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被苏安安诚恳的道谢,闹了个脸红,支支吾吾道:“不客气!”
话落,觉得有点冷淡,补了句:“我现在算是你哥了,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我会给你买的。”
苏安安乖巧的点头:“嗯嗯!”
他人可真好,
她有时会这么想。
他们路过了萌萌茶,路过了奶油泡芙,路过了香气扑鼻的糖炒板栗,又路过了萌萌茶。
这时候的苏安安还不认识招牌上写的大大几个字“萌萌茶”,她当然不明白一个少年临了中二期的羞耻,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生的甜饮料!
但是苏安安感觉他想进这个甜腻腻的店,他都路过多少次了还不进去,她晃了晃江策的手臂,望着他。
他握紧苏安安的手:“走,哥带你去喝奶茶。”
店里喝奶茶的女生比较多,江策好一个英俊少年一推门进来,就仿佛在白骨精的饭食添了唐僧肉。
便聚一桌的小姐妹们窃窃私语。
小帅哥,谁不心动。
老板娘见是他,老熟客了,直接打开单子,问道:“老样子?”
“嗯呢。”江策不好意的挠了挠头。
“怎么还带了小新面孔。”老板娘利落的敲下键盘,冲背后的伙计吆喝:“蜜桃茉莉茶,半糖,加冰,两杯!”
“等等,这小孩吃冰,不太好吧。”老板娘关切的看向地上的小矮子。
江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冰,看向她。
苏安安攥紧了小手,回答:“我可以哦。”
她都可以哦,她也想尝尝江策喜欢的味道。
小小的她笃定他真的很喜欢茉莉蜜桃茶,
没办法,他囤囤嚯茶的样子,好像老鼠抢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她印象中臭老鼠就是这么得瑟的抢走她的食物,当着她的面啃噬殆尽。
那时候她在干嘛来着?
苏安安歪着脑袋琢磨了下,不太记得了讷。
“唉唉,快拍,快拍,他们要走了。”
“你拍到没啊?”
“啊,我反应太慢了,就拍了个侧脸。”一个女生趴在桌上,沮丧的说道。
“给我看看。”
“你拍的好有感觉唉!就像,就像旧时光里的少年,他推开门……”
“你这个新买的拍立得好有福气!第一次就能捕捉这么漂亮的画面!”
她们指着右下角的半只小手,“他带的那个小孩没入镜唉!”
“不重要不重要。”女生挥挥手,“多好的一张照片为什么要有那个小孩呢。”
女生回到家,将相纸裱了起来,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相纸拍了张照,随即分享给外地的表姐。
并附言:表姐!快看我们西流市的帅哥!我们西流帅哥可不比你们幽州差呢!
——故事原本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惜有了她的插足。
明天周一,啊,这,该死的上学日。
苏安安蹲在一旁,看江策补作业。
他写的极快,题目一扫,不用草稿纸,就勾出正确答案。
作业都快被翻出残影来。
苏安安踩着小凳子,去给他倒了杯水回来。
“江策喝。”
江策拿起杯子,狠狠灌了一口,精神恍惚,“这高中作业怎么那么多,写完一本还有一本。”
他觉得西流的题海战术不可取,每当这时候他就分外想念以前的日子,寓教于乐,寓学于乐。
江策见苏安安这个小孩仿佛要陪自己枯坐到天荒地老,赶紧打发她另一边玩去。
他还有很多,折磨自己就算了,祸害安安作甚。
苏安安顶着一张白净白皙的脸,乖巧地眨眨眼:“嗯嗯。”
说完,独自去沙发那头坐下,看电视机里播放的《狗熊岭里的天才威》。
江策的小群力荐的育儿片,据说深受广大儿童的喜爱,他一回来就给苏安安打开了这个。
耳边是两只臭狗熊的瞎嚷嚷,老是光头强光头强的叫,趁着江策不注意,她偷偷翻了白眼。
夜里的雪很大,外面很冷吧,她入眠时好似听见了风鼓玻璃的声音。
清晨,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进屋里,苏安安睁开眼,和飘在天花板上的砂糖兔,大眼瞪小眼,吸了口气,思绪慢慢回笼。
她不是做梦,她在江策家里,在他的床上。
苏安安将手伸出被窝儿,试图伸个懒腰,“唆”的一声又飞快放回防护地,她不着急动作了。
她望着兔子叹气,起床好难哦。
系统现在有手有脚,它蹬了蹬兔子腿,凑近苏安安耳边,“安安,这个玩偶真好看。”
当然,她可是第一眼就看上啦!
苏安安捏了捏砂糖兔的屁股,一粒粒的小砂子,手感很好,再往上摸到了兔子鼓鼓的肚子,她有些发愁。
“你的小铁球不能缩小点吗,肚子好明显啦!会被江策发现的!”
“已经很小了,宿主。”它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突兀的肚子。
它没有足够的能量隐藏自己,只能寄居在兔子玩偶的身上,这样苏安安带着不会惹人注意,而且也不会有人随身带个铁球吧,奇奇怪怪的。
“套上蓬蓬的小裙子,就不会很明显了呐。”苏安安认真的思索着。
不一会儿。
“苏安安,起床吃饭。”
家庭煮夫江策慵懒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苏安安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挠挠乱乱的头发,急忙拿了件厚衣服套上往外跑。
江策不是要去学校吗?他怎么没走……
江策等了小一会儿,正准备推门进去喊她,房门突然打开了。
小孩一大早还挺精神,小脸红扑扑的,呆毛随着她的动作划过一道弧度。
一双黑亮的眸子瞪的很大,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江策江策,你不去学校了吗?”
瞥见她脚趾在空气中冻的通红,江策语气变得微凉:“苏安安,鞋子穿好,去刷牙洗脸。”
苏安安蹬蹬跑回房间,扒拉出昨天江策给她买的棉拖,是一双毛茸茸的小狗棉拖,小小一只,穿上很合脚。
她利落的套上,洗漱完又蹬蹬跑出去给江策检查。
枕头旁的兔子傻愣愣的呆坐着,系统已早早陷入休眠状态。
“江策,江策,我好了……”
喊着喊着苏安安没声了,她怔愣地看着客厅多出的一张简易铁架床,被子歪歪扭扭的摊开在床上,显然是刚睡醒,没来得及整理。
他把他的床让给她,自己睡客厅吗。
这张床好小,好小的,她一时无法想象江策在寒冷的夜晚是如何蜷缩在上面睡觉,明明,他自己的床又大又软。
苏安安突然有种鸠占鹊巢的罪恶。
她睡了他的房间,却没有考虑到他要睡在哪里。
她盯着江策,心中涌出一股酸涩,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这张床,是江策在她睡着后,让工人送过来安装的,过程很小心,没有吵到里面熟睡的苏安安。