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河时期过去,今年的冬天比较往常的时候,相对是冷的晚了一些。
不过在大雪之时,一夜过去,雪花依旧是飘飘摇摇落下了下来。
陆尘笙还在床,被几只藕臂纠缠在了其中,还几双不经意露了出来,显出惊人的白嫩之色。
“圣、圣”
轻轻的呼喊声中,陆尘笙终于是清醒过来。
被唤醒的陆尘笙,并没有半点的怒火,伸了一个懒腰起床。
一旁的宫女连忙拿起衣袍,先给陆尘笙穿。
宫女们都是训练过的,一开始的时候用着极轻的声音叫唤,声音随后渐渐加大,这样一来,陆尘笙醒来的时候也会颇为的舒适。
感觉到陆尘笙起身的动静,三女动了动,也纷纷睁开眼眸。
“几时了?”
琼月率先问了一句。
“已是辰时了。”
宫女低头,轻声说道。
琼月点点头,在一旁宫女的伺候下,随之沐浴换衣。
待四人都是换好了衣衫,依依两女却满是惊喜,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父亲,下雪了!”
“下雪了?”
陆尘笙这个时候已经换好了衣衫,衣服极为的厚实,听到下雪不由举步来到宫殿外。
一眼看去,确实是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落下。
片刻间,陆尘笙头顶已经染成了白色。
“你们是做什么的,不知道给圣打伞么!”
琼月出来,见着陆尘笙只身在大雪中,顿时柳眉一皱,直呵道。
一旁宫女见状,顿时吓的瑟瑟发抖,“回娘娘话,圣刚刚不允许我们打伞的。”
陆尘笙在这个时候也摆了摆手,“艾,不碍事,是我允许的。”
琼月听到这,这才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大早的在这外头淋雪?”
此刻陆尘笙头已经满是白雪了,看去就好像是头发染白了一般。
陆尘笙忽的一笑,“此生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琼月听着微微一怔,随后柳眉皱起,“念的什么破诗,怎么,你还要休了我不成!”
本来就是夫妻,此生本就是一起到白头的,这会儿听着陆尘笙念出这样的诗句出来,琼月哪里有不怒的道理。
这会儿,就是一旁的白依两女,都是纷纷扭头看来,夫君这一次念的诗词,着实叫人感觉不对劲的很。
临雨在一旁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啊,夫君这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把我们打入冷宫,然后在取个三妻四妾的不成?”
陆尘笙闻言脸色一僵,“就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随便念念么。”
“夫君做诗向来就不是随意念念的,难不成是说,夫君还有一位心心念念的人不成?”
白依这会儿也皱起了眉头,感觉突然间念的这诗词,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在春南城那,夫君的诗词之名便是有不少人知道,该不会是想的人在那吧?那个酿女儿红的女掌柜,有几分可疑。”
“夫君在前朝承周国皇都里,与其余才子比试之前,似乎是与人同船游过,还弹奏了广陵散,会不会是船的人?”
几个人,开始连连说起陆尘笙之前的遭遇。
一幅要把陆尘笙之前遇到的人,全部都说个一遍,好把人给挖出来的模样。
陆尘笙听着嘴角一抽,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他不就是随意念一首吗,怎么就变成了要抛妻弃子的样子了。
“你们就别瞎猜了,为夫换一首诗不就是了。”
谢齐霄话语落下,见着几个人都是扭头看来,沉吟了一下开口念道。
“殿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临雨在一旁痴痴的听着,在听到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句时,顿时是眼眸亮起。
这诗词,依旧是不减自己夫君的才气。
“公子公子,快些写下来吧!”
初五在一旁听到,连忙端来笔墨纸砚,然后催促着说道。
见到陆尘笙有了新的诗词,她第一件要做的事,那就是让陆尘笙写下来,这样一来她的诗集就可以保全了。
陆尘笙见状,倒也应和的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初五喜滋滋的拿着诗词走了。
“夫君才华,依旧是不减当年啊!”
临雨走过来,柔声说道,可是好久没有见到夫君写诗了,如此一诗,又是可以回味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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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笙闻言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情算是过去了,这样就好。
“夫君,你还没有说,刚刚的那一句诗词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陆尘笙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的就见到白依前问了一句。
在白依这里,这事情可依旧是记得清清楚楚。
陆尘笙脸色一黑,没有想到白依也有这么记仇的时候。
“咳,为夫还有许多奏疏,得去处理了,让宫女把热粥端到御书房来就好。”
这事情可不要处理了,陆尘笙连忙脚底抹油。
反正去了御书房那边,琼月几女是不会跑来闹的。
所以去了御书房,陆尘笙基本可以保证一下亲近。
陆尘笙来到御书房中,兵部大臣承雪不久后前来觐见。
陆尘笙召见了承雪。
承雪大步跨入御书房中,陆尘笙这会儿还在喝着粥,看着一旁的奏疏。
奏疏是宫女帮忙拿着,陆尘笙可以轻松一点。
“承雪觐见圣,祈圣躬安。”
“嗯,免礼了。”
陆尘笙摆了摆手,收回放在奏疏的眼神,在扭头看到了承雪身的白雪,随即摆了摆手。
“来,给承雪爱卿端一碗热粥,暖暖身子。”
“是!”
宫女应了一声,打了一碗热粥,还配了几叠小菜。
宫中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是绝对没的说的,用料还有火候都是等。
承雪见状也不客气,见着温度适中,几口就把热粥喝了下去,又叫宫女给自己盛了一碗。
陆尘笙看着无语,这承雪该不会是没用膳,特地进来蹭的吧?
