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样子有些凄惨。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虽然抱着手臂看不出来,但他的壮烈,仍旧在国公圈子里流传开来了。毕竟,长安县衙门前的鲜血,还未彻底的洗去啊。
剑圣之威,恐怖如斯。
“要杀,要剐,随便!”
“我王晁今日落入你李二的阴谋诡计里,就没想着活下来。”
“我王氏族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等着吧,李二!”
“你也会有今日一天的……”
被关着的这几天,王晁已经想明白了。李二不会让他活下来的,那还求什么饶?
从进入大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王氏完了。
所有跟王氏有关的倌员,全部被清理了。王氏支脉的,王氏的学生,甚至于贿赂王氏一族坐倌位的,全部被拿掉了。
整个大殿,除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其余世家外,再无一人跟他有瓜葛。
而那些世家之人,全都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果然只剩下‘筋’了。
指望他们,已经没用了。
世家之所以能联合在一起,那是因为彼此互为犄角。现在,他太原王氏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这些世家没有来撕咬一口就烧高香了,还想救他们?
不可能!!
李二一点儿也不生气,今日便是世家崩解的第一步,开心着呢。
“王晁,你转身仔细看看,可有发现,这大殿内少了什么人?”
少了什么人?
“李二!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虚!”
王晁怒吼,但还是下意识的掉头,朝四周看了过去。
仔细辨认后,果然少了一位。
侯君集!
糟糕!
这侯君集可以称作是李二的‘狗腿子’了,狗腿子没有出现在大殿之,那去了哪里?
难道是?
他惊骇的抬起头,看向了李二。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朕五日前便命令侯君集暂代河东道行军总管,李君羡为副将,启程赶往太远了。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开战了。至于你王氏其他支脉的人,朕也已经下旨捉拿了,相信不久后你们就能在一起团聚了。”
哇——,一口鲜血。
“你……李二,你好毒,你好毒啊!”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居然灭我王氏全族,你……你不得好死!”
“看到了吧?这就是李二的贼子野心,今日我王氏一族的下场,就是日后你们其他世家的明日。今日你们不发话,明日等待的,就是你们的人头滚滚落地!”
王晁疯一般的吼了起来!
“放肆!”
“掌嘴!”
程咬金去左右开掴,没两下,王晁就被打成了猪头。
“知节快退下!”
秦琼连忙前,给丫拽了回去。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鲁莽,你这名字真是白改了!”
“李靖!”
“臣在!”
“王氏谋反一案,命你刑部主审!”
“是!”
“退朝!”
房玄龄笑着走前:“药师,恭喜了!”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李靖摇了摇头,先一步走了。
后面,杜如晦摇了摇头,这李靖果然还是那样子啊。陛下这是又一次给了他机会,可惜,他好像还是没能意识到。
玄武门之变时,他不参加。
如果不是军功之盛的话,估计早就跟李孝恭一样,被丢到正治圈边缘了。如果不是突厥突袭,他率众疾驰豳州,企图从后偷袭,逼迫突厥心生忌惮,从而跟陛下达成盟约的话,他现在就不是刑部尚书了。
陛下继位,自然不能再继续领军作战了。剩余的,大将军之姿者颇多,但能成为元帥之姿的却少之又少。
也就只有这李药师一个了。
所以,李靖虽然没有参与玄武门之战,李二仍旧不得不重用他。然而即便如此,李二也也始终有些忌惮以及不信任。
事实证明,在灭突厥之后,李靖虽然成功身居高位,但却‘闲散’了起来。
直到贞观九年,再次被重用。
李靖也知道陛下何意,但,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啊。
陛下要的是王氏一族,被满门抄斩。
这也算是一个‘投名状’吧。
看看临散朝之时,那些世家之人是怎么看他的。那眼神里,满满的威胁之意啊。虽然那些世家没有声援王晁,但无形之中,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真判王氏一族满门抄斩,就必然会得罪这些世家之人,到最后只能靠向陛下了。
这就是陛下的用意!
而且,即便他还没有参与进去,他也知道,陛下肯定设了个局,让王氏一族入瓮。审什么审?难道还要把陛下设局诬陷一事,给拉进去不成?
“哎!”
这刑部尚书,不好当啊。
可他偏偏又不能辞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房玄龄摇头:“药师是个守中之人,但愿,……他不要再次选错路啊。”
“难!”杜如晦叹息,“到时候点一点孙伏伽吧!”
“只能如此!可不能让药师,再犯浑了。”
然而,李靖还是犯浑了。
他居然跑去了长安县衙,找方正了解情况。
只是可惜,人前脚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李靖愕然。
‘涉案之人’居然走了,那这还判个p啊,直接按照陛下之意砍了算球。
李同光有些好奇,这位李将军什么毛病?
“去太原了。”
“太原?”
“啊,不然来?明府已经带着公主,回太原祭拜公主生母去了。”
“这……”
李靖想去追,这么大的案子重要人,就这么走了?那还玩啥?但他又不敢去追!一来回乡祭母,还是公主的生母,这摆明了已经得到陛下的应允了。二来,他也打不过方正。
还是别去自讨其辱了吧。
只能无奈的离开。
……
马车里面,李婉青很是郁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婉青姐姐陪着我,这一路不会寂寞了。”李长歌抓着李婉青的手,甜甜一笑。
“呵。”
李婉青倒是没什么好‘开心’的,至今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的马车。迷迷糊糊的,就关门跟着方正去他丈母娘那儿。
又不是她的娘亲。
好似方正有一股不容拒绝的魅力般。
“婉青姐姐怎么了?”
李长歌不是瞎子,她看的出来,方正对李婉青有好感。当初在饥民营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咬牙坚持了下来。
每当看到两人在饥民营里,替患者诊治的时候,她的心就有些酸楚。
因为从外面看去,方正跟李婉青才像是一对伉俪情深。
至于她,她不会医术,只能在外面帮病人熬药,送药。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被刺激了,咬牙坚持了四十天!
四十天啊。
一个公主,生生磨成了村妇。
在这个地方,就不要老想着天天洗澡、洗脸、洗头了。据统计,公主最长一次洗头是半个月。
头都痒了!
“呵呵,没什么,或许是……昨晚没睡好觉吧?”李婉青强颜欢笑,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祭拜别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