼站起身，揽住程澄的胳膊往外走。
程澄边走边笑得前仰后合：“小鱼，你那同桌太搞笑了，竟然说什么要考年级第一。”
“你这个中考第一还没说话呢，果然是个只会打架的莽夫。”
听到打架二字，江稚鱼脸又飘过朵朵红晕，想起昨天被沈时摁在地的场景……
耳畔现在似乎还能听到昨天躺在地听到的如雷似鼓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沈时的……
“小鱼，你怎么又发呆啦。”
程澄看着江稚鱼失焦的双眼，捏了捏江稚鱼的手。
“小鱼你没事吧，别不是昨天伤到哪里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昨天……江稚鱼回过神来，“我觉得沈时说不定真能考第一。”
“那我们下午就去……什么？考什么第一？不是去医院吗？”
程澄感觉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去吃饭吧，晚了就没菜了。”
江稚鱼摇摇头，又恢复了往常活蹦乱跳的模样，拉住程澄就往食堂跑。
……
刚开学，大家对食堂热情还很高。
放眼望去，食堂里坐满了人。
“橙子，好像没有位置了。”江稚鱼冲程澄撅了噘嘴。
程澄带着江稚鱼在座位中间穿行，终于眼睛一亮指着角落说。
“小鱼快看，那儿还有两个，运气不错，走走走。”
可江稚鱼看清空座旁边的人时，却磨磨蹭蹭不想过去。
程澄没察觉江稚鱼的犹豫，兴奋地端着餐盘就率先跑过去放下占位子。
还对着江稚鱼夸张地挥挥手：“小鱼，快来啊！”
小鱼？
听到声音的沈时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还站在原地踟躇的江稚鱼。
见江稚鱼也看着他，沈时又比了个夸张的口型：“奶，茶，学，妹。”
看懂了的江稚鱼显然有些气急，一股脑冲过来，把餐盘放在沈时斜对面的空位。
掷地有声。
“都说了你不要叫我奶茶学妹。”
江稚鱼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看着沈时。
“什么奶茶学妹？”程澄眨眨眼睛，不知道江稚鱼怎么了。
旁边吃饭的同学也应声抬头，好奇地看向他们。
沈时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这傻姑娘，他可没有说出声来。
江稚鱼一拳打在了棉花，又看着满头问号的程澄，自知说漏了嘴。
赶紧打了个哈哈，招呼程澄坐下吃饭。
沈时微微抬头斜瞄一眼，江稚鱼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如果忽略江稚鱼泛红的耳尖，沈时都要以为江稚鱼没事了。
“喂，你头都要埋进盘子里了，这么饿怎么不多打点菜，盘子管饱吗？”
沈时戏谑地看着斜对面的人。
埋头苦吃的江稚鱼捏住筷子的手一顿，微微抬头，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沈时一眼。
没说话，又继续低下头吃饭。
沈时想着刚才江稚鱼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眼神有些想笑。
怎么自己每次看见她都忍不住想逗她呢？
……
下午学路过学校超市，沈时拉楚辞转身拐了进去。
楚辞看着沈时抱着的一大堆零食，嘴里张得可以咽下一整个鸭蛋。
“时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零食。”
“巧克力就不用了，我不喜欢吃，我记得你也不喜欢吃吧。”
“还有棒棒糖，大老爷们儿吃啥棒棒糖啊。”
说着就要从沈时怀里把棒棒糖抽出来。
沈时脚步一闪赶紧躲开。
“谁说是给你买的，要吃自己买去。”
楚辞嘿嘿一笑：“这么多零食，时哥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谁说是我要吃，边儿去，别挡道。”沈时拂开楚辞又伸过来的魔爪。
“那？”这下楚辞彻底不明白了，那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