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案正是长生血脉的白虎纹身。
鹧鸪哨忍不住将叶白小心翻了个身,这才看到图案的全貌,一只啸人心魄的虎状纹身。
一旁的陈玉楼也凑了过来,笑着道:“没想到叶白兄弟还喜欢这种风格,不得不说这虎形纹身还真的挺像的,好像是活的一样。”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纹身,就像我背上的眼睛图案一样。”说着,鹧鸪哨将自己肩膀上的诅咒图案露了出来。
一只画风奇异的眼睛。
陈玉楼虽然知道搬山有眼睛一般的诅咒图案,但从来没见过,一时间有些好奇的盯着,不知不觉就陷入其中。
这眼睛好像会动!
陈玉楼揉了揉眼睛道:“这东西是挺邪门的!那按你的意思说,叶白兄弟身上的图案这也是诅咒?”
鹧鸪哨摇摇头道:“我这是诅咒,他的未必是。”
“怎么说?”陈玉楼来了兴趣。
“我们搬山每一代虽然寿命短暂,但都喜欢将自己的经历纂写成书,供后人参考研读。我曾经读过第十七代搬山魁首的手札。”
“上面是这样记载的:予少时尝在东北之境遇一异人,此人十指大者长,能轻松者将穴中之机破,乃与此人交,闻其名,张启灵。
颠婆流离二十余年,又见此人。此人之容一点不老,与二十年前同也,令人奇之。
后知其族之背上皆有麒麟之纹身,不善与外人交!”
听完鹧鸪哨的描述,陈玉楼忍不住道:“二十年容貌都未曾变化过,确实是一件奇事。你的意思这麒麟纹身和叶白兄弟身上的白虎纹身一样,都是家族的象征。”
“不仅仅是家族的象征,此人的容貌维持不变也不止二十年,你再听我详细说。”鹧鸪哨陷入回忆。
“第二十一代魁首的手札,上面也有关于张启灵的描述。”
“我在此穴中万死,惜未见雮尘珠之迹,见一少年救之,知其名,张启灵。
吾大惊,欲详问其故,见其在树林中腾挪,三两一息而消矣。”
陈玉楼也听得惊奇,问道:“这两代魁首之间隔了多少年?”
鹧鸪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相差具体年限,但一个甲子是有的。”
“一个甲子,那就是六十年,这个叫张启灵的人难道能长生吗?对了你说这个张启灵手指奇长,大概是得了发丘指的传承,那我上次在长沙见到的张启山那也一定是张家的族人。”陈玉楼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使劲拍了一下大腿,结果碰到伤口,疼得呼呼直叫。
“应是如此,如果那张启山善使发丘指,定是张家人无疑了。”鹧鸪哨想了想道。
“身有麒麟图案,可长生,你说这种隐世家族到底是藏有什么秘密?”陈玉楼托着下巴,忍不住嘀咕道。
又想到自己卸岭和搬山同名,却对这些奇人秘事一点不知,真是不禁令人感叹。
卸岭不复古时之风啊!
似乎看出陈玉楼的不忿,鹧鸪哨说道:“若陈兄有意,搬山留下来的古籍,陈兄可以尽观之。”
陈玉楼也没想到鹧鸪哨这么大方,先人留下的古籍多是将自己一身的经历写入其中,何况还是搬山魁首们,价值不可谓不大。
“多谢鹧鸪哨兄弟了,若是能从这瓶山内出去,定到搬山的祖地一拜!”
说完,陈玉楼看了看四周封闭的岩壁空间,忍不住叹气道:“可惜,我们身上也没些工具,连自救的法子都无法施展,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饿死在这里了。”
鹧鸪哨看着丧气的陈玉楼,没有接话,却拿过陈玉楼的小神锋,朝着一处泥土松软的地方,用小神锋不断刨土,似乎想挖出一条通道来。
“诶,鹧鸪哨兄弟,你这个方向是挖不出去的,墙体松软潮湿应该是靠近地下河流,这是东面。我们被困在地方应该是地宫的东南方,你应该换个方向挖,或许还能挖通到地宫中。”
鹧鸪哨默不作言,听了陈玉楼的话,又在西北方找了块墙壁,挖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不曾想放弃的鹧鸪哨,陈玉楼终于能理解搬山能花数千年的时间一直在寻找雮尘珠,而这雮尘珠对鹧鸪哨来说又有何等非凡的意义。
叹了叹气,陈玉楼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不曾中断的规律挖土声。
“扑哧-扑哧。”
似乎听到什么声音,陈玉楼猛的坐起来:“鹧鸪哨兄弟,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闻言的鹧鸪哨也停了下来,耳朵动了动,发现正是他挖掘的这一面墙壁传来的异动。
“难道是红姑他们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救我们来了?”陈玉楼面露喜色,又生出一股希望。
“红姑,是你们吗?我们在这里!”陈玉楼也不顾腿上的伤势,扶着墙壁,勉强站立起来,憋着嗓子喊道。
不过,对面却没有回应,并且这异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快要把墙壁挖通了。
“不对劲,鹧鸪哨兄弟你往后退些。”
陈玉楼意识到了不妥,又问道:“鹧鸪哨兄弟,你还记着我们当时把尸王扔在了何处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扔在了这个方向。”
还没等鹧鸪哨说完,一只乌青的锋利手掌就挖通了土层,伴随着石块散落,凶神恶煞的瓶山尸王终于露出的面容。
这尸王散落的青发上沾满了泥土,身披铠甲,一身戎装打扮,笔挺的站立在两人面前。
一双赤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离得最近的鹧鸪哨,仿佛随时都可能扑上来。
陈玉楼不免得心惊,却又帮不上忙,忍不住道:“鹧鸪哨兄弟,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试了才知道。”
话音刚落,鹧鸪哨手持小神锋率先发出了攻势。
传闻这瓶山尸王身前食剧毒,死后吸阴气毒瘴,早就生成了金刚毒瘴之体。
鹧鸪哨便想借小神锋之利,试一下尸王的金刚之体。
刀锋划在尸王的铠甲上,滋出一串火星。
一击无效,鹧鸪哨借着惯力,在空中迅速翻滚,拉开了距离。
“鹧鸪哨兄弟,脚踝和脖颈处没有铠甲!”陈玉楼也看出了尸王铠甲坚固,在一旁大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