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傻柱，你也别太难过了。”秦淮如拍了拍他的肩膀，眼泪直接就掉出来：“都怪姐不好，你拿剩菜剩饭也是为了姐，是姐连累你了。”
嘴说着关心的话，但秦淮如一颗心已经凉透了。
傻柱栽了，意味着她秦淮如的家也要完了。
剩菜剩饭没有了，工资也被扣一半，再怎么吸，每月也顶多只能从傻柱那吸个三块两块的。
和之前动辄吸个十几块几十块，完全是两片天地。
“傻柱指望不太多了，莫非...”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秦淮如俏脸忽然红了：“莫非真的只能指望楚阳的接济了？”
一想到昨天晚的事，秦淮如脸蛋就发烫。
那个又坏又有情调又厉害的楚阳，想从他身得到接济，就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哎，实在不行今天晚去和楚阳好好谈谈吧。”
生活所迫啊，没奈何。
一家五口人单凭秦淮如二十几块的工资，不借助外力是真过不下去。
所以，她终于动摇了。
“完了，我这辈子完了。”傻柱一屁股坐在地喃喃道，整个人彻底傻了。
工友们的指责，许大茂的嘲讽，秦淮如的安慰他都听不见了。
楚阳和两位厂长去办公室了。
工友们吃完饭该撤的也都撤了，可傻柱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他先前最大的依仗就是这身厨艺，下放到车间又怎么样？过几天爷们照样回食堂！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即便回了食堂，每月工资被扣一半后也就剩十几块了，自己都不够花的！
而且这种日子得连续十年！
至于辞职不干，凭借一身厨艺去外面餐馆打工？
咋可能？
楚阳一席话已经把他的路给堵死了，敢跑路直接报告派出所！
就算等新世纪到来，这种敢克扣万劳苦大众的典型，影响极其恶劣，少说也得进去蹲几年。
更别说现在这个年月了，真报了，说不定就是花生米伺候。
所以，傻柱真傻了！
眼珠子不知何时变得通红，有心找楚阳干一架吧，还打不过人家。
只能恨恨的咬牙：“千万别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弄死你，王八蛋！”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神来的傻柱才褪去厨师服，如同行尸走肉般前往车间。
......
“嘿，老易啊，刚才你不在，都不知道过程有多精彩。”工人车间中，贰大爷刘海中背着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望着易中海。
“哼，这有啥的，不就是傻柱被下放到车间么？”易中海不悦的哼了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过几天傻柱还能回食堂，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事，就算回不去，我这八级钳工的本事全教给傻柱，照样能让他混的风生水起。”
尽管觉得傻柱烂泥扶不墙，可壹大爷还指望他养老呢，早就替他想好退路了，并没怎么放在心，只是憋一肚子气罢了。
“哈哈，老易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刘海中得意一笑：“傻柱每月被罚一半工资，连续罚十年，就算回了食堂，每月也只有十几块钱咯。”
“啥？”易中海愣了下，满脸不可思议道：“不可能！杨厂长和他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惩罚？”
壹大爷懵了！
这惩罚，可是比开除了还要严重，连续十年只能拿一半工资，那还是人过的日子了么？
“怎么不可能？”刘海中唏嘘道：“是我们小瞧楚阳的本事了，罚工资的想法就是他提出的。”耸了耸肩，刘海中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易中海越听越是心惊，眼神里满是惊讶：“这小子也是个害人精啊！”
活了大半辈子的他，顿时听出了这里的门道和玄奥不简单。
一个二十岁出头，平常老实巴交的孩子，竟然能有这等心机？
手段之狠辣简直前所未见！
此刻的易中海甚至庆幸自己提前离开了，如果在场继续护着傻柱的话，凭那楚阳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自己也得被卷进去。
“糟了！”易中海忽然起身，担忧道：“这么重的惩罚任谁也接受不了，傻柱那一根筋的性子不会去和楚阳拼命吧？”
他还指望着傻柱养老呢，要是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就全完了。
