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臣已经收到相关消息,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禀奏。
而且,现在也没办法锁定主谋,臣也不敢妄自奏。”
天子的反应虽然让魏忠贤更是胆颤心惊,但真的有做事。
现在也更了解这位少年天子,自然还能坦然面对。
径直就恭敬地回答道。
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冷然的脸色瞬间温和。
“只要有收获,只管禀奏就是,对属下不要追得过急。
省得他们被逼急了,胡乱应付,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
这即不符合朕的利益,你也必须要防止他们因贪功,或是被你逼得太急,让你犯错。”
“万岁爷圣明!”
这话算是说到魏忠贤的心坎儿里了,连忙就激奋地开口。
毕竟,他最擅长制造冤狱。
他的手下在他的带领下,肯定也有同样的习惯。
如果是先帝,这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偏偏这位爷表面虽然是个大昏君,实则却是圣明无双。
此前他是即不敢耽搁这位爷交待的差事,也害怕过于迫切,真的出现这位爷不能容忍的过错。
现在有了如此表态,至少在这方面的战战惊惊能很好的缓解缓解了。
“告诉朕,在这件事情,你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什么消息?”
“跪下逼见爷的朝臣,在被驱散后,基本都已经生病。
还不乏病得比较严重的朝臣。
今日的事情,必然有他们的人搞鬼,但按道理而言,又不太可能搞鬼。
昨晚也就只有温体仁让福王过府一叙过,看起来也只是正常的交往。
福王回到张府,也就没再有任何的举动。
而且,温府一直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自福王离开,亦未有任何异常。
但随后却又发生了几人进入东林党人的家里,然后他们就开始频频活动。
还以的速度,幅及了大多数的京官。
当然,锦衣卫只是重点监视朝中大员,这件事情具体卷入了多少京官,很难统计。”
听到魏忠贤的禀奏,朱由检点头道:“如此说来,无法锁定主谋,确实很正常。
但还是需要继续追查。
就算朕不会展开行动,但也需要掌握他们确实的证据。
只有如此,朕想什么时候杀才可以什么时候杀。”
这让魏忠贤都惊恐不已。
少年天子是绝对的明君,知道他的罪孽却不杀他,还极为重用。
就注定在他眼中,即便有好人跟坏人之分,却更在乎能不能用。
现在对此事的主谋,采取的也是同样的态度,所不同的是,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杀意。
主谋只要被查出,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他清算,下场必然会很惨。
让他都不得不担心,他最终是不是会有同样的下场。
纵是如此,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表现:“是,爷。”
他径直恭声应道。
“此事的幕后主谋,直指张泼跟温体仁,相信这个你自己也有数。
但朕可以给你点提醒,重点彻查温体仁。
为防止他警惕,不要动用身份,可以通过温和方式,从温府下人着手。”
“爷,不是……东林党的嫌疑更大吗?”
“按朕的提醒先查彻查温体仁吧!
排除他的嫌疑后,再去彻查张泼不迟。”
说完,微顿了顿,朱由检又道:“福王进京,已有数日,即无禀,亦不进见,你知道原因吗?”
“据查,是东林党人进言,说爷虽为天子,乃大明之主,却也是福王侄子,为小辈。
言说福王身份特殊,大明立国以来,又注重礼数,岂能叔父拜见侄子?
按他们的说法,一旦万岁爷主动召见福王,就是明显的姿态,也定会让更多朝臣更趋向于爷会在福王一脉鳞选储君,自然会有更多的朝臣心向福王。
如此一来,肯定也就会在福王或福王一脉,选出大明皇朝储君。”
“那就让他慢慢等,看他们能沉多久的气。”
朱由检淡然说完,指了指面前被他特意放在一边的奏折。
脸色再度阴沉起来。
跟此前已经截然不同。
此前只是脸色阴沉而已。
现在他的双眼已经露出可怕的凶光,溢出了恐怖的杀意。
让魏忠贤再难坚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
“这些都是被兵部扣押的奏章。
听闻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是你义子,还是什么阉党五虎之首。
你即已为朕所用,何以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难道你就没办法钳制你手下这些狗东西吗?”
“万岁爷,奴婢……自为您所用,连依附奴婢的……官员都有过杀戮后,他们……就已经有意无意跟……奴婢疏远。
奴婢……又在奔波,根本就……顾不他们……”
此时的魏忠贤是真被吓得心惊胆颤,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朝廷六部,兵部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部门。
别说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就算和平年代,兵部的事情如果不能直达天听,都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崔呈秀这个杂碎,居然真把这位少年天子当昏君,认为可以蒙蔽,偏偏还真是靠认他为义爷而官运亨通,身居高位。
这可是在犯大忌啊!
现在他做出这种事情,魏忠贤不得不考虑受其株连,已犯这位爷不能容忍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