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天色尚早,翟氏也不着急,品着茶,和步非嫣说着一些永乐京里的趣事儿。
而原本由嬷嬷抱着的小县主渐渐的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在嬷嬷的搀扶下,开始在这个小厅之中颤颤巍巍的走动了起来,在屏风后面的沈若娥看到这一幕,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去了,生怕这个小县主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步非嫣也同沈若娥一样的想法,朝着宝瓶使了个颜色,让宝瓶站在附近,若是小县主真的因为站不稳摔了,宝瓶好能第一时间就上去将小县主扶住。
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这个小县主出事儿了。
“妹妹一直瞧着皓月,可是觉得喜欢,若是喜欢,不如抱抱?”翟氏一直关注着步非嫣的一举一动,瞧她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瞧着自己的女儿,微微低垂眼眸,嘴角含笑的说着。
“县主这般可爱的娃娃,确实是让我见了就心中便十分的欢喜,可惜我粗手粗脚的惯了,可不敢抱她,万一不小心给摔着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步非嫣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自己可没有赶着去给人把柄的机会。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瞧着翟氏,果不其然,说到磕到碰到的时候,翟氏的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的裂痕,就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后的恼羞成怒一般。
不过翟氏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特别是在襄王府的后宅,那可是已经生活了好几年的人,襄王府的后宅别看现在只有三个女人,可这三个女人包括她自己在内,可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而在屏风后面的恶沈若娥,那也是将翟氏脸上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的,沈若娥心中一惊,这翟氏竟然真的想拿自己的女儿来做文章,那可是她自己的女儿,她竟然也舍得。
这便是沈若娥见得少了,在皇室,女儿,哪有儿子重要,若是有了儿子,再有女儿,那就是锦上添花,可是现在她没有儿子,女儿不过就是她争宠的工具罢了。
这种事情,在皇室之人心中,那都是明白得很。
“妹妹这说得那里话,皓月虽然走路还有些不稳,但是也不会磕着碰着的,这不是还有奶妈跟着的吗?”翟氏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就是想告诉步非嫣,你想的事情,不会发生。
虽然翟氏这样说了,但步非嫣还是没有信,毕竟这县主还小,谁能保证呢。
皓月县主此时还小,根本听不懂自己的母亲和别人说话的意思,只是在小孩子的眼里,大多喜欢明亮的颜色,今日步非嫣又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裙装,在皓月的眼里,便是十分的有吸引力。
这不,在奶妈和嬷嬷丫鬟的跟随下,皓月颤巍巍的朝着步非嫣走了过来。
“抱,抱。”步非嫣举着糯白的小手,扒拉着步非嫣衣裙的下摆,想要顺着步非嫣的腿爬上去,让步非嫣抱抱。
被这么一个小娃娃抓着裙角,步非嫣顿时整个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是瞧着皓月那张小脸,眼睛那般的像宗恒,步非嫣放下手中的茶盏,想要将小小的皓月抱起来。
“姐,姐,抱,抱。”皓月眨了眨眼睛,嘴角还挂着因为说话留下来的口水。
“皓月,这可不是姐姐,以后你可是要唤她娘娘的。”翟氏眼睛里的笑意直达眼底,本来,今日她来,就是为了给步非嫣一个下马威,南诏公主又怎么样,这里是永乐京,可不是南诏,何况,步非嫣还是要同自己抢丈夫的女人。
而带着皓月来,也正如步非嫣所说,今日皓月在这里磕着了碰着了,那都是步非嫣的问题,因为这个府邸,是南诏王的府邸,里面的人都是南诏王的人。
翟氏心里清楚得很,步非嫣与宗恒的婚事,那是天家亲赐,断然不会再解除,但是自己来让了这里,哪怕是皓月没有磕着碰着,只要皓月身上有点什么青痕红印的,宗恒瞧见了,那定然也会觉得是步非嫣的不对。
在翟氏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步非嫣已经完了与沈若娥分开的时候,沈若娥让她不要与皓月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件事情,直接将皓月抱在了自己的膝头,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皓月嘴角的口水。
沈若娥在屏风后叹气,沈若娥心里明白,哪怕今天这皓月县主在这南厦院没有任何事情,但是离开之后,必然会有点什么不对,到时候,步非嫣怕是还没入王府,便已经被这个翟氏安了个不能容人的罪名了。
女子最怕的,不就是嫁人之前得了个善妒的名声。
瞧着步非嫣已经抱起了皓月,翟氏心中畅快,朝着奶妈使了个颜色。
“媛翁主,县主还小,还是奴来抱着吧,免得累着了您。”奶妈瞧着步非嫣已经替皓月擦拭了嘴角挂着的口水之后,这才上前,想要从步非嫣的手中将皓月接过来。
步非嫣也没有说什么,将皓月递还到了奶妈手里。
可是,就在这时,也不知道奶妈是不是有意的,在接皓月的瞬间,似乎没接住,皓月直接从步非嫣举着的手上直接落在了地上。
咚。
哪怕是地上铺着毛毡,皓月依旧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哇。”皓月落在了地上,疼痛让她立刻大声的哭了起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竟然没有接住县主,求娘娘恕罪。”奶妈立刻跪了下来,将仰躺在地上的皓月赶紧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朝着翟氏跪下请罪。
“皓月,皓月,我的儿,为娘瞧瞧,哪儿疼?”翟氏一脸着急的将皓月从奶妈的怀里抢了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着急的询问。
可是一岁多的娃娃,那里能连贯的说出来自己到底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只能一个劲儿的哭。
翟氏抱起皓月,朝着步非嫣看了过去。
“媛翁主好狠的心。”翟氏说完这话,直接起身,带着来的一众的人离开了夏荷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