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高顺刷刷刷就是几剑下去。
失去头颅的腔子中呲呲呲地喷着血。
高顺也看明白了,怒吼喝道:
“谁还敢污蔑徐荣将军?”
他连着怒喝三声,没有人再敢回答。
“你……你……”
徐荣只觉得脸火辣辣的。
刘协看着须发皆张的徐荣,淡淡道:
“大家都是为了陛下效力,徐荣将军也不必言谢。”
“我虽然深得陛下厚爱,却也喜欢交朋友,与温候、李儒大人、牛辅将军都是忘年之交。”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而一番话,也终于让徐荣清醒过来。
可人虽然清醒了,却骑虎难下。
如果服软,手下会认为他软弱无能。
而且,他刚刚在公孙度那里催过牛逼,公孙度也会瞧不起他。
如果翻脸,刘协摆明了是要玉石俱焚,这件事一定会闹到董卓哪里。
到时候他徐荣便无法收场,更别说为公孙度求官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利令智昏,惹了刘协这么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家伙。
徐荣两难之际,一旁的公孙度也从眼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他忌惮地看了刘协一眼,然后前一步拱手道:
“陈留王殿下年轻有为,胆识过人,在下佩服。”
“我家将军向来治军严明,感谢大人还我家将军清白。”
说完,公孙度对徐荣使了个眼色。
见徐荣沉了脸没有反驳,刘协轻笑一声道:
“不客气!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公孙度连忙道:
“在下公孙度,辽东人士,见过陈留王殿下。”
公孙度心中暗骂徐荣蠢材。
尼玛,你居然说这陈留王是黄口小儿?
这简直是黄口恶魔好么!
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以为刘协是来妥协的?
“哦,”刘协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公孙度,而是对徐荣道,“在下远道而来,将军就不请我入营坐坐?”
什么?
他还想进营做做?!
徐荣简直难以置信。
玛的,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手下,还敢进我的军营。
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做了你?
“兄长以大局为重!”
公孙度借着抚须的动作,小声提醒,才让徐荣冷静下来,阴沉着脸道:
“陈留王殿下请!”
刘协回过头:
“高顺,史阿。”
“在!”
两人严阵以待。
可刘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惊呆了!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好进入,你们外面候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你刚杀了人家的得力部下,现在居然要一个人进军营?
这与孤身闯虎穴有什么区别?
高顺连忙乞求道:
“主公,让我护卫在你左右吧,属下即便一死,也定会保您周全。”
刘协失笑道:
“什么死啊活啊的?”
“我与徐荣将军一见如故,你在一旁不碍眼么?”
“多则半个时辰,少则一刻钟,我便会出来。”
徐荣和公孙度对视一眼。
即便恨不得现在弄死刘协,也对刘协的胆量敬佩不已。
平心而论,如果换做他们,他们早就有多远走多远了。
徐荣吐了口气,沉声道:
“殿下请!”
三人进入主账,依次落座。
刘协抓起一枚酸果啃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悠然道:
“升济先生不远千里,奔赴洛阳,应该是为了求官吧?”
他怎么知道的?
徐荣和公孙度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对第三个人提起过。
“呵呵,看来被我猜对了。”
见两人的表情,刘协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想必你想求得的必然是辽东太守之位,而徐荣将军便是举荐人了。”
徐荣和公孙度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公孙度拱手道:
“殿下慧眼如炬。”
刘协吃光了手中酸果,随手在官服擦了擦汁水,笑眯眯道:
“我倒是有一些建议……”
……
半个时辰后,刘协在徐荣和公孙度的陪同下,从营内走出。
三人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双方刚刚差点拼个你死我活。
见刘协出来,高顺、史阿以及百名虎贲同时松了一口气。
在这半个时辰中,他们一个个急得如热锅的蚂蚁。
如果刘协有什么不测,恐怕他们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像刘协这般有胆识,有魄力,有谋略,又对下属关照有加的主公了……
刘协笑呵呵道:“二位将军请留步。”
徐荣也客气道:
“那就恕不远送了!”
“殿下闲来无事,可常来我军中做做。”
刘协回礼:“好说好说。”
徐荣和公孙度两人,目送刘协在众人的护卫下离去。
“没想到,这个刘协小儿竟然对天下大势如此了若指掌!”
“如果按照他的说辞,你获得辽东太守之位的几率要多几分!”
公孙度眼中透露着喜色:“如此,就麻烦大兄了。”
徐荣点头道:“升济放心,等陛下哪天心情好时,我会向陛下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