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道路在阵阵枪声下千疮百孔千疮百孔的道路一团团火花跃动跃动的火花里有人在痛苦的嘶嚎。
这些人,可能是官员、商人、白领,必定是父母、夫妻、子女。
可他们都在无情的炮火中殒命,鲜活的生命随着一辆辆汽车的点燃引爆而消失。平日里普通的班路,今天直通黄泉。
两架阿帕奇的射手用的是无差别扫射,目标前后百米都遭受了弹火洗礼,这段两百米不到的路程成了人间地狱。
链炮停了,射手认为没有必要浪费子弹,不会有人活下来的。
但是…
火焰与浓烟中,一辆黑色轿车从中跃出,似骏马矫健。
它没有被毁的原因是濮车侍对其使用了箴言。
在生死攸关的那一刹那,濮车侍做了一件之前从未做过的事。
一直以来,他把箴言当催眠术来用,既然是催眠,那对象自然是人,再不济也是小猫小狗啥的。
催眠死物这种事,他第一次干。对意料之外的袭击,三人都没有准备,在子弹即将射穿车壳杀死三人之时,濮车侍突然想试一试把箴言用在这辆车。
“这都能防的住?”钟义诧异道:“什么材料做的?”
“不,跟车子本身无关。是你用了能力?”云铭发现濮车侍脸色很惨淡,像大病初愈的病人的脸。
“是的,”濮车侍的声音有气无力:“这是我第一次对死物使用能力,本来只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以为你的能力是要“说”出来才能发动的呢。”
“哈哈哈哈,虎级的时候是那样没错,”尽管透支了能力使他虚弱,濮车侍依然强打精神:“就在刚刚,我升级到鬼级了。我只要在脑海里把想说的话想出来就可以发动能力了。”
一般来说,能力的升级有两种方式:一是勤加练习,厚积薄发,水到渠成二是生死线挣扎时,在死亡的压力和生存的意志双重压力下,能力者迸发出对能力使用的明悟,使之升级。
濮车侍的情况就是后者。
“这么说,你心里想的是:让车能防御住子弹?”云铭猜测。
“不是,只是单纯的不想死。”濮车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样子成功了,车子的密度应该增大了,所以子弹射不穿。”
濮车侍忽略了一点:车的形状没有发生改变,而体积不变的情况下,密度越大质量就越大。如果真的是靠增大密度提升的防御力,这车的发动机是带不动突然加重数吨的车体的。
云铭察觉到了濮车侍话语中的漏洞,但他也没有想明白车子突增防御力的原理。
事实是,在箴言的力量下,构建车壳和玻璃的分子模型发生了改变。
在普通密度的物质中,原子核的间距是很大的,但在子弹射中车辆的那一刻,分子间的结构被强行命令着,它们不得不变得像仪仗队那样整齐地排列。
分子被固定了!车辆处于绝对零度的状态!
这就是它坚不可摧的理由。
如果濮车侍到了我们的世界,就凭他这手能干扰微观物理的本事,全世界的物理学家光研究他就够吃一辈子。
量子力学、量子电动力学、量子色动力学……诺贝尔物理学奖不知道能拿多少。
然而,濮车侍对此并不知情,从他认为是密度增加了才导致车辆无恙就可以看出:他物理是真的差。
“箴言”其实是非常高阶的能力,从异能效果来看,它就兼顾“兽王”和“皇都”的部分属性,通过言语指令就能催眠人心和控制物体,拥有无与伦比的适用广度。更为可怕的是,箴言的“深度”亦是难以捉摸,鬼级的濮车侍就拥有改变物理学客观规律的能力,再往升级,其实力是想都不敢想。
但影响分子结构这种事还是超过了他的精神负荷。在死亡的威胁下,濮车侍做出了突破极限的能力此刻放松下来,强烈的倦意像潮水般涌来。濮车侍只留下一句:“交给你们了”,就昏死过去。
“濮车侍晕了,箴言的效果肯定也解除了,我们失去防御了,”钟义握方向盘的手指有些泛白:“你打算怎么做?”
云铭言简意赅:“把那两架铁鸟打下来。”
…………
“这是怎么回事?”雷蒙德看着实时录像目瞪口呆:“为什么那辆车没有被轰成碎片?”
