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栀虽是这样说着,眼神却已经落到了一旁的汤碗。
自从那日慕倾寒给了她提示之后,谢南栀就一直在回想,出现在管家身的疑点。
包括一世将军府下全家被灭门,除了她逃过一劫。当然还有她那个,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和亲人的二妹妹谢北梦。
剩下苟延残喘的人,好像就只有管家一人了。
而且在前世,谢严被安插叛国证据的前一天,管家似乎曾经进过谢严的书房。
只是那时的谢南栀,并未在意,一心都扑在了慕云宸身,只想要为慕云宸打下鸿图霸业。
可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却疑点重重,唯一的解释就是,管家早就已经和慕云宸有了勾结,又或者……管家根本就是慕云宸的人!
而想要证实,管家和慕云宸究竟有没有关系也很简单。
慕云宸这个人有一个习惯,但凡是效忠于他的人,左手的手腕必定会有一块刺青。
而那块刺青的形状似狼又似虎,这一点谢南栀是再清楚不过的。
想到这里,谢南栀微微敛起了自己的情绪,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谋。
然而管家此刻,却是毫无防备的靠近谢南栀。正在他给谢南栀布菜的时候,一旁的汤碗却突然被人打翻了,里面滚烫的汤汁,一下子就泼到了他的左手。
管家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步,然后挡住了自己的左手。
“哎呀,真是对不住!管家对不起,都怪本小姐太毛手毛脚的了,一个不小心居然把汤碗打翻了,你没事吧?”
谢南栀装作一副内疚的样子,看着管家说着就要抓住管家的左手。
“这汤汁挺烫的,全部都撒在了你的左手,想必伤势应该有些严重,不如让本小姐给你看看?”
可管家却是谨慎的躲过了谢南栀的手,面却是不着痕迹地看着谢南栀。
“不必了大小姐,老奴不过就是一个粗人,怎么能够劳烦大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一会儿我自己找点药膏涂就好。”
“这怎么能行呢?管家,你好歹也在我们将军府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我们将军府的一份子了,你如今说这话未免显得太生分了。”
管家本还想要继续拒绝,却没想到谢严也突然开口了。
“是啊,忠伯你都在我们将军府伺候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是我们将军府的一份子了,你就快让栀儿看看你手的伤,究竟如何了吧。”
忠伯的眼神有些闪烁,毕竟他的左手那块刺青,还没有来得及遮盖好。
但是谢严如今也开口了,他就是骑虎难下。
但他转念一想,这里的人应该都不会认出他的刺青,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在思量再三之后,忠伯还是将自己的右手松开了。
谢南栀见状,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然后轻轻的,将忠伯左手的袖子给掀了起来。果然他的左手被汤汁淋到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但是依旧无法遮盖他手的刺青。
谢南栀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凌厉了起来,就连抓住忠伯左手的手,也在微微用力。
这让忠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小姐?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忠伯的声音,一下子在谢南栀的耳畔响了起来,这才让她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忠伯的左手。
“没什么,对了,这是之前宫里让人送来的消肿的良药,忠伯就拿去用吧。”
忠伯看见眼前的玉瓶,眼神闪烁,没有半点要收下的意思。
谢南栀自然也明白他的顾虑。
她打的说了一句,“莫不是忠伯觉得我这药膏还不够好,所以不愿意收下?”
“自然不是,只是大小姐这药膏太过贵重了,老奴无福消受啊。”
谢南栀却没有在乎这么多,只是一个劲的,将玉瓶塞到了忠伯的手里。
达到了自己目的谢南栀,魂不守舍的吃了几口饭之后,便放下了碗筷,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饭厅。
她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汀兰院,从前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些谜团,随着忠伯身份水落石出,那些谜底也变得清晰可见。
所以忠伯从一开始就是慕云宸的人,但可笑的是,前世的自己还曾经向忠伯透露了许多,不该说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傻,谢南栀那些看起来困扰的小秘密,还纠结的心思在别人的看来,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傻子在独角戏罢了。
在外等候已久的竹儿,察觉到了谢南栀的情绪不高。
默默的跟在了身后,并没有出声打扰谢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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