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外。
魏显说了不少好话,也是绞尽脑汁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吴之岳却是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魏显,你多说也是无益,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我也实话跟你说,你儿子不必你,他罪名也不大,就是流放个几年,你现在最好指望你那儿子别再捅篓子就行,不过即便如此,在抓到魏起之后,你最好劝他别再与江云为敌。”
魏显闻言也不再哀求,他想了想问道:“听你这么说我兄弟二人可都是死罪了,那不知我们还能活几日?”
吴之岳看向魏猛,“他还能活个几个月,至于你…”他话音一顿,轻叹口气道,“哎…公文令我抓到之后,即刻斩首,所以你顶多能活到明日。”
魏显一怔,看来自己的确是得罪人了,他想了想看向吴之岳,“既如此,那魏某也不多说,只是,表姐夫,起儿怎么说也算得你侄子,日后就有劳你照顾一二,等他服役完后将他送去邕州找他二叔。”
“这怕是不行。”吴之岳微微摇头。
没等魏显说话,他解释道:“你或许不知,魏氏这般境遇以往也发生过几起类似的,不过无一例外,大唐境内所有与之相关的商铺都会被查封,家产也会被查收缴国库,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指望你家老二了,说不定他那边比你现在也好不了多少。
“不过,魏起那孩子我倒是可以关照一二,日后给他些银两,想怎么个活法,就得看他自己了。”
“大人,江公子回来了。”
就在二人相谈间,一人前躬身道。
吴之岳闻言急忙站起身子,走到大门前。
远远的看到江云之后,他急忙笑脸走前去,“江公子,事情可都解决了?这些人又是?”
江云闻言笑道:“吴大人,这伙人是山野劫匪,至于到底犯了些什么事情,还得你们官府去查,我只带他们来自首。”
“自首?”吴之岳闻言一愣,随即挥了挥手,“都绑了。”
府兵把人全数绑了后,江云身后空旷了起来,而那几具尸体也是出现在吴之岳的视线中。
江云瞥了那几人一眼,随即抱拳道:“吴大人,魏起带人闯入苏府,杀害苏府家仆二人,绑走苏夫人和我妹妹还有未婚妻,甚至还想对她们施暴,江某无奈之下,便是将他几人给杀了,若是犯了唐律,江某甘愿领责。”
高首正欲说话,却是被江云伸手拦住。
“您把魏起杀了?”吴之岳惊声喊道。
随即在那几具尸体身扫过,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后,不由叹了口气。
其声音有些大,也是惊动了院里的魏显。
魏显听到后,双眼通红,不顾那府兵的阻拦,强行冲了出去。
在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还有那一身伤后,整个人为之愣住。
片刻后,他想冲向江云,却是被几人强行按住在地。
不过他却是怒吼出声,“江云!我儿尚还年轻,不过行差踏错,何罪至死!?看他身的伤,显然死前还受了你的折磨,你这般不怕遭了报应吗?”
江云不屑一笑,“哟?你也知道报应?”
江云此举,先是杀了其儿子不说,现在还在隐喻魏显也是无心之人,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魏显挣脱不出众人的束缚,只得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吴之岳,“吴大人!您可得为起儿主持公道!您刚才说了,他罪不至死,可如今却是被奸人所害。”
江云瞥了他一眼,看向吴之岳,“吴大人,刚才江某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人的确是我杀的,我也没打算跑。”
吴之岳闻言面带带笑意看向江云,“呵呵,公子哪里的话,魏起本就是戴罪之身,还畏罪潜逃,可谓是罪加一等,又带人闯他人府邸杀人不说,还欲对女子施暴,数罪并罚已然是死罪了。”
吴之岳说着看向魏显,“魏显,江公子虽说杀了魏起,却是留下了全尸,若是等入狱后定罪,怕是连个全尸也没有,江公子此举可谓是善举了。”
江云闻言不由一怔,他本以为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犯下了杀人这等重罪,可没想到对方却是这么草草了之。
魏显眼里此刻已然是布满了血丝,他怒目盯着二人,“吴之岳!江云!我魏显即便是做鬼也饶不了你们!”
吴之岳冷哼一声道:“哼!妖言惑众,你们把他嘴给我堵了,即刻押回大牢,明日问斩,魏猛同相关人等也一并押回等候发落。”
“吴大人且慢。”
“江公子,怎么了?”
“不知魏氏的罪可否是那种株连的罪?会殃及家人或是家仆的?”
吴之岳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都得先押回去询问一番,才能放人。”
“那就行。”江云说着,在那数十人被绑着的人里一一看去,最后看向二人,“吴大人,这两人是江某的人,也算不魏氏家仆,不知是否也得押回去?”
“既是公子的人,那自然不用。”吴之岳说着看向那二人身旁的府兵,“还不给他们松绑。”
江云见状,又看向不远处的魏猛,“吴大人,不知魏猛是何罪?”
“死罪无赦,秋后问斩。”
江云微微点头,走到那二人其中一人身旁,轻声道:“周助,魏猛已然是死罪,若是你想亲自动手报仇,我倒是可以给你想办法。”
周助闻言,并未作答,他走到魏猛身前,“魏三爷,你可记得一名叫周玉的女子?”
魏猛瞥了他一眼满是不屑,“哼,不过魏府家仆,老子还用回答你?”
江云眉头一皱,一旁的吴之岳见状,直接前,“魏猛,现在问你什么,你尽管答就是。”
魏猛闻言略微犹豫,想了想道:“不记得。”
周助略微思索,随即又问道:“两年前,有一女子,每月都会来江陵城中卖些粗茶,她手一直带着一只白玉镯子,这么说你可记得?”
“哦…”魏猛恍然,“你说那个卖茶的娘们?长得倒是水嫩,不过可惜了,好像跳河死了?”
周助闻言眼中怒气升腾,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魏猛,我本想亲杀你,可若是这般,怕是会给江公子添不少麻烦,而且你如今已然是死罪,倒也不用脏了我的手了。”
周助说着,走到江云身前,直接跪下,“小的周助,多谢公子相助,才能让家人之仇得以昭雪,今日起,周助愿为江公子做牛做马。”
江云面露笑意,将其扶起,“先前江某也说了,你我之前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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