“拼命？呵。”刘海中不屑的冷笑道：“就凭他也配？拿什么跟楚阳拼？你忘了昨天晚楚阳两下子就给傻柱打吐血的事了么？”
“嗯，那倒也是。”关心则乱的易中海松了口气，但紧跟着咬牙道：“这个完蛋玩意，打也打不过人家，说也说不过人家，真是个孬货！”
跺了跺脚，易中海眼珠一转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都是一个院子住的，楚阳这事办的太不地道，太狠了，晚得召开全院大会，让他去和场长求情，轻点处罚。”
换位思考下，如果自己和傻柱似的被惩罚，就真的看不见未来了。
打不过楚阳，愤怒又没有发泄口，说不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易中海和壹大娘没儿女，可全指望傻柱养老送终了，所以准备召唤全院大会，再为傻柱最后再争取下宽大处理。
“人来了，你们聊吧。”刘海中见傻柱从远处走了过来，识趣的离开了。
嘲讽也得分时候，该说不说这傻柱确实让楚阳整的够呛。
这个时候如果还要继续落井下石的话，就真有失他贰大爷的风范了。
当然，刘海中更多的是怕挨揍，傻柱一肚子怒气呢，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去招惹。
“壹大爷。”傻柱来到易中海身边，长长叹了口气：“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整个四合院里除了秦淮如外，傻柱就和易中海关系最好。
在最难过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也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嗯，傻柱啊，这不叫个事，不是还有你壹大爷呢么？”见傻柱还能开口说话，易中海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别怕，今天晚我就召开全院大会，这回你不能再犯浑了，听壹大爷的，到时候好好给楚阳认个错，求他去跟杨厂长求情。”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易中海一副长辈的模样说道。
“没用的。”傻柱苦笑一声：“这可是万人的利益问题，杨厂长想帮我也没辙的。”
他并不傻，如今也知道了其间的利害关系。
降低自己的处罚，就等于侵害了万人的利益，即便杨厂长答应，那万工友也不会答应的：“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眼珠通红，若不是碍于面子强忍着，恐怕傻柱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呸！说的什么屁话！”易中海呵斥了一声，随后语重心长道：“这不还有你壹大爷呢么？”
“傻柱啊，壹大爷没儿没女，我是将你当成亲儿子看的。”易中海满脸慈爱：“等你壹大爷和壹大娘都走了后，我那些存款和房子还不全是你的？区区十年工资算什么？你壹大爷当八级钳工这些年，可是攒了不少钱的！”
灵机一动，易中海突然发现傻柱被罚也不算什么坏事！
至少对于他来说，更能够把傻柱死死绑在自己这边了。
因为傻柱的前途没了，希望没了，可还有个唯一的期待，那就是自己的毕生财产！
这样一来，傻柱还不得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为自己养老送终？
“壹大爷，别说那话，你和我壹大娘肯定都能长命百岁。”傻柱眼前顿时一亮，很少说奉承话的他也来了劲：“四合院那么多人，我咋不对别人好呢？还不是因为早就把您和壹大娘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我傻柱不在乎钱，哪怕您一分不给，我也照样给您养老送终！”
原本颓丧的心顿时注入一记希望！
是啊，壹大爷可是八级钳工，每个月工资九十多呢！
老两口无儿无女，一个月撑死了花个二三十，这么多年下来，得攒多少钱啊？
再加那套房子，这么看来，所谓的扣十年一半工资，仿佛也就真算不得什么了。
“哈哈，你这臭小子。”易中海闻言大喜，毕竟傻柱这回可是正面答应了他，要为他养老送终的，一直以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易中海笑着拍了他一下道：“行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下了车间，就先跟你大爷我学学钳工的技术吧。”
“好嘞壹大爷，您别嫌我笨就成！”重获希望的傻柱再次充满干劲儿。
有后路了，心中的狠儿也就发了起来：“楚阳，王八蛋！你给我好好等着，这事咱不算完！以后有我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