朝中的一些大臣们都有这样的一个习惯。
像是早膳的时候,又或者是下午用茶点的时候,都会来蹭蹭。
就是因为宫中的东西好吃,所以他们才如此的。
承雪要了几碗之后,才填饱了肚子的模样,陆尘笙这个时候也吃饱了。
拿着一旁的绢布擦拭了一下嘴角,“这么早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圣,虽然在此前的时候,倭寇因为我们的备兵所以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甚至是因为杀倭令,让他们都不敢随意登入星汉王朝的领土。
但是这些家伙变得狡猾了起来,如今开始袭击出海的渔船,绑了船的渔民,然后索要钱财的事情,多之甚多,圣在之前的时候,不是说需要组建一支海的军队么?臣想要问问,如今是不是时候了?”
这些倭寇又改变掠夺的方式了?
陆尘笙听到这,顿时眉头皱起,脸色一寒。
“这些倭寇,当真是不杀绝,便是没完没了?”
承雪见着圣怒火四起,顿时心中一喜。
看圣这般模样,这事情应该是成了!
如今户部那边多的是钱,在组建一支海的军队,完全是可以的。
“重新组建海的士兵,太过于耗时耗力了。”
陆尘笙接下来的话,让承雪脸色一垮。
“让玄鸟军改为海军队吧,军船武器什么的,该需要的都配。”
陆尘笙这话,让承雪松了一口气。
她需要的就是一支能够在海打仗的士兵,至于之前是什么军队,她是不怎么想要管的。
最起码来说,这些倭寇就该杀绝!
老是骚扰边境,叫承雪极为的不耐烦。
“银两的话,让户部那边拨出吧,造船坊那边,其实已经有军船了,就是之前用来押运人的船只。”
陆尘笙开口说着。
最新的船都是配备了火炮,也就是那些倭寇不会招惹这样的船只,要不然就这些火炮,足够对方喝一壶的。
“是!”
承雪听着这话,心头是无比欣喜的。
“对了,你多去看看,有没有对于海战极为熟悉的人才,到时候引荐一下。”
五军里面,也就只有玄鸟军到了如今,还没有一个适合的统帅了。
这是一个问题。
“臣领旨。”
承雪应和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说道。
“圣,那些倭寇们看起来极为的不老实,除去骚扰我海边外,最近还有些探察高丽那边的意思,很可能会借以高丽那边,然后进攻我星汉。”
这是她的猜测,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毕竟星汉帝国这般的强大,那倭寇不会蠢到来攻击他们的地步吧?
“那就先把他们给打下来!”
陆尘笙闻言冷哼一声,要说这倭寇,还当真有可能是有这样的胆子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他们先出手好了。
“海军一事,有你暂且负责,先且将士兵训练出来在说!”
“是!”
承雪这会儿兴奋起来了,看圣的意思,这倭寇怕是没有多久时间可以张狂的了!
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对着对方动手。
不过在这个之前,她需要将士兵训练好才行!
想这里,承雪连忙退了下去。
训练船士兵这一事,怕是要找杜如方帮忙了。
对方的故乡那边多水路,前朝估计是有这样的将领,找杜如方帮忙是没错的。
陆尘笙看着手中的奏疏,一时间有些沉思。
明年的时候,陆尘笙本来想着,是先清扫一圈自己的周围的。
但如今看情况,这耐不住寂寞的倭寇已经跳了出来,需要把这个家伙提前收拾了才行。
要不然的话,一直在面前蹿下跳的,叫人有些厌烦。
陆尘笙这么一想,当即就是决定下来,拿出一旁的底图,在倭寇的地图,画了一个圈圈。
倭寇们哪里知道,星汉王朝皇帝的一个决定,在这个时候已经提前决定了他们的灭亡。
大雪纷纷落下。
星汉城中却是热闹非凡。
大街并没有什么积雪,全部都是尽数被清扫干净了。
偶尔还会听到几声鞭炮声响。
在腊月的时候,好日子不少,纳吉取妻的人家不少。
酒楼,煤炉里的煤块烧的正欢,将酒楼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听说了没有,圣今早写诗了!”
“圣写诗了你如何知道的?”
“是啊,宫中的事情,哪里那么容易传出来!”
听到关于圣的事,一旁立刻有人竖起了耳朵,偷偷的听起来。
“那是因为我一个朋友的亲家,那是如今侍郎妻子,宫中的临雨娘娘喜欢诗词,今早进宫的时候,从临雨娘娘那得知了此事,断然不会有假的!”
听着对方这么绕了一大圈,众人险些没有晕过去,不过还是听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圣真的写诗了!
“那诗是什么内容,快些念来听听!”
“是啊,圣才华横溢,就是许久没有写诗了,叫人好奇的很。”
一旁还有书生,此刻满脸的焦急。
说话的人嘿嘿一笑,见着众人都是好奇不已的模样,心中的恶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即把诗词缓缓念了出来。
当念完之后,酒楼里头已经是一片静寂。
许久之后,一个书生才缓缓叹了口气,“好诗,好诗啊!圣还是才华不减当年!”
“是啊,才华不减当年。”
另外一个书生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神色却是有几分落寞感。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满是奇怪,“怎么听了圣的诗词,你反而是一脸不喜的模样?”
“怎么开心的起来,准备了许久,明年便是考举的时候,圣如此才华,我这写的诗词平日里还行,但若是与圣相比,那不是萤火虫之光?如何拿的出?如何能够让圣起爱才之心?”
这话语,让一旁的众人都是恍然过来,而后纷纷摇头叹气不已。
此人说的也是没错,而且还极为的有道理。
是啊,圣如此的有才华,那也是一件坏事,就他们所写的诗词,怕是难以入的了圣的眼啊!
这么一来,这些书生们也是有些可怜的很。
另外一个书生听到这话,脸色也随之大变,半响后满是无奈下,缓缓叹了一口气。
事已如此,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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