是他下令让武装直升飞机无差别射击的,雷蒙德急于销毁人证物证。
因为,云铭三人闯入的那间别墅是他的。
那辆阅兵的首长专用车建造好了之后,乔瑟夫没让人把车运到他居住的吉隆坡。反正阅兵仪式在曼谷举行,届时他还要去曼谷呢,多此一举做什么,所以这辆车就一直停在宝象郡郡政府的停车场里。
结果,雷蒙德天天下班看到这辆权利象征动心不已,想着我开开老大座驾也没啥,时不时的就半夜开着它路过瘾。
后来这货胆子越来越肥,某天直接把车开去他的私人乡间小别墅去了。回来发现没事,雷蒙德就更肆无忌惮,把车留在别墅那里也是常事。
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雷蒙德在听到手下报告市区里有一辆尊贵座驾横冲直撞后如五雷轰顶。本来这种小事是传不到他耳朵里的,也是好巧不巧。雷蒙德在回曼谷的路刷新闻,一眼就看到了头条:“三悍匪与众警察市区竞技”,配图是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一骑绝尘,身后无数警车万马奔腾。
大惊失色的雷蒙德赶紧打电话给部下,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那辆车和车的所有人。他干的“公车私用”这事搁古代妥妥的死罪,丞相能坐皇帝的龙辇吗?哪怕放现在,乔瑟夫要知道了肯定把雷蒙德的官位一撸到底。
车一毁,人一死,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还不是雷蒙德说了算。
所以在看到两部单管链炮的火力下依旧人车具在时,雷蒙德慌了。
“总督,车的三人中,很可能有能力者。”身旁的幕僚提醒道。
“嗯…”雷蒙德沉思不语,幕僚的话确有道理。
“让拜因和金去吧。”雷蒙德拍板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现场不要留一个活口。”
…………
虽然云铭说出打下飞机这种话的姿态真的很靓仔,但目前他拿天的两架阿帕奇是没有办法的。用冲锋枪射直升飞机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没什么效果,不如不用。
但直升飞机现在也拿云铭他们没辙,钟义把车开到了高架桥下,这是纯射击死角。
“云铭,想到办法没有,高架桥快到头了。”钟义催促道。
他看到后视镜里,云铭如老僧坐定,不由得心急。
结果下一秒,钟义就看不到云铭了。他向后排看去,后排空空如也,一个大活人就突然消失了。
一分钟前。
魂境。
云铭和前任云铭抱臂对坐。
“没办法?”
“好像是没办法。”
“把车开进旁边大楼里行不行?”云铭问。
“是可以躲过链炮,但进去容易出来难,会被堵在大楼里的。”
“隧道呢?”
“你刚刚查过地图了,最近的隧道在十公里外,这段路程车辆还是暴露在炮火之下。”
云铭叹了口气:“并且出了隧道局面还是一样,我们不可能躲在隧道里不出来。”
“没错。”
“弃车呢?”
“带着失去行动能力的濮车侍跑不远吧?”
“跳窨井盖走下水道?”
“你难道对曼谷的下水道网络很熟吗?”
“真的没办法了?”云铭泄气。
“别装,”前任云铭笑了:“我不信你没想过。”
“想过什么?”
“弃车,把濮车侍留下自生自灭。”前任云铭看着云铭的眼睛:“问题解决了不是吗?”
云铭也笑了:“想过啊,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云铭没在这件事争辩:“好了,你应该出点力吧?你再不出手我们就一起死了。”
前任云铭莫名其妙:“我出手?我能做什么?”
“别谦虚了,交出来吧,能让我们活下去的方法。”
“切…你还真精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前任云铭像是赌输的孩子一般怄气,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半透明人型物:“省着点用啊。”
“哦?”事出紧急,云铭来不急细看就接过去:“怎么用?”
“捏碎。”
云铭轻轻松松就把这个奇怪的物品捏碎了,它很脆弱,云铭感觉和戳破肥皂泡没什么区别。
“谢了。”云铭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多了点什么,道了声谢,来不及多客套就从魂境离开了。
………
“早好,先生们。”
云铭对着64的两位驾驶员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扣动扳机。
64的副驾驶兼射手位于前座,正驾驶席位于后座,两个座位都有可进行飞控与武器射控等操作两座位之间有防弹玻璃隔开,降低被敌方武器击中时同时伤害两名乘员的机率。
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冲锋枪射击,防弹玻璃也有心无力。两名飞行员还没反应过来直升飞机里多了一个人,就被云铭射杀了。
失去控制的阿帕奇如断线风筝一样坠向地面。云铭当然没有在飞机:他出现在另一架阿帕奇里,如法炮制的干掉了飞行员。第二架直升飞机也摔落在地。
钟义目瞪口呆的望着两架武装直升飞机在几秒内先后坠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别看了,踩油门,加速。”
钟义回头一看:“云铭?你刚刚…是你干的?”
“对。”
“你的不死鸟有这个效果吗?消失几秒就能让敌人的飞机自动失控?”钟义没看到云铭是怎么动手的,他也不知道所谓的“不死鸟”是云铭胡诌的。
“这个嘛……”云铭摸摸鼻子:“确实是我的能力的一种运用。”
“我这一招名为,”
“空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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